2、除草师苏小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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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徽：“我就是苏小徽，请问你是？”
“敝姓徐，是景娱文化集团的董事长助理，通过国家专门除草机构找到您的，我们董事长有一个私人除草委托想交给您，请问您近日有没有空？咱们约个时间出来面谈？”
苏小徽：“可以，有资料的话麻烦先发给我看看，我要先了解一下除草对象的一些基本情况。”
“好的，我这边准备一下资料，晚点发到您的工作邮箱。”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苏小徽又走回了地铁站，像是有感应一样，他一扭头，不远处，景晟正低声讲着电话，明明出门时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最终却还是进了同一个地铁站，等同一个方向的地铁。
也对，如果这人不是小偷的话，那他们方才所乘的地铁就是这个方向的，这人甚至还叫了外卖，恐怕当时是准备回家。
苏小徽远远地端详着对方，景晟上身穿了一件红色的格子衬衫，里面配一件白色内衬T恤，身后背着和他同款不同色的背包；下身是深色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Air Jordan。他长得很高，普通人穿高帮鞋、特别是与裤子色差大的高帮鞋多少会显得腿像被人砍了一截似的，唯独他穿起来不仅不显矮，反而衬得双腿特别修长。
景晟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加上长长的刘海，几乎挡住了半张脸。他皮肤白皙，头发有些凌乱，几撮呆毛直愣愣地翘起来，像是没睡醒就直接出门一样，不过总体看上去还是斯斯文文的，除了手里提着的红白蓝编织袋有些违和。
单看这样子，确实不像一个会在地铁车厢里扒人背包的小偷。只是人不可貌相，现在骗子小偷都打扮得人模人样，走在街上一个个都像白领富二代，哪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副贼眉鼠眼就差在额头凿着“我是坏人”几个大字。
等了几分钟，地铁终于来了，他见景晟结束了通话，地铁里有人出来，景晟赶紧护住了红白蓝编织袋里的东西——刚才警察有搜查过景晟的随身物品，如果他没记错，编织袋里面装着的好像是几个写着“驱魔”字样的外形酷炫的盒子，类似的东西他室友以前房间里也有很多。
“车门即将关闭……”随着急促的警告铃声与广播里提示的声音，苏小徽这才回过神来，在车门合上前一秒迅速蹿进车厢。
他所处的位置与景晟所在的地方隔了好几个车厢，从这里无法看到那边的情况，他舒了一口气，靠在门侧的挡板处。本来他今天是休息的，但除草机为了电台的采访特地把他叫回来加班，采访七点十五分开始，他五点不到就起床，六点要回到机构与电视台的人碰头商量采访的细节。电视台的人离开后，领导让他留下来给几个新人培训，还真是物尽其用，一点也不浪费。
他靠在挡板处小憩了一阵，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门一开，一白一黄两团毛球还有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扑到他身上。
白色的萨摩耶仗着身高优势用后脚立起，两只前脚趴在他肚子上，咧着嘴笑得像个天使。巴哥本身腿短，后脚受过伤不利索，只能呜呜叫着绕着苏小徽转圈。苏小徽把萨摩耶从身上扒拉下来，蹲下身摸了摸两只狗的脑袋，一抬脸看到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人，登时有些汗颜。
他忽然有个错觉，好像自己家养了三条狗。
程南见苏小徽蹲着，他也抱着膝盖蹲了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中间隔着两只拱来拱去的狗，苏小徽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只瞪着眼睛干看。他满脸就写着“我有一个秘密要跟你分享”，苏小徽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只好干咳了一声，问：“怎么了？”
程南如愿以偿得到了苏小徽的回应，马上滔滔不绝地跟他说起了今天的收获：“你知道吗？我……”
苏小徽马上打断：“我不知道。”
“……”程南噎了一下，差点没被口水噎死，猛咳了一阵，起身拉着苏小徽的手把人拽到客厅，“你别耍贫！听我说，我昨晚不是去星光动漫城排队买《驱魔OL》的限量周边嘛，晚上黑灯瞎火的没留意，想不到今天天亮了一看，排在我前面那男的长得超帅的！”
苏小徽听了后只觉得奇怪：“等一下，你说的那个星光动漫城不是只有宅男才去的吗？所以你说长得帅的那男的，是个宅男？”
程南想了想，说：“对啊，应该是吧……宅男怎么了？宅男也是人，当然也会有长得帅的啊！”
“呵，”苏小徽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吐槽道，“一个宅男能有多帅？要不就是肥得像米其林轮胎人，要不就一副营养不良像是随时准备着投胎，而且还驼背！带着千篇一律的黑框眼镜，镜片厚得能当板砖，衣柜里只有格子衬衫和格子衬衫，出门必配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里面还没穿袜子……啧，越说越觉得恶心。”
程南：“他虽然也穿格子衬衫，但一点也不脏！真的！也不胖不瘦不驼背，长得可高了，起码比你高半个头，目测有一米八五！镜片也不厚，摘了眼镜一定超帅的！”
苏小徽脑中忽然浮起了今天被迫对了几个小时的那张脸，不由得将那人与程南的描述作对比，他那个硕大的红白蓝袋子里装的东西难不成也是在星光动漫城买的？程南说的会不会就是他？
他摇了摇头，每天去动漫城的人那么多，哪能这么巧？他忙把那个身影从脑袋里赶出去，继续挫败程南：“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摘了眼镜之后，长的是一双豆豉眼呢？”
程南：“我就是知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唉，算了，跟你这个脸盲说了你也不会懂。”
“哦？那你问他要电话了吗？”苏小徽在客厅与浴室之间转了一圈，把今早没来得及收拾的还有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洗衣篮，身后跟着长长的一条尾巴——程南、萨摩耶和巴哥。他之前没注意，现在放完衣服转过身来看到了这一串，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程南只顾着顾影自怜，没留意到他的表情：“……没有，当时动漫城快开门了，我只来得及和他聊几句，还没聊到问他要电话那里呢。不过就算要了也没用，他肯定是直男，我都看到了，他结账的时候买了一个萝莉手办。唉……为什么我喜欢的都是直男？想找一个纯1怎么那么难？”
苏小徽安慰道：“男朋友总会有的，之前没遇上说明他们都不适合你，你才二十四岁，着急什么？以后肯定能遇到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对你好的人。”
程南是苏小徽的竹马兼室友，两人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了，读一样的幼儿园一样的小学一样的中学大学，毕业后一起到除草机工作。程南是个天生的gay，而且是个纯0，从小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性向，幸好两家人都很开放，程南的父母一直很支持他，而苏小徽的父母也没有像别的父母一样知道程南的性向后就阻止苏小徽与他交往。
他的感情史也是一个大写的“悲哀”，也不晓得是上天的捉弄还是他自己眼光有问题，喜欢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直男，因此他二十五年来没谈过一次恋爱，只能悲催地看硬盘里20G的猛男照片和钙片抚慰寂寥的小心灵。
都说物似主人，苏小徽在一边安慰程南，萨摩耶和巴哥蹲在地上，巴哥舔了舔程南的手以示安慰，萨摩耶则歪了歪脑袋，对他绽放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程南一手搂着一只，沉迷撸狗，把来自于单身狗协会资深成员的悲伤抛在了脑后。
苏小徽的手环响了一下，他点开提示信息，见到一封来自于方才那位徐先生的邮件，邮件标题非常直接，写着“委托资料”六个字。邮件内容与刚才电话的内容差不多，只是在末尾特别强调了一点：此次委托无论接受与否都必须保密。
打开附件，里头是两份文档，一份是委托内容，一份是除草对象的基本资料。他首先打开委托内容，一目十行看完，对具体要做什么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次的委托说难也不难，并且十分普遍，他们除草机每个月都收到两三份同类型的委托，但这次的对象稍微有些不同——以往这种委托除草的对象都是青少年，这次却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
景娱文化集团的董事长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八岁，是一个无业游民，他不爱出门，整天游手好闲窝在家里，窝着窝着，便寻到了一个排解寂寞的娱乐方法——打游戏，而且还是时下最流行的全息网游。
按理来说打游戏也没什么，况且他们家那么有钱，就算是人民币玩家也玩不垮景老爷子的产业。但景老爷子担心的显然不是钱的问题，玩全息游戏就需要戴全息头盔，特别是大型的网游，为寻求逼真度，一般这些游戏是必须要戴特定的游戏头盔来玩，普通的全息眼镜做不来那种效果。
全息头盔的工作原理是刺激和接收人的脑电波，毕竟是和脑袋有关的东西，景老爷子担心自己儿子玩多了会不会变傻——事实上他就是觉得这孩子看着越来越呆，怕再放任不管，过段时间就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到时想救也救不回来。
其实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以前全息游戏还没普及时确实发生过类似的问题，但后来随着科技的发达，头盔对人脑的干扰和损害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少也比手环的辐射安全得多，手环一天二十四小时戴着也没见大家出什么事。
况且研究人员在头盔上设置了保护装置，连续使用六个小时就会自动断线，断线后至少四十分钟才能重新启动——当然，苏小徽没玩过全息游戏，这些信息还是以前程南告诉他的，曾经有段时间程南也沉迷网游，他当时担心过类似这样的问题，而且碰巧程南与景老爷子的儿子沉迷的是同一款游戏。
他们沉迷的游戏叫《驱魔OnLine》，是一个国产全息网游，精美的场景设计、多元化的游戏系统与近乎完美的游戏体验让其连续五年位居国内所有游戏排行榜的榜首，市场占有量甩了其他同类型游戏一条街，每四个人里头就有一个是《驱魔OL》的玩家。
苏小徽回房间用电脑查了这个游戏的介绍，又上除草机内部网站查询了网游除草的案例，感觉这次的把握还是比较大的，才点开除草对象的基本资料来看，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得从办公椅上摔了下来——
只见资料抬头第一行醒目地写着“除草对象：景晟”。
要只是名字相同也就算了，苏小徽看着文档里的证件照，这人可不就是在地铁里扒他钱包的男人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除草师苏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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