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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豌豆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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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节,我需要帮世子更衣。宫女将衣物端起,我将衣服一件件拿出,一层一层地往世子身上套,因为世子很高,我只有十三岁,有些吃力。再加上离世子怎么近,所以不免惊慌失措,有些狼狈。世子刚开始也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害羞,但看见我这样,还是不免笑出了声。我有些不服气地叫了句:“世子。”世子也知趣地止住了笑。倒是一旁的亨善看得很开心。
洗漱完毕,我和世子就赶往向慈庆殿,向大妃和中殿请安奉茶。之后,免不得一番话要我们相敬如宾。我们都点头应下。退下后,世子去上朝。而我回东宫,等时间差不多公主用完早膳,让赵尚宫(赵嬷嬷被封为尚宫,嫔宫旁边会有一名尚宫名额)带上母亲准备的礼物,去看望旼花公主。
秀景殿
“嫂子来了。”公主坐在我的对面,没有敌意,但似乎有些憔悴。
“是,公主。这是本宫从宫外给您带的玩具。”追云将木盒奉给宋尚宫。
“你们都先下去,本公主想单独和嫔宫说说话。”
“是。”随即宫人都退出去,合上了门。
“我之前对您抱有成见,是因为觉得许炎喜欢您。即使后来他否认了,我还是这么认为。现在您是世子嫔,我不再担心您会成为许夫人。”
“公主多虑了。”
“嫂子希望我嫁给许炎吗?”
“如果单论我的私心,不希望。许文学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他是要辅佐世子、立下千秋基业的人。而我是世子的女人,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夫君的路更平坦些。”
“可是,嫔宫的哥哥不还是状元吗?他一样有能力辅佐。”
“但您知道为什么我的兄长要远调咸鉴道吗?”
我顿了顿,直视公主的眼睛:“制衡尹氏。这或许也是许文学的特殊性。再者,许文学有才华而不能施展,这相当于折他的翼,要他的命啊!公主如果真的爱他,就放手让他去做他最愿意做的事吧!”
“那如果宜宾可以参政,您还希望吗?”
“不希望。因为我希望公主能得到爱情。我知道凭许文学温润的性子,即使不爱,也会相敬如宾。但是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渴望两情相悦的。”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爱他啊。”
“世界上,爱分为三种,爱,不爱,还有,不能爱!时间会慢慢沉淀爱。学会放手,您的幸福需要自己成全。”
“罢了,您先回东宫吧。让我自己再想想。”
东宫厨房
“娘娘,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赵尚宫一如继往。
“还记得我们当初为哥哥的生辰准备彩墨吗?”
“记得。”
“那我为了世子,事必躬亲,又有何妨?”我说着,便系好了粗布围裙。将上好的白豌豆,稍磨去皮,用凉水泡3遍。用铜锅烧水,将去皮的豌豆放入锅内,加碱,将豌豆煮成粥状,然后带原汤过箩,将过箩的豌豆粥放入锅内加白糖,炒大约两刻钟。炒的过程中,须随时用木板捞起做试验,如果逐渐形成一个堆,再逐渐与锅内豆泥融合,即可起锅。
我正欲起锅,结果油迸溅到了我手腕处。赵尚宫大惊,让追月去找青草膏。我忍着灼痛将起锅后的豆泥倒入白铁模具内,盖上光滑的薄纸。到了资善堂,细白的手腕上已起了一个极大的水泡,在抹完青草膏后,也消了许多。差追云去厨房,拿晾凉后的豌豆黄。
我又自顾自地冲泡雨花茶。先向青花瓷盖碗中注入约七分满的开水,待水温稍烫时,再投入雨花茶。雨花茶便如朵朵雪花飘于碗中,水面顿显白毫,如白云翻滚,雪花纷飞,煞是好看。想着还有云、许炎,又添了两杯。赵尚宫把二者放入托盘中,端起托盘,同我向侍讲院走去。
世子侍讲院
“不塞不流,不止不行。新政势必会给一些元老大臣带来影响。可闵行这么快就请辞。”
“微臣斗胆以为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闵留守年过六十,不愿卷入争斗,奏请还乡,也是必然。”
看着局面有些僵持,我便摆摆手,让赵尚宫送进去,自己和一干宫人在窗外静静伫立,等待尚宫送完点心。
“世子殿下,嫔宫娘娘给您做的豌豆黄和沏的雨花茶。许文学、云大人,也一并用些吧。”
“麻烦赵尚宫了。”世子向窗外的我望去,笑容灿烂。心想:看来有了世子嫔,生活还真的很不一样呢!我也微微一笑以应。由于臣妃之别,臣子是不可以直视后宫嫔妃的。所以许炎和云都已经在低头喝茶。
赵尚宫回来了,我也转身回资善堂。
正欲穿过东宫花园,却似乎看见绣金团龙红袍的身影—大王!大王已经在聚鲲桥了!
“儿臣有失远迎,给父王请安。”
大王温和地问候:“无妨,本就是一家人。嫔宫在宫里可还习惯?”
“宫中一应俱全,很好。”
“嫔宫身上好像有些药草气味?是宫人照顾不周吗?”
“不是。是儿臣自己手笨,做糕点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伤了。”
“那以后可要小心。给世子送过去了吗?”大王赞许地点了点头。
“是。”
“那我也去看看世子。”说着便也向世子侍讲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