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演员之路》妄想部部长

3、对戏

　　下午四点半。
　　陈副导喊来了冯婷和程郁，开始说第十三幕第四场戏的表演。
　　“先拍陆瑶（学妹）跑进厕所，曲明涵（女三）听到声音从隔间出来，这是第一场。第二场戏，陆瑶把水泼到脸上冷静，曲明涵要走近开始冷嘲热讽，陆瑶的表现按照剧本的来，曲明涵要注意了，从隔间往镜子走的时候，不能走出镜头，”陈副导大致看了一下摄像机，走到了冯婷走出来的隔间，走了一下路线，“要记住这个路线了。”
　　“好的。”
　　“所有人准备就绪，陆瑶站到小木（一位工作人员）那边！”
　　“第十三幕第四场ACTION！”
　　此时程郁两边和后方的走廊只走着三三两两的群演，她们就是学校中的其他学生，陈副导的镜头准备就绪了，程郁从走廊楼梯深吸一口气，听到声音便往下跑去。
　　楼梯下有一个摄像头，厕所门口也有一个镜头，走廊旁边还有一个移动镜头。
　　“嗒嗒嗒嗒！”程郁拿出了百米赛跑的气势。
　　但被cut了，陈副导看了看程郁还停留在戏中的伤心不甘的脸，拍了拍程郁的肩膀：“陆瑶现在刚被陈诚拒绝，现在伤心的比例要更多，眼泪得流出来，你现在连眼眶都没红，酝酿一下情绪，感觉可以了我们再开始。”
　　程郁握紧了拳头点了点头，可因为是偶像剧，她本人的经历又不是很多，她只好想一想像忠犬八公那样的片子来蓄泪，大概过了三分钟，程郁眼眶已经红红的了，她哽咽到：“导演，我可以了。”
　　陈副导似乎对这个状态很满意：“好，各部分准备就绪，小冯站到安排好的隔间。”
　　“第十三幕第四场第二次ACTION！”
　　程郁再一次站在原来的楼梯口，听到声响跑了下去，路人学生们像第一次那样纷纷侧目，或许是因为流泪的原因，程郁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告白失败，流泪还被围观的难堪，头更是低下了一些，若有若无地挡住来自同学的视线，步伐加大了许多，程郁刚跑进了厕所，冯婷正好从隔间出来，但陆瑶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走向镜前的水龙头，曲明涵见状挑了挑眉。
　　“OK！Cut！”陈副导回看镜头，冯婷和程郁都围了过来，陈副导指着冯婷挑眉的画面，“这个不错，待会儿补拍一个近景。”
　　加戏！还可以这样！
　　“准备一下下一场，来给小冯补个妆，补拍一下刚才的近景。”
　　程郁站到了一旁，看着冯婷站到了镜头里挑眉的位置，她自己握着小风扇，化妆师在给她补妆，程郁有点怀疑冯婷到底能不能再把刚才的镜头重演出来，接下来的冯婷的表现向程郁展示了电影学院毕业生的素质。
　　镜头一遍就过，虽然短短几秒，但是情绪基本还原，仿佛此时她真的看见了狼狈的陆瑶。程郁压力有点大，待会儿要迎来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演戏，不是之前校园舞台剧的小打小闹，而是真真实实在镜头中的演绎。
　　“不要太紧张，按照导演指示的做就好了。”冯婷下场之后安抚了一下程郁，顺便打了一下预防针，“待会儿如果cut了也不要紧张，你毕竟是第一次。”
　　这个人只要演技不出错，不接烂片，不靠拢政治公知——绝对会红！
　　程郁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再一次流出泪水，一旁的化妆师上前补了一下妆。走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好，陈副导调了调镜头，点了点头。
　　打板——“ACTION!”
　　“真狼狈啊……”曲明涵嗤笑着走近陆瑶。
　　陆瑶泪眼朦胧中看到了身后的曲明涵，凶狠地抹了一把眼泪，低吼道：“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哎呀，这么凶干嘛，小学妹，啧，我说你放弃陈诚吧，你想想你到底哪里比得上秀秀，”曲明涵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瑶，“论成绩，你的年段排名没有秀秀好看；论长相，略次两等，不，三等；再说说能力，就是打下手的料；最重要的是陈诚，人家可是正眼都没有看过你。”
　　曲明涵伸手，在陆瑶的仇视之中为她拭去眼泪：“学姐这可是为了你好，不让你太难过，好孩子要有自知之明，退出文学社，不要再阻拦秀秀和陈诚了，好吗？”
　　陆瑶一把挥开了曲明涵的手，粗声粗气道：“关你什么事，你把叶秀秀当朋友来警告我，在她眼里你也就是自作主张的小丑！”
　　“你！”
　　“学姐，”陆瑶拿袖子擦了一把脸，“我也为了你好多说一句，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什么意思？”曲明涵脸色变得难看。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陆瑶红着眼眶冷笑道，“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我喜欢的事情，文学社我不会退，但是他们的事我也绝对不会再参一脚。”
　　陆瑶走了，只留下了神色越来越难看的曲明涵。
　　这就是这场戏的全部内容，大概只有两分钟，似乎能够很快完成，但实际上，一分钟的镜头分成了几次拍摄，并且第一个镜头时，程郁在“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卡了，陈副导觉得程郁用力过度，太凶了，毕竟曲明涵和陆瑶之间只是一些矛盾，又不是什么夺妻杀父之仇，
　　第二次，陈副导又觉得程郁表情的表达不够，毕竟是新人，还是一个学生，现在的天气不是很热，比起程郁已经开始有些急躁，其他工作人员的情绪倒是很稳定，像是已经很习惯这种状态了。
　　“小程，来，过来，喝杯水，不要着急嘛。”陈副导点燃了一根烟，“平时在学校里有没有和同学吵架啊？来，喝杯水。”
　　“有。”
　　“那你就把小冯想成那个和你吵架的同学，你这个时候，就是在和一个女同学吵架，偶像剧嘛，你别想得太复杂，就是简简单单的学校的生活，没什么深仇大恨，对不对？”
　　“嗯……”程郁点了点头。
　　“这个偶像剧嘛，你，不用计较太多，把平时的状态表现出来就很好了。有没有一点思绪了？”
　　“嗯，导演，我觉得我可以了。”
　　“好，那么准备一下。”
　　之后的镜头顺利了不少，大部分镜头都是在冯婷上面，陈副导在两相对比之下，会更愿意选择冯婷的表现作为近景，这种情况给程郁减轻了不少负担，也缩减了不少戏份。一分钟的镜头大概花了四十分钟，不同角度拍摄事一回事，程郁NG的次数有些多也是一个原因。陈副导是一个脾气不错的人，一直都没有开骂，程郁感到特别愧疚，给陈副导，冯婷以及其他工作人都道了歉。
　　“别担心啦，小程，你这纯属正常情况，你这还是好的了，有些人不是第一次演戏，一场戏吃的NG比你还多。”像是想到了谁，冯婷的表情有些不屑，“接下来我们就没有对手戏了，作为小前辈给你一个忠告，回家多琢磨一下剧本，有个明星……演技就那样，脾气还有些大。咳咳，我是看你顺眼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发到网上啊！”
　　“嗯！谢谢冯婷前辈，对了，我可不可以，”程郁有点害羞，“我可不可以要一张您的签名？”
　　“当然啦，保管好哦，以后可值钱啦！”冯婷笑眯眯地。
　　不愧是会大红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