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稻草的棋子

20、感

　　德拉科•马尔福心绪不宁，潘西•帕金森呵呵的笑声，搅得他甚至不能思考。

　　他粗鲁的站起来，撇开所谓的伙伴，狠狠地将门关上。

　　相对于帕金森的尖叫，他宁愿自己听桃金娘的哭声。

　　这很不正常，自从小精灵出现在他面前，他便不是自己了。

　　德拉科•马尔福靠在车厢门上，随手抽出魔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眼睛却不断瞄向窗外。

　　那些不断闪过的树木，组成了模糊的片断，将窗外的天断断续续分成几块。

　　他还记得小精灵出现的那晚，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它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小姐，消失了。”

　　消失了……

　　亮紫色的发丝散发出紫罗兰的芳香，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眼睛，精致的面孔在雨中润湿，然后融化。

　　德拉科•马尔福握住拳头恨恨得击打玻璃，手指即将触碰到玻璃的一瞬间，收住力气，没有破裂的声音。

　　手推车吱呀吱呀的打开门，长得十分友善的女巫看了他一眼，递去一块巧克力蛙：“心情不好，吃巧克力吧。”

　　马尔福生硬的推开：“谢谢，不用。”

　　“何必如此固执呢，孩子。”女巫眨眨眼睛，手推车吱呀吱呀响起来，与火车的轰隆声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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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时间近乎静止的一霎那，我不再是我，我是那么希望，但你终还是你。

　　安基抱紧双臂，她只觉得冗长的时间停止了脚步，生生停在这瞬间。

　　雪白的墙壁，面无表情的医生，冷漠的生父，洁白的床单覆盖住的是失去生命的自己。那眉眼、那脸庞、那嘴角，都是自己。

　　没有悲伤，没有失望，更没有解脱的喜悦。

　　死亡没有感觉。

　　这便是死亡的感觉。

　　冰冷的物体在皮肤上游走，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安基……安基……

　　她握住伸向自己的那双苍白的手，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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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马尔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他冲进斯特林•诺林的房子，炸开了地下室的门。

　　他背起几乎没有呼吸的女孩，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他一遍遍呼喊：“安基……安基……”仿佛，是在吟诵美丽的诗。

　　老人佝偻着，从他肩上接过女孩：“年轻人，难免冲动。”

　　德拉科•马尔福举起魔杖，不偏不倚对准老人。

　　老人摆摆手：“不用介绍了吧，我是斯特林•诺林。德拉科，不介意喝杯茶吧。”

　　“预言者的生命美丽并脆弱。他们不需要用魔杖，只须借助细小工具，便能预知未来。妖精革命的时代，大概是14世纪中叶，预言一族分裂出一个姓奈维斯特的种族。”老人安顿好虚弱的女孩，轻轻挥舞魔杖，小圆桌上出现了一套茶具。

　　“红茶还是绿茶？”老人不待回答，娴熟的撮起茶叶，投入茶壶。

　　“随着时间推移，预言者们发现奈维斯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家族。他们不需要任何工具，便能洞悉所有，这类人通常都有奇特的体质，以前，被我们成为洞悉者。”

　　茶壶冒出白烟，一圈一圈。

　　“得到，意味着失去。”老人拿出两个杯子，轻轻将茶水倒出。“他们天生便有预言的能力，然而洞悉者所拥有的生命是随预言递减的。为了保持族内传统，奈维斯特一直保留着近亲联姻的习惯。这直接导致人数骤减，血统的纯洁令他们失去了许多繁衍子息的机会。”

　　老人微微一笑：“那孩子出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能够如此准确的预言，在洞悉者内也是少有。预言与洞悉是不同的。预言知道的是结果，而洞悉则是事件。洞悉更疲倦，这便是那孩子需要睡眠的原因了。”

　　“要加牛奶吗？”老人问。

　　德拉科•马尔福冷冷的开口：“那么，你早就知道我的到来？”

　　“不，我更喜欢生活中充满惊喜。”老人搅了搅茶，一饮而尽。眼睛透过杯沿，狡黠的眨了眨：“那孩子，生活的好没激情。”

　　“将她关入地下室？”

　　“不是，我在教她控制预言。”

　　仅此而已。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时间的超越。

　　孩子，安基此刻需要的是一双手，能将她带出孤独的手，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