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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32温柔 ...

  •   但得了这个答案,承泽愈发扬高了烟眉。她又如何能想到,这位公子无尘竟这般诚实,诚实到显得有些“登徒子”。

      承泽对他弯笑了眉眼,说道:“稍等。”

      无尘的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不解地问道:“等什么?”

      她巧笑嫣然,往马车方向努了努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哦!”

      无尘得了她的意思,随即便催动踏云靴,顺着承泽鞭把指着的方向,往马车的方向移动。

      原本从温竹笙手中接过月察儿,扶着她进车厢休息的青女,刚安顿好月察儿从车厢里出来,便见她家公主和西陵楚在那神鞭的“带引”往回来。

      她见了这个情景,便以为是神鞭缠住无尘的脚,在“驮着”两人往这边来,不由得就高声喊道:“小姐您的鞭子可真神了,不但能劈开海来,还能让人飞起来呢!”

      但听此话,朱越一众人等,不由得便往这边张望过来。但见了承泽那发着金光的鞭子,贺娇荣和刘程儿眼中纷纷透出一股怨怼来。

      “那相里承泽明摆着是在整我们。”刘程儿用拳头恨恨地捶了下车身,说道:“公主的暗器怎么就没要了她的命!”

      贺娇荣跪撑着身子,刚呛出几口海水。她疲惫地抹了抹嘴,说道:“这女人也太邪性了,她那鞭子什么来头?”

      白梓幕冷眼瞧了朱苒苒一眼,瞧她低眉顺眼以为她已知了错,才松开了她的手腕,对贺娇荣说道:“那鞭子是德莯宫也不一定能造得出的天品......”

      贺娇荣一时怔了。她仔细去打量白梓幕的表情,却见他并非说笑。

      ——怎么会呢?天下利器皆出德莯宫,那样厉害的鞭子,不是出自德莯宫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般想来,贺娇荣不由得就伸出脑袋去盯着那鞭子瞧,一时却连浑身湿冷也顾不得了。

      而那边承泽已在马车前板上站稳,正不慌不忙的将鞭子卷起,一副已不记得才刚与无尘说过什么的模样。无尘等得心急火燎,张了几次口想要问,却又怕他逼得太极倒适得其反。

      一直等到承泽将鞭子收在了腰间,他才迫不及待又加着万分的小心问了句,“如何?”

      承泽挑眉瞧向他,明知故问,“何事如何?”

      “泽儿你刚刚不是叫我‘稍等’?”无尘提醒到。

      “啊!”承泽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无尘抿嘴轻笑,“久等了。”

      她说罢,抬手便挥上了西陵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便在海面上迅速扩散开来。

      温竹笙:“......”
      青女:“......”

      无尘一时无语,但很快他便摸上自己那红肿的半边脸,委屈地问道:“为何又打我?”

      “登徒浪子,难道不该打吗?”承泽说罢,转身便钻入了车厢中去。

      青女见此,赶紧收回脑袋,关上了车门。

      “公主,”她刚把车门关严,便低声去问承泽道:“您为何打他?”

      承泽瞧了眼一旁好似已睡熟的月察儿,却是没有说话。

      青女见此,赶忙说道:“她喝了压惊养神的药水,且得睡着呢!”

      承泽这才安稳坐下,与青女道出了缘由。

      青女听罢一时无语,良久才琢磨着低声说道:“若他真是公子无尘,却怎么偏偏要顶着公子楚的脸来求婚?这万一您答应了,嫁的到底是公子无尘还是公子楚啊?”

      承泽瞧着凝眉琢磨的青女,有些心累——青女竟以为无尘是真的想要娶她。

      承泽低声冷语道:“他不过是想戏耍我,以报当众退婚之仇罢了。”

      “诶?”青女快速眨了眨眼,“那他说要与您‘内个’的时候,您为何不立时教训了他,却要他‘稍等’呢?”

      ——她自是怕无尘一时激动,把她扔进海里去啊!

      这般想来,承泽却是偏过头去,笑着对青女说了句,“你猜。”

      就在青女百般琢磨着答案时,坐在车厢外的无尘却是摸着被打红的半边脸,傻笑了起来。

      一边驾马的温竹笙无语地瞧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您、您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无尘虽听到了温竹笙的声音,但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不可自拔,倒是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一遍遍地回想着承泽飞身出去救人的画面,笑容愈发痴慕起来。他梦幻而痴迷的笑容,绽放在西陵楚那有些刚毅的小麦色脸庞上,却是显得相当不搭调。

      “公子、公子?”温竹笙单手摇着无尘的肩膀,表情极是担忧。
      ——他家公子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被摇醒的无尘,转头去瞧温竹笙,梦幻地笑着问道:“你之前不是问我,到底喜欢她什么吗?”

      “是有这么回事。”稳竹笙点头说道。

      “我就喜欢她温柔。”无尘忽然说道。

      但听此话,温竹笙下意识的随意“哦”了一声,但随即又使用夸张的询问语气,“啊”了一声。

      “什么什么?”温竹笙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她温柔?”

      但见无尘对他笃定地点了点头,温竹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指着车厢,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但却难抑那惊诧的语调,“您说她......温柔?!就刚刚进去那个,半个时辰内给了您两个嘴巴,挥挥鞭子就能把海给劈开喽的承泽公主,她、她温柔?!!”

      温竹笙虽然很感谢承泽出手相助,但要他把相里承泽和“温柔”两字沾上边,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在他看来,一个“温柔”的女人该是弱小而易于掌控的。她该不声不响、不争不抢、娴静顺从、包容而大度,对男人尤该如此。

      温竹笙这般想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朱苒苒的模样,这让他自己都有些诧异。可他转念一想,若朱苒苒不是朱越公主,再少些心机的话,倒还真是个温柔如水的尤物。如此,他也不会对她充满防备,这般反感了。不止如此,或许他还会......

      温竹笙没有再想下去,他向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上。但他还是忍不住,拿相里承泽与朱苒苒做起了比较。

      相比之下,这位承泽公主的行事太过诡谲,性子又刚强果决得比过许多男子。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压迫感,美则美矣但却让人心生敬畏而不敢靠近。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把她当成个“温柔”的女人来看待的。

      就在温竹笙在心中默默做着对比的时候,另一边的无尘正瞧着在前方踏浪而行的领头羊,眉眼温润地笑着。那只大难得救的盘羊在前方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似在指示着身后的马匹,叫它们都跟着它走一般。

      “不错,”无尘点了点头,“她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温竹笙无语的瞧了会儿自家公子,认为他又在说荒唐的傻话了。可无尘却有他自己的道理——危难关头,承泽连一只畜生的性命都如此珍视,这世上还有比他的泽儿更加温柔的人了吗?

      在无尘看来,“温柔”当是一种对万物生灵的态度,而不在音容笑貌、坐卧行止,更与“隐忍”亦或对男尊女卑的尊奉没什么关键的联系。

      任是一个人的外在表现再如何温柔,再如何符合他人的期待,若他心硬如铁、蛇蝎心肠,又或者只是为了维持自己“温柔”的形象而不惜助纣为虐,甚至怙恶不悛,又如何能说这个人是真的温柔呢?

      诚然,温竹笙对“温柔”的定义停留在表面的行为举止,而无尘口中的“温柔”却着墨于心灵层面,两者自然便对同一个人有了不同的观感。

      在无尘的眼中,今日的承泽与他对她一见钟情的那夜一般无二。她“温柔”得仿若素色夜空中一轮明月,挥洒光芒于黑暗之中,莫名的给他带来了慰藉与希望。

      这般想来,无尘愈发勾弯了嘴角,“她那般耀眼,又那样温暖,怎么会是月亮呢?她该是太阳才对,我的太阳。”

      温竹笙瞧了眼低声自言自语的无尘,不知他在说什么,只得无语地抿紧了嘴唇。就在他认为无尘不会再说什么了的时候,却听他又开了口。

      “你知道吗?”无尘忽然捂着心口,瞧向温竹笙道:“我每想到她那耀眼的模样,连伤口都不痛了。”

      温竹笙:“......”

      无需再多问什么,温竹笙就知道,他家公子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西陵公子受伤了?”

      突然传来的白梓幕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他们寻着声音瞧去,但见白梓幕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驾马来到了他们车边。

      温竹笙一副懒得搭理白梓幕的模样,摆正脑袋去专心驾车。

      无尘瞧着白梓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摆正了神态厉声质问道:“白公子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你,到底是你朱越的哪个,做出了背后暗算这种不义之举?”

      ——背后暗算?

      车厢内的承泽听得此话,不由得将耳朵靠近了窗去。

      ——难不成是刚才那只飞虫?

      承泽回想着刚才海上一幕幕令她奇怪的地方,心中很快便有了计较。她倒想听听看,白梓幕要如何解释此事。

      不多时,白梓幕那急缓有度、婉转好听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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