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1、第一章

　　屋外阳光明媚，树上的鸟儿唧唧喳喳的闹个不停，可是相对于屋内阴凉之地的气氛却有些低沉，这样的天气，如果不去出玩，是不是有些辜负了春意？况且在气氛这么不好的时候，在这个屋子里，真是觉得有些发凉。
　　“樊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突然一阵威严的声音把我吓得回过神。是爹的声音，爹又和我生气了，这一天几次的生气，他怎么还受得了？受不了我，那不见我不就得了么，我也不是一个还要人成天看护的稚童，就不要管太多了吧……
　　“在听，一直在听，已经很认真的听了，我离您那么近，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呢？”我一直自认为是一个好女儿，在面对怒气之时，更要突显出我的好，所以我很严肃、很认真给爹回复，话末还讨好般的冲着爹笑。
　　“那你重复一次你爹刚才和你说的话，二娘人老了，老是忘事，你再说一遍让二娘听。”二娘在一旁笑问。二娘又要拆我的台了，尽管我有所不满，可是也不能有所埋怨。我看着爹的双眼好久，认真的想了想，还是记不太清，刚才我真的有在听，只是在半途之后有些分心罢了，但是也不能抹杀我听过的事实，爹也真是的，干嘛不会省些讲，说了那么久，我怎么回忆那些话。这都什么记性啊！我在心里哀叹。
　　“真不能指望你能记住什么！我捡些主要的给你再说一次，你可听好了。今年入宫选秀已经开始了，我看你倒是没事做，在哪都是闲人一个，不如咱们去参选吧。”爹叹息着指着我的脑袋说道。他说的可是大问题，怎么说得那么轻松，还说得像是别人的事一般。
　　“为什么？”爹的意思我还是不能明白，话省得太多，造成思维跳跃太大了，我完全都跟不上爹的思绪，是不是我想问题的模式太窄了，一点联想都不会。
　　“那你是否还记得你爷爷临终交待？他说过江家是咱们樊家的恩人，咱们要还这个人情……”原来……唉，爹说这些话已经很多次了，怎么这次又再提，我又不是做了什么有损江家利益的事情，有必要再次提醒么。
　　“江家又不是做皇帝的，入什么宫啊。”爷爷过世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哪知道爷爷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用冠上爷爷的名头，就单单是爹讲的话，我都不敢违背。问话前，我移动了一个位置，到娘的身边坐下，懒懒的靠在娘身上，这会坐在大靠山附近，比较安全。
　　“江家这代人丁单薄，就只有姐弟两人。你哥哥为了江尚宣已经入朝为官，你妹妹为了他嫁了丞相，你要是能选中入宫，将来若是出什么事，咱们也就多了条路子可走。”爹耐心的给我解释。
　　是这样的么？哥哥读书的志向本来就是要当官的吧；而妹妹，她嫁人可不是因为那人的身份，而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的事情，爹也能扯到一起？最重要的是，这些无心插柳的事情，已经能帮到很多忙，可为什么还要牵上我！至于家中为什么一直是要帮着江家，那也真是欠了人家的人情，樊家在太爷爷那一辈，家里很穷，太爷爷年轻时，拿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打算出村谋出路，可在途中偏偏遇上了强盗，本来就不算多的钱财全被抢光，可也因此而遇上江老大爷，得到了江老太爷的救济与帮助，于是樊老太爷拿着那一点钱，在京城苦干十余载，开始有了一些家底。时光流逝，到了爹这一代，樊家已经是一个算得上是有了固定产业的世家。因此，樊家人一直感恩于江家，于是就一直有着那么一个传家任务传了下来——不管将来会如何，一定要保住江家。
　　爹姓樊，名尘睦，有两个娘子。娘是爹的正妻，姓洛，单名一个晴字，是医药世家的小姐，育有一儿一女，哥哥在家里排在第二，我在家里排在第三。爹娶娘的第二年，家里多了个二娘。二娘姓水，名清遥，是书香门弟世家的小姐，但是家族已经没落，育有大哥与四妹。我们我们是在京城居住，可后来爹看中了此地的有利条件，便小举家搬迁到此地，而此时家里住的宅院就是以两位夫人的姓氏命名，取名为——洛水山庄。山庄主要的最主要的产业是酒楼与布行。
　　爹极宠着他的两位娘子，所以每个娘子的第一个儿女都随母姓，第二个儿女才随着自己的姓氏。只是他无法预料得到，他的两位娘子所生育的第一个孩子均为男孩，而第二个孩子又均为女孩……而娘与二娘关系又是及好，所以她们让各自的第一个孩子都随了对方的姓氏。大哥取名为洛云天、二哥取名为水云风、我的名字是樊水、妹妹取作樊云洛。在爹娘的教育之下，我们四兄妹的感情就像同一母亲养育的一般深厚。
　　最初生下大哥的时候，娘一时兴起，将大哥的教育重担抢到手。娘说，男儿一定要会武，这样才不会受人欺负。于是从大哥很小的时候，娘就给了大哥特别的教育，长大一些的时候，娘就给大哥请了江湖上盛名的高手做为导师；爹对娘的教育模式非常不满，正气得不打一处的时候，哥哥出生了。此时的娘仍未愿意放手大哥的教育，这才让爹有机会让二娘教着哥哥；在我出生之后，娘说一定要把她的独门的秘技转授于我，要是把祖宗教的东西全丢了，那到死的时候就没有面目去见祖宗，在娘的哭诉下，毫无头绪的爹把我交给了娘；又过了一年妹妹出生了，爹也隐约感觉到当下的情形有些不太对，于是就把最小的女儿揽在身边自已教。这一切导致的结果是：大哥在娘的教导下，成为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在文采方面，却一塌糊涂，现在在爹的威胁下已弃武从商；而哥哥在二娘的监督下，博学多才，可是在其它方面却平平而过，就连娘偷偷的教了他的一些医理，也只是勉强够用，现在已经入朝为官；而我呢，娘的本事倒是没学会，下毒、整人的本事倒是出神入化，在大哥的良苦用心的说教下，暗器倒也算是学有所成；至于妹妹，她在爹的管教下，什么都学，都懂一些，可是却又什么都不精通，但在娘的强烈的要求下，还是学会了一门逃生的轻功。这样的儿女，爹看起来也很头疼。
　　“爹，您确定你是在和我说么？我年岁好像已经过了入选限定吧？再说我琴棋不会，书画又是学得乱七八糟，这样的人，即使有机会选秀成功，有可能有机会见到皇帝么？”我好心的提醒爹这个事实。上古的人都传下了这样的话：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我还学那么多干什么？
　　“你看看，你教的女儿，都成什么样了！”爹气得着拍桌子怒言，话是针对爹讲的，而娘此时却是喝着茶不语。
　　“爹，要是您有那个闲钱，让我入选秀女，让我封妃，那您可以直接把那些钱用去请几个高人，可保江家两姐弟一世了。”我好心的告诉爹，其实还可以这样做，而且这样做达到的效果会更好！“要是您早说会这样，那您不如叫我去骗丞相，那还容易一些。依妹妹那样的本事，比较有可能会被选上。”补上的这句话爹听起来倒没什么，可是偏偏又让相关的人听到。
　　“说我什么？”云洛轻飘飘的来我的身边的时候，我还一点反映都没有，她突然冒出的那句话把我吓得心跳加剧，额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