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博人传之望朔》番番番

12、第 12 章

　　自新年家宴上鸣皇正式下了旨将笕堇郡主许配给博人做太子侧妃，木叶宫中的“风向”似乎一夕之间就变了。从前宫中众人不过顾及笕堇是前朝郡主的身份，对她的衣食住行一应周到也就罢了，可今后成了太子侧妃那可就不一样了，得不得宠且先放在一边，单说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少不得是要落在她身上的，若是过个三五年真能有所出的话，与太子正妃平起平坐也是不足为过的。
　　转眼间新年就在忙碌中过去，到了开春的时候，鹿代或听人传信或亲眼看着各样东西流水似的进了太子侧妃的宫里。这是迟早的事，鹿代明白，往后这太子的后宫还不知会住进来多少人，便是将来博人登基自己为后，后宫之中更不知佳丽几许，终究是免不了纷扰的。想当初知道要嫁给博人的时候，心里也暗暗期盼过向往过，婚后也确实和博人在一起度过了很长一段单纯自在的日子。可事情到了眼前鹿代才渐渐明白，木叶宫是没有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即便是举案齐眉，心中也不知藏了多少遗憾和未能了的心愿罢。
　　迎娶侧妃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十五，初一这天，笕堇就带着宫人们住进后宫来了。博人倒是知道今日笕堇要搬进来，可不知是真不上心还是怕鹿代心里不愿意，亦或者是压根忘了规矩，一大早仍是跟佐助太傅习武去了。可惜鹿代却没因为他这行为感到心情舒畅，反倒觉着现在单独接受笕堇的请安怪别扭的，随口寒暄几句就打发她回宫去了，只言等博人回来再说。
　　而与此同时，博人正在为自己今日上午对战佐助太傅的第十三连败感到懊恼。往常当然也没有赢过，但至少在佐助太傅正儿八经放水的情况下不该被打到这么惨才是。按照今天的状态，可能只有佐助太傅脸朝下在地上趴平了才有可能和他打个平手吧，博人很有自知之明地想。
　　“博人，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可能是许久不练太生疏了吧。”
　　佐助摇了摇头，道：“你是心有杂念。”
　　“那就不要明知故问嘛......”
　　“在想什么？”
　　“太傅，你还是在明知故问对不对？”
　　佐助微不可觉地笑了一下，道：“后宫添了一个人，就至于让你愁到这个地步。”
　　“唉......是鹿代，他心里一定在闹别扭，可是又不承认，真的很愁人。”博人托着腮嘟囔道，“我倒宁愿他像以前一样有话直说，哪怕骂我两句呢。”
　　“太子妃是不能骂太子的。”
　　“我是说私底下啦，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的时候......”
　　佐助想了想，问：“太子妃在你心中是特别的人吧？”
　　“嗯，那当然。”
　　“那你就要让他知道这一点。”
　　“嗯......”博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只要知道自己在彼此心中是特别的人，就什么都不怕，懂吗？”
　　“懂了。”这一次博人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郑重地感慨了一句：“我要是你的孩子就好了，佐助太傅。”
　　“嗯，嗯？”
　　“父皇从来不对我说这样的话，他只会拿那些规矩和大道理教训我。不像你，还是和太傅你在一起的好。”
　　佐助想象着鸣人把规矩和大道理讲得头头是道的模样，不禁微笑道：“那我也跟你说一句道理，人总是要做合乎自己身份的事情的。”
　　“你是说，因为父皇是皇上？”
　　“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博人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复又问道：“太傅，你在家里也对莎拉娜很严格吗？”
　　“莎拉娜啊......嘛，莎拉娜是女儿啊。”
　　“我就知道，唉，你们这些做父亲的啊......”博人叹了口气，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已近中午了，不如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自然还有公职在身。”
　　“那也罢，正好我回去和鹿代一起用午膳吧。今天多谢你啦，佐助太傅。”
　　佐助也没说什么，目送着博人一路去了，嘴角不知不觉浮起一丝慈爱岳父般的微笑。
　　回到东宫之后，博人立刻着人去了鹿代宫里，请他过半个时辰来东宫一起用午膳，还特意打探到了鹿代今日穿的是湖绿色的衣裳，忙忙的也挑了件颜色相衬的衣服换上。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又遣走了服侍的下人们，心中盘算着今日他们夫夫之间再不要讲那些虚文了，只要亲密自然才是，也真真算是用足了心思的。
　　半个时辰过后，鹿代太子妃果然到了，左右看看屋内竟一个宫人也没有，唯博人一人坐在桌前等着，午膳的菜色也多是自己喜欢的，心下便明白了，倒也禁不住开心起来。
　　“你总算是来了，快过来坐下，我跑了一上午早都饿了。”
　　“不是你叫我过半个时辰再来的。”
　　“嘿嘿。对了，上午你都做什么了？”
　　“还说呢。”鹿代一听这话，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道：“你的笕堇侧妃来请安了呗，你不在，我只好一个人见了她。”
　　“是吗，你们可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她不过是来请个安，没一会儿我就让她回去了。”鹿代打量着博人的神色，问道：“她都在后宫安顿好了，你不去瞧瞧？”
　　博人塞了口肉，道：“不着急，没准儿明天她还会来的。”
　　“你要是怕我生气，那倒是用不着。一则呢，我是你的正妃，斤斤计较不是个常法；二则我既是男子，犯不上和她一个女孩子争来斗去的，没的叫人笑话。”
　　“你真这样想？”
　　“嗯，这下你放心了？”
　　“嗯......放心，也不放心。”
　　“这话怎么说？”
　　博人略思量片刻，道：“你心里想的开了，固然是好事，但我希望你是因为明白才想的开的。正妃也好男子也好，这些身份都放一边，你只要明白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那我才真正放心。”
　　鹿代听了这话不觉怔了，半晌才别过脸去半羞半嗔地说道：“好好儿的，突然说这样的话做什么。亏得是现在没人，要么叫别人听去了像什么样子。”
　　“你我是拜过堂成了亲的夫夫，怕什么。”博人边说边悄悄打量着鹿代难得的羞涩模样，除了大婚那天晚上，好像还真是很少见他有这样的时候呢。
　　“好生吃你的饭吧，就知道说些有的没的。”
　　“是是，岂敢不听太子妃的话？”
　　话毕二人不由相视一笑。
　　任他窗外阳春未深鸟未还，终不过眼前佳人在侧酒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