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瑰》陌尘哀哀

24、离开

　　丁妍把冷瑰的最后一件衣服收入行李后，转身对冷瑰道：“瑰儿，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要去多久？”
　　闭了闭眼睛，冷瑰轻声道：“我很累，想休息。”
　　看冷瑰这样，或许真的有太大的心结，令她难以释怀，只有让她自己慢慢想通，一切才会有回旋的余地。
　　“你一路小心，我在佾舞等你。”丁妍知道冷瑰并不喜欢送别，但她还是想要说一句，希望冷瑰知道，她还一直在原地，不会离去。
　　冷瑰点点头，最后一次亲吻两个小家伙，毅然离去。丁妍抱着要去追冷瑰的爱爱，眼泪滴在了脚边茫然失措的小兔身上，它抬头望去，冷瑰已徒步走远。爱爱还在叫，丁妍将爱爱搂紧，“她希望你能乖一点。”
　　机场提示音响起，冷瑰拿着登机牌，走向登记处。心中五味陈杂，阔别八年，在难过时她依旧只能回到家乡，尽管那里没有一个亲人，但那里还有一个家，那里曾经是妈妈住过的地方。
　　丁妍魂不守舍的接了电话，原本花痴的她，此刻没有一丝感觉，机械的回答完问话，她才反应过来，她又一个不小心，将冷瑰的行踪泄漏出去，幸好对方是保护冷瑰的蓝翌。
　　“立刻帮我订一张飞往阳明的飞机票，最好是今天以内的。”挂掉电话，蓝翌没有一丝迟疑，走出家门，向机场走去。他不知道原来自己会给她带来如此大的困扰，让一向坚强的她想要逃离。这次，他不能再有一丝犹豫，他一定要说出藏在自己心里的话，但他也要为这次的这件事向她道歉，他希望她能回来。
　　飞机向熟悉的故城驶去，八年的时间，那座小城只怕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但这里依旧四季如春，天空永远湛蓝，北方的严重雾霾没有丝毫影响这里的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瑰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朝曾经的家走去。
　　按下十七层的电梯，冷瑰耐心的看着楼层不断上升，最后，停在十七层。
　　打开房门，有些扑鼻的霉味迎面而来。望着铺满白布的家具，原来自己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妈妈，你还好吗？
　　记得就在她以为母亲不要她时，一个房介公司的人请她签收房子，就在她十六岁那年，母亲送给了她一套房子，她问房介，母亲去哪了，他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挣钱去了。她以为这套房子，在这八年里母亲一定会回来住，可，一切还是原封不动的停留在她离开时的样子，除了浓厚的积灰，这里并没有，任何改变。
　　打开厨房的水龙头，因为多年没用，一直没有出水，后来的也是浑浊不堪，直到用了几次才变得清澈。将整个家打扫了几遍后，夜幕已经降临，时间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门铃响起，冷瑰纳闷，这么晚会是谁，自己刚回来，不应该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
　　透过猫眼，看到蓝翌，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将门打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口询问，冷瑰有些奇怪。
　　蓝翌笑笑，“别说话，我想休息一会儿，转机那么多趟，我也有些吃不消。”说完便朝沙发躺去。
　　冷瑰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也进房睡下，劳累了一天，她也很累。
　　但她没有马上睡下，而是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出一件较长的风衣，拿去盖在蓝翌身上，关上门，本是闭着眼的蓝翌，此时却已张开眼睛，拿起风衣看看，又闭眼睡去。
　　梦，不停的纠缠着她，爸爸新娶的妻子，用不屑地语气对她说：“你不过是个托油瓶，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
　　她讨厌邻居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就像她是如此的可怜，确实继母的冷言冷语很伤人，可她从来不难过，自己的父亲不关心自己，她也无所谓，因为不喜欢她的人，她也不屑他们对她的好，以及陌生人的同情。
　　就算噩梦一次一次吞噬着她，她也从不畏惧。只是她心里的结不解，就将一辈子被噩梦纠缠，而她无力挣扎。
　　“瑰儿，你醒醒。”
　　遥远的声音，在呼唤她，她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旁是心急如焚的蓝翌，看到她醒来，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你梦魇了吗？”
　　想起梦中一些破碎的情节，冷瑰摇摇头，“蓝翌，现在你可以说明，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了吧。”
　　蓝翌一愣，没想到冷瑰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首先，我想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做出令你困扰的事。”
　　冷瑰没有说话，像是等待着他的下言。
　　“其次我想说，冷瑰我想和你在一起。”
　　此时他一眼望去，冷瑰的眼眸好像有了异样。
　　依旧是淡淡的嗓音开口，平常的没有半点起伏：“可是我不想。”
　　房间内似乎因为这句话，而降温好几度，很长时间也没人说话，两人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