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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八章 愿得一人心 ...
繁华三千,不若拥你在怀。
交颈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这一次是温热的,真实的,这一次不再是梦。
“执明。”慕容离轻轻唤他。
“我在。”执明又紧了紧环着他的双臂,附在他耳边温柔地应着他。
慕容离轻轻一笑,他从未想过,有这样一日,他的一颗心也会为了一个人话中平淡无奇的两个字而悸动、温暖。
三年来他唤了他的名字多少遍啊,而今他终于在他耳边告诉他,他在。是呀,从此他都在他身边了。
不管经历多少波折,他在就好了。
慕容离将脸埋进执明颈窝里,唇角泛起一抹笑。
“侯爷,侯爷。”玉鸢轻轻地扯了下莫澜的袖子。
莫澜头也不回嗔道,“你拉我作甚?”
玉鸢拿过锦帕,塞到他手里,“他们重逢是好事,你别伤心了。”
莫澜一把抓过手里的锦帕,连道谢也顾不上,一把捂着脸呜咽起来,“你知道什么,陛下他们……他们太不容易了……”
在场的仪卫们也大多与家中亲友聚少离多,乍见这久别重逢之景,颇为感同身受,好几个不禁偷偷擦着眼泪。
孙衍抿了抿唇,轻轻舒了口气,这是他第二次见慕容离,这人的气度风华比之从前更甚,只是不知道为何,见他那样抱着执明,总莫名让人心疼。
就是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曾经搅动整个中垣风云的人,怎能那样抱着一个人,仿佛他竟是他生命的全部。
子兑已从王舆上下来,远远看着那对相拥而依的人。该是为他高兴的吧,眼前又浮现一次次生死关头,那人无论痛苦、虚弱还是命悬一线,心心念念的总是那玄色帝袍的人。现在终于抱着他了,阿离便安心了吧……子兑淡淡一笑,略略别过头。
赤玄交叠的身影就这样静静相拥,忘却时间的流逝与世俗的烦扰。风过荒漠,卷起一地沙尘,慕容离轻轻咳嗽了一声,执明小心地将他护进怀里,抬手以广袖挡住风沙,柔声道,“当心迷了眼。”
慕容离不禁莞尔,仰头看着执明,亦抬手攥起披风,替他挡住沙尘,“你也是。”
执明怔怔看着他,蓦地一手勾过眼前人的纤腰,俯身含住两片薄唇,久违的温软滑嫩,让他触及的瞬间就近乎疯狂,若不是思及远处还有旁人,恐他难堪,他真想就这么吻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恋恋不舍地离开两片软唇,漆黑的深瞳愈发柔情,慕容离红了耳尖,朝他笑笑,彼此心照不宣。
三年了,什么都没变。
风既止,两人都默契地放下手,执明轻掰着慕容离的肩,温声道,“我要去和琉璃王打声招呼,先送你去王舆上可好?”
慕容离牵起执明的手,笑着道,“我陪你去。”
执明愣了愣,温和一笑,“好。”
他反握住慕容离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朝琉璃王驾而去。
子兑略略一笑,待两人走近了,便以琉璃的礼仪向执明示礼,待直起身,便见执明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子兑眼角扫过一旁的慕容离,朝他轻轻一笑,随即转向执明,笑道,“共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执明干脆地应下。
子兑笑着点点头,转身朝仪仗一边走去。执明侧过身替慕容离笼了笼斗篷,笑着温言道,“等我回来。”
慕容离莞尔颔首。
离琉璃仪仗稍远一些的地方,中垣共主同西域霸主双双负手而立,静默须臾,终是执明先开口,“寡人欠你一句道歉,呵……其实一句话也是不够的。”
子兑点点头,轻哼一笑,“那便好好道歉吧。”
说完,子兑转身看着执明。执明一愣,轻笑了笑,遂敛身肃容,以天子之尊拱手朝子兑深深一揖,一揖之后,执明欲再拜,一双手却拦住了他。
“一拜足矣。”子兑道,“若是因阿离谢我,就更不必了,他……救过我的命。”
心在瞬间一震,虽是早已猜到,乍然得到证实,执明还是心头一紧,“阿离他……”
子兑背过仪仗,看着远方,面容微沉,“共主要月沭送质子入天权,应该也是猜到了吧?”
执明的手在袖中攥紧,他曾言要护他一生一世,可他终究没能做到。
“他不知道此事。”子兑沉声道。
执明怔怔看着子兑,“你是说……”
子兑点点头,“本王知道你听到风声派人去了月沭,但那时若是让你证实这个消息,只怕你会不顾一切奔袭琉璃。可巫仪告诉本王,阿离能否活下去,要看他有多大的决心,我想他必定是想见到你的……”子兑轻轻一笑,“他果然撑过来了。阿离那时生死一线,并不知道外界的事,即便醒来也很虚弱,本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伤得多重。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件事的痕迹抹去。所以本王确信他不知道,本王希望共主也别让他知道。”
“你……”执明蹙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子兑。
“就是你想那样。”子兑坦然一笑,“不过和上一件事一样,本王也不希望阿离知道。”
“你是……怕他为难?”执明喃喃道。
子兑略一颔首,仰头看着空旷的苍穹,“本王不是不敢同你争,但他认定你了……执明……你知道么?他认定你了。”子兑不知道执明此刻是何表情,只自顾自回忆道,“大约是两年前吧,对,就是阿离救了本王,刚醒过来时。那之前本王并不怎么信任他,也是本王活该,没听他的,才会被困敌军腹地。他明知凶险万分,却还是领兵来援,说是领兵,可你觉得以他在琉璃的身份,他能领什么兵?”
执明沉默地听着,子兑顿了顿,忽地自哂道,“他领的是守他庭院的卫兵……本王也不知道他怎么说动了他们,本王只知道他来救本王是替你还子煜的命,所以本王很好奇,好奇为何他能为曾经囚他于一方宫苑的人,做到这个地步。”
时间仿佛又退回到那一夜。
慕容离终于醒了过来,靠在床头,连喝药的力气也没有。
子兑从未如此气愤过,他也不明白自己蛰伏多年,多少委屈不甘都忍过来了,而今看到慕容离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一种冲动几乎冲破他一贯引以为傲的理智,想要冲去天权的王宫问一问那个人……
“那执明到底有何好,值得你这样?本王听说他带兵攻打瑶光,你被他带去天权软禁了大半年,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恨他?”
病榻上的人却是轻轻一笑,极缓地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在天权时,执明他来看我,从不带禁卫,连宫人都候在殿外。他不说,但我知道,在我面前,他从未把自己当过君王,即便……他生我的气。这世上,能如此待我的就只有他了。”
就……就只是这样?子兑愈发不服气,“你怎知只有他,慕容说的这些,别人也可以做到,不过就是不带宫人和护卫而已嘛!”
子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他不过赌气的一句话,那苍白的面容,却绽开一抹笑,孤注一掷,无怨无悔。
他笑着跟他说,“不一样的。”
他仍不服气,追问,“有何不同?”
而后,从那双清瞳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倔强和温柔这两种天差地别的情绪竟然可以同时存在,且融为一体。
那双清瞳的主人告诉他,“不一样的,我想要的只有他。”
子兑像讲一段珍藏的故事,讲完慕容离那夜的话,也是那夜的话,让他的一腔情愫,再也不能外露分毫。他看着执明,落寞一笑,“他告诉本王,他想要的只有你。”
执明彻底怔住了,他想说些什么,一股热流漫上心头,仿佛要从喉头喷薄而出。他想立马回身,拥住那个人,将他紧紧揽在怀里,可是脚下却像灌了铅,重得一步也挪不动。
子兑见他如此,不由轻笑了笑,深深舒了口气,“前尘已归尘,且放执念勿成伤。怜取眼前人,当得一世乐无央。”他拍了拍执明肩,“放心吧,他现在没事了。好好待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与他离心。”
子兑说完,朗声笑着走回琉璃王驾。
执明怔了一瞬,方回头,就见慕容离也正看着他,虽是笑着,眸中却是隐见担忧。
竭力按下心中波澜,执明朝着慕容离温柔一笑,眼前之人已不仅仅是他今生所爱,那是一枚烙在他心口的印记,永生永世,便是只有记住了他,拥住了他,才不会疼。
子兑走回仪仗,看着张望的慕容离,不禁笑道,“从此天权与琉璃两清了,慕容便可放心了吧?”
慕容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颔首恳切地朝子兑道了声“谢谢”。微风恰至,撩起他额前两缕青丝扫过眉眼,这一低头的温柔令人心醉。子兑下意识抬手欲替他拨开额发,在咫尺之距忽又顿住,笑着替他拂了拂肩头些微的浮尘,“同他回去吧,珍重。”
慕容离愣了一瞬,手便被另一只手握住,融融暖意透过掌心的薄茧传来,包裹了他的心,侧头便见执明,心也就在这一瞬间安定下来。
执明朝子兑略一拱手,子兑还礼,又朝慕容离轻轻一笑,遂转身缓步上了王舆,再未回过一次头。
待琉璃王驾走出一段距离,执明揽过慕容离的肩,“回去吧。”
慕容离侧头看着执明,轻笑颔首,执起身边的人手,与他十指相扣,缓步走回天权帝驾。
莫澜早已按耐不住,立刻跑上去,从头到脚把慕容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确定是没少块肉,才放下心来,抚了抚心口,“阿离可回来了。”
对于莫澜,慕容离是心怀愧疚的,他以天权要挟于他,这些年面对执明,他定然也不好受,思及此,慕容离朝莫澜略一拱手,却被莫澜立即止住。
“阿离这是作甚?”莫澜又岂会不知慕容离心中所想,只是比起慕容离所经历的三年,他心中的煎熬远算不得什么,“阿离回来便好,”莫澜偷偷乜了眼执明,小声道,“可别再离开陛下了。”
慕容离耳根都红了,握着执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执明心知他连沙场奋战都是不怕的,唯独就是感情之事上容易害羞,不欲让他为难,正想替他圆过这场,却听温润一声,坚定不移道,“再不会了。”
这回执明傻了,这是怎么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历经三年,身边这人还是他的阿离,却又和从前不一样了。
慕容离温柔地看着执明,隐在袖中的手握紧他的手,他说的都是真心的。三年了,曾经青春年少的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三年,未来的日子他也还有许许多多的三年,可再不会有一个三年令他如此难熬,所以他再不要一个分离的三年了。他是个果决的人,决定了的事,赌上性命也要做到,他想得很清楚了,他要眼前这个人。
两人一对视,眼里就只有彼此了,三年分隔并未在两人之间留下任何空白,莫澜忍俊不禁,轻咳了一声。
执明回过头蹙眉道,“你做什么?”
莫澜佯作委屈,“陛下,时辰不早了,这儿风大,陛下可回去再慢慢看吧。”
执明抬手欲打,莫澜一躲,两两都笑开了。
这是他们儿时起就惯有的小把戏,却已是许多年未有过了。
莫澜心底一叹,他的陛下,也只有在慕容离身边才会留一份孩童般的天真,转头看了看慕容离,虽是抿唇浅笑,眼底的宁和温柔却是藏也藏在不住的。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慕容离,没有陈府,没有算计,只余纯粹的温情。莫澜摇摇头,也罢,这两人若说不是宿世天造的姻缘都难以叫人信服。
执明拉着慕容离绕过莫澜,走到帝驾之前,孙衍笑着,抱拳单膝跪地,朗声一呼,“恭迎瑶光王!”
孙衍身后,一众仪卫随侍齐齐跪下,皆振声齐呼,“恭迎瑶光王!”
呼声震彻荒漠,直上九霄。
慕容离压下心中波澜,侧头看着执明,执明朝他颔首一笑。慕容离独自上前,扬手一抬,亦朗声道,“平身!”他朝仪卫们略拱手,“辛苦各位将士了。”
仪卫们面面相觑,但见慕容离温润浅笑看着他们,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孙衍上前道,“国主一路载风尘而归,想是辛苦,还是早些启程吧,岐城郡守已在城中恭候。”
慕容离点点头,便见孙衍身后的一架王舆,正欲上前,手就忽然被攥住,不必说也知是执明,只是不知他又怎么了,慕容离颇无奈地回头道,“早些回去吧。”
执明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嘟囔道,“阿离随我骑马吧。”
原是一刻也舍不得撒手了,眼见那人眼里委屈得紧,慕容离觉得任他如此做派下去着实有损共主威严。他挣开执明的手大步走到执明的马前,先抱着马脖子亲昵了一番,那马也识趣,很给面子地回蹭着他,慕容离笑着翻身上马,提着缰绳缓步到执明面前朝他一伸手,“上来!”
见他意气风发,依稀还是旧时少年,执明不禁心中动容,拉着慕容离伸过来的手,纵身一跃,一上马便顺势揽上他的腰,将他圈入怀里,附在他耳边道,“慕容国主可小心些,别把寡人摔了。”
慕容离抿唇一笑,策马便走。
莫澜和孙衍也上了马,铜锣三响,帝驾启行,天权的仪卫随侍都欢呼起来。
慕容离摇摇头,“真是你的兵,这般能闹腾。”
“他们是替寡人高兴,反正在郊外,也没人看见,就随他们乐吧。”执明轻松道,忽凑近慕容离,笑道,“阿离,你看他们这样闹着,寡人像不像刚刚抢了压寨夫人的山大王?”
呃……慕容离扶额,这人什么比喻不好,怎么就想到了山大王?
“像不像?像不像嘛?”执明莫名对这个想法执念很深。
慕容离闭眼一叹,突然就想逗一逗他,“怎的你是山大王?”话音刚落,他一把抓过腰间的手,刷刷几下便将缰绳缚于执明手上,“到底是谁抢谁?”
执明:“……”
慕容离得意一笑,攥着缰绳顺便也攥了某人的手,继续策马前行。
手都被绑了,执明也安静了,乖乖将头放在慕容离肩上,“你抢我,你抢我。”
慕容离笑而不言,就这么御马走着。
执明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气息,禁不住轻吻了一下那细滑的脖颈,慕容离怕痒地一缩,执明顺势咬了下他的耳朵。
“你……”慕容离嗔道。
执明笑着道,“你既抢了我,便是我的人了。”
借子兑之口说出了作者一直以来想要说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与他离心啊啊啊!!!
以及执明“你既抢了我,便是我的人了。”这个逻辑真的很强大对不对?
黎黎内心OS:啊,我未婚夫说的好有道理,怼天怼地,怼遍中垣无敌手的我竟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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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五十八章 愿得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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