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山穷水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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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苏重九也是个正牌官员了，她的工作也包括判案，可与黄忠宁手里的大案命案不同，到她手里的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正式文书和官印还没下发下来，可苏重九也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还有时不时来串门的客人。
苏重九无奈地撇了眼当做自个家的人。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位‘嫌疑犯’。”陈敕理了理案子上的卷宗。
苏重九：“……”那是我的卷宗
陈敕：“在林夫郎毒杀妻主一案破获之前，这些卷宗和你几乎是没有缘分的。”说罢还甩了甩手里的卷宗。
苏重九：“……”是这样吗？
陈敕看了眼苏重九，这家伙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陈敕：“是这样的。”
“那我们去看看吧。我也有一些问题要问问他。”苏重九边说边往外走。
陈敕如意地笑了笑，跟上。
“苏重九你什么意思？”
两人还未出门就看到堵在门口的苏宁。
苏宁看起来怨气不小，兴冲冲地就来兴师问罪了。
陈敕：“……”
苏宁：“……”
想来苏宁是不知道陈敕也在这儿的，便放开了嗓子大喊了起来。以至现在场面十分尴尬。
苏重九倒是不在意这些，“你脚好了？”
苏宁涨红了脸，“要、要你管。”
“我怎么不能管了？母亲安排你来帮我熟悉工作，你擅自确职。再说我也算是你的姐姐，关心一下弟弟身体也属常情不是？”
苏宁更气，“虚情假意!”
陈敕一时看不懂，“苏公子你怎么跑来了？”
苏宁这才想起来还有外人在场，“……陈大人”
苏重九明显不想给两人“叙旧”的机会。“既然你来了，便一起走吧。”
苏宁点点头，遂又觉得不对。“去哪？”
苏重九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情况，“近来出了桩命案，王家夫郎药死了入赘的妻主，被捉拿归案后发现是府里的下人顶替。现在王家夫郎不知所踪，下人也不知其下落。我们去的就是那个下人被关押的地方，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苏宁也不是新手，在大理寺他也是有一段日子了，立刻就把事情在脑里过滤了一遍。
“那下人替罪的原因呢？”
“应该是家人被胁迫了。”
苏宁皱眉，“那我们继续以他亲人为胁逼他说出下落不行吗？”
陈敕插了一嘴，“怕是不行，之前重九就是用这个为诱逼他认的顶替之罪。而家人不在我们手里，我们也不能以此为胁。”
苏宁惊讶地看着苏重九，“你发现的顶替？”
苏重九点点头。
“怎么发现的？”
“手里的茧。王家夫郎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手里应该没有茧，而且他手里有黑土应该是做粗活的。”
“黑土？黑土是用来种植名贵花卉的。像八重樱（其实作者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这种花卉不是王家那种小门小户养得起的。”
苏重九的眉头再一次打了个结，就连陈敕也没注意到这种事情。
三人已经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了，因为“嫌疑人”已经洗脱了罪名所以也没被关押在死牢里。这里的环境还没那么恶劣。
和狱卒打了个招呼，三人就进到牢里和“嫌疑人”谈话。
苏宁看了看“嫌疑犯”的脸，长得还算清秀，“你家公子呢？”
“嫌疑犯”低着头，“我不知道。”
苏宁更气了，就想质问他。
苏重九一把拉住了他，伏在他耳朵旁边轻声道：“审问他的事先交给我来做，你先在旁边休息休息。”
不知道是因为苏重九传来的热气还是被“嫌疑犯”给气的，苏宁整张脸都是红红的。
苏宁愤愤地走到一旁站在，他倒要看看苏重九能问出个什么。
苏重九温和地朝“嫌疑犯”笑笑，“你能抬起头说话吗？”这样我才好观察表情。
“嫌疑犯”身体轻颤了一下，抬起了头。
苏重九又朝他笑了笑，“谢谢你的配合。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陈敕疑惑地看向苏重九，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苏重九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叫草民蚩令就好。”
苏重九点点头，她并不好奇“嫌疑犯”的名字，只是觉得他没必要说谎，她只是想看看他说实话的反应。
“那你在王府的工作是什么？”
蚩令捏了捏手，“粗使下人。”
粗使下人栽培名贵花卉？苏宁说这花王府都不一样养得起，怎么会交给一个粗使下人来养？就算不是自己动手也会请一个园艺师傅吧？可苏重九却不觉得他在撒谎。
“那我能问问是谁让你替的王家夫郎吗？”
“我也不清楚。”
苏重九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样子，这句话也是实话呢。
“那你的家人呢？”
蚩令终于有了表情，他有些悲愤地回道，“我也想知道他们把我家人带到哪儿了。”
陈敕迷惑，“他们？”
“就是抓我爹爹的人。”
“不是一个人？”“不是王夫郎？”陈敕和苏重九同时问道。
蚩令摇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苏重九缓和了一下蚩令悲伤的情绪，“那你还知道什么？案发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了。”蚩令快速回答。
苏重九感谢地朝蚩令笑笑。怎么办呢？这句是谎话啊，案发时候还发生了些事。不过，蚩令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松口了。
“问完了没啊？”苏宁站的不耐烦了，也不让他插话。还有这女人笑的跟智障似的。
“问完了，我们走吧。”
陈敕看苏重九要走，疑惑的说，“不问了吗？”
苏重九没回答她，反倒是对蚩令说了句“今天麻烦你了。”
“没什么，这是草民该做的。”
苏重九就走出了牢饭，两人也接连离开。
陈敕疑惑，想不通又问了一句，“你们发现了什么吗？这蚩令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苏宁不屑地笑笑，“他分明就在说谎呢。他哪是粗使下人啊？谁家粗使下人能养的了那种花卉啊？”
苏重九想了想，“他的确是说谎了，但不是这句。案发时候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陈敕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的时候，就被苏宁截胡，“你怎么知道？他如果是粗使下人那手里哪来的黑土？”
“你也说王家养不起那样的花卉了，那土不一定也不是王家的了，而且他那时候没有说谎。”
陈敕：“那案子不又是一个死结了？你怎么不再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愿说我们也没办法。”
苏宁：“可以逼问啊！”
苏重九无奈，这个弟弟还真是。“我们是执法之人，不可滥用私刑，而且他也不是真正的犯人。”
苏宁哼了哼，“我看是对人家有想法吧。”
苏重九：“……”这熊孩子真早熟。
看了看外面天色也黯了下来，苏重九向陈敕告辞。“那我带家弟先回家了。”
陈敕点点头。
苏重九看着苏宁，“走吧，弟弟。”
“谁是你弟弟。”
“……”这倒霉孩子。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夜市都摆了出来。苏重九不知道回家之后还有没有饭吃，所以打算在夜市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弟弟，你有没有想吃的？姐姐我大方做个东。”
“啊？”苏宁没反应过来这声弟弟叫得是他。
苏重九四处看看，“我想吃馄饨，好久没吃了。”
“家里也不会做这些吃食的，家里做的比较干净。”
苏重九不在意的摆摆手，“吃一两次不会怎么样的。”
说着就拉着苏宁到馄饨摊坐下，“老板来两碗馄饨，一碗要葱花多放醋。”
“好嘞~”老板豪气的声音传来，苏重九笑了笑。
苏宁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苏重九打小就是在上海长大的，这种馄饨摊没少吃，一看这老板就是有手艺的。便开始和苏宁介绍起了馄饨。
“馄饨呐馅大皮薄，加醋最好了，葱花能提香的blablabla”说完发现苏宁好像心不在焉。
苏重九往苏宁的目光看去，是卖糖画的。
“怎么？你想吃？”
苏宁回过神，“没有就看看。”
“馄饨来咯。”苏重九朝老板笑笑。
看到摆在桌上的两碗馄饨苏宁眼睛亮了亮，兀自拿走那碗放葱花的吃了起来。
苏重九：“我以为你不吃葱花的。”
苏宁得逞地笑笑，“不是你说加葱花和醋比较好吃吗？”
苏重九：“……”我以为你没有在听的。
馄饨的汤底清亮，味道鲜美，苏重九一口就尝出这馅料是新鲜的。没两下子就吃的干干净净了，苏宁也不是个扭捏的，和苏重九几乎是同时放下勺子。
“走吧。我们也要回去了。”苏重九放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
苏宁点点头跟在后面。
苏重九看了眼糖画的位置，“等我下我去买的东西。”
说完就跑去买了一个大大的糖画和两串糖葫芦。
“喏，给你。”苏重九还有些喘气。
“给我的？”苏宁喜表于色，然后又立刻拉下脸。“我不是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儿。”
苏重九：“……”妈呀这里有个中二病。
苏重九把糖画塞到苏宁手里，“那这是我喜欢的，我喜欢这图案又吃不了甜的才麻烦你。”
苏宁看到手里的糖画嘴角的笑都要藏不住了，“那着是你的拜托我才接受的。”说着就吃起了糖画。
他把糖画放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的，他有些不舍得，小心的舔了舔。
苏重九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没买错，拿出糖葫芦正想吃。
“唉？你也买了糖葫芦啊？我吃不了那么多的。”苏宁说着就接过了苏重九手里的糖葫芦。心里暖洋洋的。
苏重九：“……”死小孩这是你姐姐的。
苏宁没注意到苏重九的情绪，笑了笑说，“以前和爹爹一起的时候我就很想吃糖画，可是那个时候爹爹买不起，后来回家了也长大了，吃这个好像不是很好。”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苏重九知道小九为什么会对这个弟弟好了，“你想吃的话可以说，没有人会笑话你。”当然把我的糖葫芦还给我最好。
“谢谢啊，姐姐。”
苏重九摸了摸苏宁的头，“不客气。”当然你还是把糖葫芦还我。
苏宁任由苏重九“动手”，不得不说，这感觉不错。
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朝家里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山穷水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