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NO.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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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对于镜来说，这大概是她漫长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误，尽管这次任务的难度只不过是B级。
她一手拉着被子，一手撑着床沿，配合着她有节奏的咳嗽声，那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抖着。果然只要是那个世界的东西，都与我八字不合，真讨厌。
“呀呀，你果然是个怪物呢。”砂夕端着水盆进来。
“怎么回事？”镜按了按脑袋，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
“那个世界的能力比较……怎么说呢，比较奇怪，”她说着，把手里的水盘放在镜床边的桌子上“我第一次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可是好几天都没醒过来。”
“无所谓。”镜沾了一点盆里的水洗洗脸，“到底有什么副作用？”
“还真是不懂得委婉呢。不同的人都不一样。所以关于我的限制，是秘密哦~”砂夕摇摇头，表示不想说。
——
原本在大鸟背上坐着的镜，突然身子歪了一下，差点摔下去。
“可恶！”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是那些人么……”
她换了个姿势坐在大鸟背上，防止再出现这种情况时摔下去。但是摇了摇头，刚刚的感觉却突然不见了。
“难道还有这样的忍术可以让人头晕吗？”忍术这东西，她可是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就直接把原因推到忍术上去了。
自持甚高的她，对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向来是轻视的，凭借着高速的恢复能力，她相信自己可以不用理会刚才的感觉。
大鸟的翅膀掠过迎面而来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在镜的皮肤上擦出血痕，但是眨眼之间就消失了。如果不是担心飞得过高被看到会引来麻烦，镜也不会容忍自己被树枝擦伤。
每一次的伤痕，都会快速愈合，然而快速愈合的代价，是钻心的痛楚。
从侧面看，可以看到她不时皱起的眉毛。大概是又觉得天昏地暗了吧。还好这是在夜晚，如果是在白天，这样的感觉，恐怕会吃不消的吧。
但是她脸上没有表情，也就无从猜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
“你应该感谢那只忠主的鸟呢。”砂夕坐在镜床边，“不然你就掉下去了。”
因为副作用而显得较为虚弱的镜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想着自己的能力。
每个世界的能力限制都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别的世界的能力是不允许在这个世界过度使用的。所以镜原先的那些能力几乎被完全限制，但奇怪的是，那个世界的能力却可以在这里使用。至于忍术，镜一向认为那种能力过于繁琐，不太愿意去学。
也就是说，只能使用那个世界的能力了。
“你确定吗？”砂夕轻快的语气，显然和她话里的意思不符。不过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镜摆摆手，重新躺下，照她的估计，大概再过五六天就可以恢复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砂夕走出门之前，还回头给了镜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没说完的句子里又是怎样的真相。
镜，你感觉不到吗？其实很明显的……
床上的镜一把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另一只手捂住眼睛。
总觉得，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有一种东西在克制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居然会坐着晕过去，真丢人呐，镜。她这么想着。
“这么说的话，会看不到，是因为副作用吗？果然不能轻易使用呢。”不知何时，镜也染上了自言自语的毛病，“可是，忍术又不想学。果真让人为难啊……”
难道她忘了吗？与生俱来的那个名字。那应该是在拥有生命的那一刻，就跟随着她的名字，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可能改变，那又怎么会，忘了？
或许什么都不应该相信吧……
可是，为什么要承受呢，这些虚假，这些无奈。死了该多好。
……
没有东西能够治愈的痛苦，那就让它痛苦去吧。现实不会把时间留给人自怨自哀。
像镜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怎么可能为了这样一个问题纠结多久，没多长时间就已经丢到九霄云外了。再次想起来的时候，恐怕就是她再次开始战斗的时候。
正如她一直抱怨着的，日子过的也着实无聊透顶，砂夕倒还好，毕竟不时有些什么任务，而镜这样的闲人一个，就实在是没事可做了。
每天都是吃饱了睡觉，睡醒了跑去逗三个小孩，到了吃饭的时间就准时吃饭，到了睡觉的时间就准时睡觉，健康到不行的生活方式。……建立在砂夕的忙碌之上的健康生活。
“我知道你很无聊啦！”终于有一天，砂夕受不了了，“你一天到晚摆出那么一副样子做什么。”
“……”
“好好好，我帮你安排！”最后妥协的还是砂夕。三个小孩在一旁捂嘴轻笑，不免被瞪了一眼。
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方法，真的就在木叶给镜安排了一个身份。至少这点能耐，她还是有的。
“啦，快点戴好！”砂夕无奈的看着镜把自己刚给她戴上去的假发摘下来，“拜托，快点戴上啦！”
“不要！”镜一口回绝，“难看死了，这种颜色。”
“好吧，金色是俗气了点，可是你的发色太特殊了，我敢说整个世界都找不出另一个和你一样发色的人了！乖乖的，不然就一直呆在这里吧。”
“……”镜犹豫了那么一会儿，最终点点头，表示同意。
半推半就之下，镜顶着一头闪闪发光的金发就出门了，那张脸被特意放下的刘海挡住了一部分，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
“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居然把我安排到了木叶……”临行前，砂夕交代不准乘坐大鸟，镜只好偷偷的降落到比较偏远的地方，免得惹出祸端。
按地址上的标记，镜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店。里面的环境还挺不错，没有多少人在里面，显得幽静而惬意。
刚进门，就有一人迎上来，“镜大人，欢迎光临。”声音轻的只有两人能听到。
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难道砂夕把她的特征全都说了出来么？
此人将她引到一个座位上，端上来了一杯茶——具体来说，是一杯阳羡雪芽。总的来说，泡得还不错。
这么优美的环境，这么美好的茶香，可是镜还是不想多坐，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品茶。品茶赏花在砂夕的院子里会更加惬意。
侍者眼力颇好，一眼便看出镜的想法，“镜大人，砂夕大人吩咐，从今天开始，您便是这家店的主人了。”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身份，镜心想。
“那么你们经营吧，我出去逛逛。”说实在的，要是真让她来经营这么一家店，大概不用多久就倒闭了吧。刚才那个人，倒是个不错的帮手，砂夕的眼力不错。
木叶的街道，总是繁华一片，让镜觉得无所适从。跟随自己的脚步，不知不觉的就远离了这些喧闹，走到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上。
好巧不巧，一个别扭的身影落在镜的眼底。
就说在繁华的木叶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小道无人问津，原来是宇智波宅边的小路呵。
鼬究竟为什么灭族？
这个早已经被镜忘得一干二净的问题突然跳进了镜的大脑里。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唯一的幸存者了，不知道他是否知道真相。镜想了想，还是想知道真相。
为什么会灭门，又为什么会留下他一个，这些全都不构成她感兴趣的理由。唯一的理由，报恩。的确，是俗气的理由，不过镜并不打算花多大力气来查询，她只是想验证一下鼬究竟做了什么。
那个人是为了救鼬的父亲而死的，那个人是镜的恩人。
那个人是谁？一个已死的冤魂，所以不需深究。
希望你知道啊，要是你也不知道，那可就太麻烦了。镜一边想一边向佐助移动。对方虽然察觉到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能与镜抗衡的能力。
在他准备好武器的时候，一只手已经狠狠的掐住了他脖子。镜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反正这里很偏僻，绝对不会有人来。
“啊，乖乖的别动，咱暂时还不想与那个人为敌，咱只问你几个问题。”镜似乎并不清楚自己这样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在挑衅。不过，即使她认识到了，也不可能会改变的。
“谁……你是谁！”
佐助此时背对着镜，她只知道被自己掐住脖子的人很害怕很生气而已。
佐助在镜说出“那个人”的时候，瞳孔突然异常收缩，他当然清楚，“那个人”是谁。只不过镜没有点明。
镜突然觉得，对于一个和白一样大小的孩子，自己下的手是不是太重了。最重要的是，这样子，就算问了他，他也不能好好回答。
只一瞬间，利用镜特意留下的一个空隙，佐助挣脱出来。
“真不错，还有那么些潜质。”镜右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同时，佐助看到了那位差点置他于死地的人，镜也看到了佐助眼底的黑暗。
这个孩子，恐怕是要被毁掉的，如果不能引入正途的话。她还记得砂夕说的话。砂夕与大蛇丸也是有些往来的，在利益方面。她自然也听到了一些事情。
砂夕似乎说，大蛇丸打算把这孩子当作下一个容器。镜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实在不能把大蛇丸和佐助对上号来。
佐助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在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赢。
“算了，看样子你确实不怎么清楚真相，问了也是白问。”镜看这样子也没什么起色，轻易的就放弃了，“说起来，你确实可能超越他……”镜把砂夕的原话改了一下，对佐助说。
“我期待着你的成长，所以，给你一个忠告好了，千万别和长得诡异的人走得太近。”对于大蛇丸的长相，镜只是觉得很诡异，她承认自己的语言能力不足，只能这么形容。
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小呢。只要可以确定鼬对佐助的特殊，他灭族的原因，自然会浮出水面，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关系罢了。想必也和木叶脱不了干系，这样腐朽了的制度，早该瓦解才对。
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以至于……
其实镜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若是有人有恩于她，她必定会以十倍报答，只是……为什么别的记忆都已经忘却掉的她却唯独知道宇智波家有自己的恩人，而这个人已经死了，死于宇智波家主之手？
也就是说，镜的动机不纯，她只是认为在黑暗的背后，必定有着巨大的阴谋，而借着这样一条线索，必然能查到令自己满意的结果，同时也能报恩。尽管只是顺便。
既然宇智波鼬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却唯独放过了佐助，想必在鼬心里，佐助的存在是比任何事物都重要的，那么为了保护这么一个重要的人，他会怎么做呢？
其实想一想就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佐助任何相关的事情的。毕竟，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一点，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因此，镜完全可以判断得出，现在去问佐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至少现在是如此。
或许，在这件事上，她考虑的还不够周全。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她在“自己的店”里悠悠闲闲的喝着那光看名字便一个比一个雅致，价格也一个比一个昂贵的茶的好心情。
会过佐助之后，镜的心情比往常都要好。在一个阴谋的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在这期间，一定少不了战斗，这一点才是最令她开心的。再加上免费的饮品免费的点心，何乐而不为呢？
说起来，她还真是不知危机为何物。
——
送走镜之后，砂夕也没闲着。她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大蛇丸那边。
砂夕与大蛇丸的合作，并不仅仅是她向镜所描述的那样。真要算起来，也算得上是密切。至少大蛇丸与药师兜之间的传信大都是她负责的。
对于大蛇丸来讲，砂夕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什么都不算的棋子。一个木叶的中忍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呢？他当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
砂夕初为忍者的时候就听说过很多与大蛇丸有关的传闻。转生之术，最初她觉得很可笑。一个人类却妄想能够拥有这样的能力，在她眼里确实只是可笑。但是随着她对于各种文件的较深介入，却发现他是有利用价值的。但是一直苦于没机会接近大蛇丸。后来是在与君麻吕的战斗中，被大蛇丸制止后成为大蛇丸在木叶的奸细之一。
大蛇丸一方面让药师兜监视着她，一方面又让她出了很多长期任务——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并非难事。不过砂夕的表现一直很好，似乎无懈可击，渐渐得也就没有那么怀疑了。
几年前，药师兜突然向大蛇丸汇报了一件事。不过大蛇丸让砂夕退下了，便没能听到。过了没几天，砂夕就接到了大蛇丸的密信。让她十分惊讶的是，信上只说让她监视一个有着淡墨色头发的女人——不，当时应该称之为女孩——她看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大蛇丸似乎没学好形容词。怎么可能有淡墨色的头发呢？淡墨色是什么颜色？
不过为了掩饰自己，她还是去找了找。那个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危险，丝毫没有掩饰的就让自己的头发露出来。好像是黑色，但是没有那么深，也不是偏向灰色，像是有那么一点透明。她觉得很奇怪。这么明显的特征，再加上被大蛇丸那种人盯上，不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但是却不知道危机。
如果不是她太自信，就是她根本就傻的没救了。砂夕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任务一直持续到砂夕成为中忍。她发现那个人进了宇智波宅。那是宇智波被灭族的第二天。然后她就和另一个人离开了。
在大蛇丸没有命令她停止这个任务之前，她还是有责任跟着她的。
砂夕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被火影和大蛇丸同时认识的人，当然不可能是等闲之辈。然而她却弱得发现不了自己在跟踪她们。这一点十分费解。
砂夕没有纠结多久。
在那个人与晓对峙的最后，她感受到了。那是她的同伴，她的同类。来自同一世界的力量的共鸣。只有那个人，只有她。
她叫镜。
当然，砂夕给大蛇丸的汇报很简单，就说那个人不见了。
大蛇丸似乎颇为苦恼的沉着脸，低声咒骂着什么。看来她曾经狠狠的折腾过一番，让这些人这么头痛。
“那么我会继续监视佐助成长的，告辞。”砂夕的声音平静如水，纵然是大蛇丸也听不出其中的变化。
在砂夕转身关门的下一刻，大蛇丸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没有其他人的屋子顿时阴冷透顶。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NO.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