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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寸步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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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渐宇端起放在床边茶几上的一只茶杯,掀开杯盖抿了一口,“宫烬,今儿个小爷不舒服。大夫说了,我现在的身子骨,受不得刺激。所以……”季渐宇意思非常明显的收住话匣子,伸出手指了指门,“宫大少爷,请吧!”
宫烬的脸色一下子换成夜店里的小鸭子,一脸讨好的又凑又挪的把自己弄到季渐宇身边,“好哥哥,别这样嘛!你看,我们两个差一点儿,就阴阳两隔了。你夫君我呢,特地赶来,给你接风洗尘,压压惊什么的。”
“噗!”季渐宇一口茶水喷出来,连带着茶杯盖也没拿稳摔在茶杯口上,天啊,他是直的啊,他真的不搞gay啊,他到底要强调多少遍这些人才会放心里啊。他拍开宫烬伸过来的手,“说吧,什么事儿啊,劳您大驾,那么不辞辛苦的赶过来。”
“这个……”宫烬咬了咬嘴唇,季渐宇差点儿一口茶又喷出来了,
“有事快说!没人把刀搁你脖子上。”季渐宇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宫烬从床边跑开,跑到门口,伸出脑袋在门外看了一圈,颇为做贼心虚的轻手轻脚光上门,又在窗口张望了几下,关了窗。
季渐宇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喝茶。这家伙今天早上不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吧,比如说,他放在窗台上的老鼠药。。。对了老鼠药呢???
宫烬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动了动耳朵似乎在听外面的动静。季渐宇忍不住想把手中茶杯里的水泼他脸上。
宫烬确认隔墙无耳后,脸上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神神秘秘的看了季渐宇一眼,欲言又止。似乎颇为纠结,反反复复在季渐宇眼前晃悠来晃悠去。
季渐宇觉得瞳仁有点儿酸痛。
最后,宫烬下定决心,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外带一点意气风发的说道,“那个,听他们说,你昨晚出去跟朔璟搞了一个晚上,还搞的朔璟精尽妖晕了。”
“……”季渐宇果断大脑当机,几秒后,“噗!”季渐宇一口水吐在宫烬脸上。谁谁谁说的?特么的缺不缺。他真的不搞这个啊谢谢!
季渐宇把茶杯“啪”的一声扣在茶几上。
宫烬无辜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拍了拍季渐宇的肩,“别激动吗!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给我带了绿帽子而跟你悔婚的。至少这件事可以证明,以后本公子我会非常□□。你知道是哪个’性’吗?”
“……”季渐宇“呵呵”的笑了一声,义无反顾的把茶杯扣在宫烬头上,一道掌风打开屋门,“现在,请你以团成一个团的姿势,用一种圆润的方式,离开我的寝室!”
“一直往前滚!!!不要往两边看!!!”
“啊?哦!”宫烬从头上拿下茶杯,脸上茶水肆虐。一转身变回原形。
身子缩着,大尾巴卷到身上,盖住了脑袋,卷成了一个毛球。先是整个身子往前倒了倒,然后,“咕噜”一声,往门外滚去,没滚多远,“咚”的一声撞在门槛上。于是,那团毛中露出四只爪子,磨蹭着翻过门槛。四只爪子又“嗖”的一下缩回毛里,接着滚,“咕噜咕噜”的滚下台阶。远远的,就看见一团红红的毛茸茸的东西在滚来滚去。
季渐宇额角青筋剧烈的跳了几下,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升华了!季渐宇捂着胸口,“我受到了惊吓……”一甩衣袖,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板脆弱的震了几下,消停了……
因为宫烬之前说的事,季渐宇作为一个直男一直心里膈应着。觉得白天正大光明的去看朔璟怕是不怎么妥当了,只得大半夜披着斗篷出去寻人。
季渐宇找到朔璟时,他已经变回原形了,好几个人在床边守着。
一个是朔筱,之前见过。另一个是为女子,穿着白衣,不过季渐宇并不认识。但是人家看他的眼光却很幽怨,还带着丝丝恨意。
屋里唯一一人是坐在太师椅上的,银袍金甲,难道是传说中的左护法。
那人见他进屋,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边上,态度颇为恭敬的带着点询问的语气说道,“季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季渐宇觉得有些古怪,传闻左护法仗着妖王对他的倚重,行为极其乖张,傲慢无礼,嚣张自大。凶蛮成性,实在很难解释,他不过区区一无名小卒,竟能让他以“大人”敬称。哦不,不算无名了,既然朔璟是他派遣的,自己的身份只怕对方也清楚的很。
呵,有意思,他来到这里不过半个月,却已经有好几个传说中的大人物来找他了。只怕都是来者不善的,虽然开头好,谁知道这群老狐狸背后算计着什么,今后每走一步都要提防。
季渐宇自然不敢托大,“左护法有何话,但说无妨。”
厉阎走到房里的书架边,不知动了哪里,那书架便自动打了开来,露出里面一个黑漆漆的密道。
厉阎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渐宇便随他进去了。
“季公子,当时在婆罗天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密室里有一张桌子,数把椅子,看来这里是专门用来谈事情的。
季渐宇挑了一张坐下,“左护法不知道?当时难道不是你赶到婆罗园里救了在下和公子璟么?”
厉阎眉一皱,“我根本没有去过婆罗宫,我只是在岸边派了接应你们的人,仅此而已。那些人回来给我禀报,船在寅时靠了岸,没有差迟,我的人上去后发现你们两个都在船上,不过都已陷入深度昏迷。”
季渐宇也是眉一皱,“我在婆罗园里一剑下去,之后就昏了过去。即便我没晕,以我那筋疲力竭之躯,不可能再带着朔璟走出历时一个多时辰的墓道,这根本不可能。”
当时他的杀气太重,让心魔钻了空子,走火入魔,剑走偏锋,一剑下去,元气大损,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一样。身子强撑着走了几步,本想去看看朔璟,可没走几步,眼前一黑,像被人塞进一辆东风大卡车的排气管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儿,左护法说岸边早有接应的人恭候在那里,船靠岸了,发现了他们,两个人都是昏迷的。
那么,究竟是谁把他和朔璟从婆罗园里弄出来并架到船上的。所以,墓室里一定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救他们?
季渐宇手指扣着桌面,眼底一片阴沉。究竟还有多少东西,埋藏着暗处。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寸步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