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博人传之望朔》番番番

32、番外 2（上）

　　时序轮转，不觉又是秋天了。
　　时值中秋将近，木叶宫中人正为了大大小小的宴饮忙碌着，一如往常。而今年位于南方属地的南水侯长十郎也提前来到了火之国，因此宴会更比往常热闹一些，无需多言。
　　当晚，众人尚未落座便注意到长十郎此次并非只身前来赴宴，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虽仍略显稚嫩，但看其气质容貌皆非凡品，且跟随长十郎入宫赴宴也未露一丝怯懦之色，想来必定不是碌碌之徒。
　　却说南水侯长十郎虽像其余诸侯一样与鸣皇相识的早，数年来火之国对各方属地的态度也一直保持公平，但他清楚人人心里都有远近亲疏，就比如，自己在鸣皇心中的地位是注定不及西砂侯我爱罗的。因此每每入宫前长十郎都要做足了准备，不敢有一丝纰漏。此番赶在中秋时节入宫更是谨慎恭敬，力求完美，敬酒时说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仔细，倒让在座诸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自古以来，火之国与南水本就一向亲厚，且你与朕已相识多年了，今日还这样说未免太客气了些。”鸣人晃晃酒杯示意长十郎坐下，语气亲和地劝抚几句后方看向他身边坐着的俊秀少年，问询道：“不知这是......”
　　“哦，回陛下，这是臣的义子，神乐。”长十郎说完又让神乐单独起身向鸣人行了礼，想是在南水已学全了规矩，神乐的礼数堪称完美。
　　“义子？你倒和我爱罗一样似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瞒陛下，已有两三年了，只是从前神乐年纪尚小不懂规矩，臣不敢带他出来恐惹人笑话罢了。”
　　“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你看博人不也是相仿的年纪？早些叫孩子们出来历练历练也不是坏事。况且我看神乐年纪虽小却很稳重，必是个可靠的人。”
　　“陛下谬赞了，神乐怎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呢。”
　　此时鸣人与长十郎看上去相谈甚欢，皇太子博人坐在下面听着却是万般无奈，心想原来历代帝王皆是不必刻意去学这些客套话的，多陪坐几次宴饮就都会了。实在听得无趣，博人忍不住看了看左右坐着的鹿代和巳月。鹿代想是也无聊的紧，表面上坐得直直的认真听着，双手却在下面缠着荷包上的流苏玩儿；另一边巳月就更不必说了，自从失忆以来精神总不像从前那么好，此刻也是默默微垂着头，视线落在面前的葡萄上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博人正欲和鹿代小声聊上几句，忽然听见长十郎说道：“今日机会难得，不如让神乐剑舞一曲，权当助兴如何？”
　　听得这话，博人倒提起几分兴趣来，只是不知鸣人能否破例准许殿内舞剑。
　　“陛下放心，神乐从南水带来的鮃鲽乃是专为舞蹈所制，不同于寻常兵器，绝无风险。”
　　长十郎既这么直说了，鸣人自然没什么不允的，众人也就随之安静下来一同欣赏神乐的剑舞。只见他衣袂飘扬，舞步蹁跹，虽为男子却独有一种柔软姿态，手持双剑又不失刚强，必是真正下过功夫的，不由纷纷称赞起来。而博人心中除却赞叹其舞法精妙，更多的则是好奇神乐使的是怎样一双剑，远看着通体墨黑，且比寻常宝剑宽上许多，若真用作武器也一定十分气派罢。
　　一曲方毕，长十郎的目光在殿内扫过一圈后停留在博人身上，问道：“太子殿下似乎对神乐这段舞蹈很感兴趣？”
　　鸣人道：“哦，我见这鮃鲽很是罕见，所以好奇。”
　　长十郎看了神乐一眼，神乐随即会意，捧着鮃鲽走到博人跟前双手奉上。
　　博人微微点头算是致谢，拿过其中一把把玩了片刻，又看向神乐手中的另一把，问：“两把剑不大一样？”
　　“是，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手里拿的那把是雄剑，我这把......是雌剑。”神乐说到这里迅速抬眼在博人面上扫了一圈，接着就双颊泛红把头低下了，从言语到动作简直如同方才的剑舞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博人顿觉有些尴尬，既不好接话，又不好立马把手里的雄剑还回去。幸好鹿代在一旁有所察觉，起身向神乐伸出手道：“拿来我也瞧瞧，是不是真如一雌一雄那样，各具柔美刚强。”博人听了赶紧一把拿过神乐手里的雌剑递给鹿代，正感念他反应机敏替自己解围，却不知鹿代其实也是想借此使使性子呢——虽说南水侯带你入宫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可你当着本太子妃的面就敢撩太子，这哪里是高估我大度，简直是当我瞎么。
　　酒过三巡，长十郎趁着气氛逐渐融洽，又多聊了几句关于神乐的话。鸣人心想，长十郎本就不像我爱罗和勘九郎常带真树入宫，若这次毫无表示岂不显得自己厚此薄彼？事情虽不大，可到底周全些好，于是接着长十郎的话说道：“神乐难得陪你到火之国一次，留下多住几日，看看这里的风土如何。”
　　“承蒙陛下关爱，只是神乐倒还罢了，臣不敢耽搁回属地的日程啊......”
　　“你若是实在对木叶宫不放心，把神乐带走朕也不会怪你的。”鸣人似笑非笑道。
　　长十郎闻言忙起身谢恩，心中也掩不住欢喜起来——倘若过几日神乐真能被允准参加中秋家宴，那成为太子侧妃岂不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自这日后，神乐便安安稳稳在木叶宫住了下来。因着南水侯的义子的身份，不仅待遇上不同于寻常宾客，闲暇时和博人鹿代等人接触的时间也不少。尽管有时候仍难免心存芥蒂，可毕竟是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常在一处也就渐渐熟络起来。
　　但是五天以后，博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却不是神乐有哪里可疑，而是巳月。从那天宴会散了到现在，博人始终没能和巳月见上一面，每次去他宫里时不是被告知“庶妃睡着了”，就是“庶妃出去逛了”，一次两次还不算什么，可一连五天如此就不应该了吧......
　　思来想去总没个头绪，无奈之下，博人只好找到鹿代这位机智的正妃，请他帮自己出出主意。
　　“你是说，巳月故意躲着不肯见你？”
　　“我猜是的。”
　　“你惹他生气了？”
　　“巳月现在这个状态，我敢吗。”
　　“那一定是你无意中惹他生气了，我们巳月这么乖，不可能无缘无故闹脾气躲着你。”
　　“无意中吗......”鸣人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看书写字、跟岩部练武、陪小葵用点心、在鹿代宫里留宿过两天......好像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会不会因为神乐？”
　　“神乐？”博人想了想，若说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的，恐怕还真是只有偶尔身边多了个神乐这一点。“你觉得巳月因为神乐吃醋，所以不理我了？”
　　“若真是这么简单倒还好，我是怕他如今心思敏感，忧思过甚想些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博人眉头微蹙，不由担心起来。
　　“哎，说到底这事还是应该你们俩当面说，你在我这儿愁也没用不是？”
　　“问题又绕回来了，就是巳月不肯见我，我才发愁啊。”
　　“博人啊，你好好想想，难道庶妃的宫人真能拦住你这个太子？再说巳月怎么躲也躲不出木叶宫吧，你召集些侍卫搜都把他搜出来了。”
　　“不行，你也说了巳月现在神思敏感，他好不容易对我没什么戒备之心了，我若是强行闯进去，吓着他怎么办？更不用说派侍卫满宫里抓他了，不行不行。”
　　鹿代斜了博人一眼，说：“太子殿下，恕我直言，你怕是有点儿活该。”
　　“说什么呢？”
　　“怕巳月这样，怕巳月那样，还不都是你自己宠惯的。”
　　博人无法反驳，但还是小声嘀咕道：“哪有太子妃敢这么跟太子说话，你也是被我惯的。”
　　鹿代故意长长叹了口气，说：“算啦，我帮帮你吧，真是的，你跟巳月两个就知道给本太子妃找麻烦。”
　　“真的？你能帮我吗？”
　　“稍后我派人去请巳月到我宫里来，他若是肯来呢，你就先在偏殿里候着，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假装刚到，是过来看我的，碰巧见了面任他也不好立刻逃跑吧。可他若不肯来我这儿......”
　　“巳月一定会来的！他一向和你最亲近了！”博人未听鹿代说完就来了精神，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就知道你最聪明最好了，早该和你商量的。”
　　鹿代轻轻一笑，却忍不住又怼了博人一句：“谁知道你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