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祸乱军心君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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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北营寨。
“墨将军，粮草怎么还没到啊？士兵们都饿了一天了，这群闲官吃香喝辣还不把粮食运过来，老子见了非一刀砍了他们。这鬼天气猎物都不好找啊，兵仔子们怎么办啊！”边狼凶神恶煞地闯到营帐，两米长的砍刀往桌上一拍，整个人怒气冲冲仿佛着了火。
“急什么。”墨文杰一个眼神下去边狼头上的火就像灭了一样，表情还无比戚戚然，看得墨文杰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我这不看兵仔子们都快饿死了吗……”边狼在墨文杰的眼神下越来越没底气。
“和你说了多少遍做事别毛毛躁躁的，军营的预备粮我已经让人安排下去了。粮草的事嚷嚷这么大声你是想让军心不安吗，还是想说给北狄人听？”墨文杰在沙盘上推演，扫了边狼一眼后就再没看他。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边狼讪讪。
“做你该做的事去，有事先去找符威商量，”墨文杰抬手示意边狼出去，“把程霄扬叫过来。”
“是！”边狼飞一般地跑走了。
不久。
“报告。”
“进来吧。”墨文杰示意程霄扬过去坐下。
“将军找我来是……”
“你看看这沙盘，我总感觉最近北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墨文杰指了指北狄的边防布阵，“好似有几个位点进行了兵力调整，但都是小规模的调动。最近双方都是进行一些小规模摩擦冲突，按理说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感觉非常不安。”
程霄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你寄出的信有回复了吗？”
“没。”
“二十天了吧。”
墨文杰知道他说的是粮草应供给的天数到今日的时间，沉默地点了点头。本来疆北地区，气候严寒，所以补给大多是些耐放的东西，补给时间也很长，一月一次。而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有四十公里。墨文杰也曾派人去问过补给的消息，而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没有粮草到达。
“三皇子那边呢？”
“信还在路上，已经加急了。泽旻他……”
“将军，您不能在这样称呼三皇子了，”程霄扬皱着眉头打断，“君臣有别，皇子也是一样，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有心人听到这会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会注意的。”墨文杰苦笑，眼中布满血丝，为了粮草的问题他连续几夜都没睡了。
“还有几日皇上五十大寿？”程霄扬突然问道。
“一月吧，快了。”墨文杰揉揉头，努力地回忆着。
“剩下的粮草最多还能撑几日？”
“十日。”
“信是哪天寄出去的？”
“粮草未到的第二天，得到派去云城的人的消息后发出的。”
“兵力移动的图。”
墨文杰在沙盘上将几处兵力的变化演示给了程霄扬。
“你去睡觉吧，睡醒后收拾东西，带上墨家亲卫军，回京，”程霄扬无视了墨文杰震惊的眼神，“京城要乱了，你回去帮三皇子吧，这里我帮你撑着，不过……‘快刀斩乱麻’，这里离京城的距离太远，消息传达的太慢，估计等三皇子的信来了，怕是已经晚了。”
“为什么？”墨文杰的手慢慢攥紧，留下来的人，这么混乱的场面，不知何时能到的粮草补给，虎视眈眈的北狄人……
“你回去比我回去价值高，程家嫡女嫁给了四皇子，程家姑姑又是四皇子名义上的母亲，纵使四皇子在众多皇子中不算出彩，实力配不上野心，但程家早就绑在四皇子的船上了。泯河之患，程家烨也算在皇上面前露了脸，年纪轻轻在翰林院中也算得上一方才俊。程家，根本不需要我这个从军投奔三皇子的庶子。回去反而更苦恼，还不如留下，清净。”程霄扬伸手把墨文杰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却不敢直视墨文杰的眼神，有时墨文杰的眼神真的有种让人无地自容的感觉。
“……”墨文杰张了张嘴，还是没吐出一个音节。
“将军，我会等着你回来的。”缓缓吐出一口气，程霄扬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将军的，就像我还不能习惯叫他敬称一样，”墨文杰将手抽了回来，转身离开，“我信你，别让我失望。”
“是，将军。”
赵笑对胡府近来的举动及洛城的情况调查的越是深入，越是感觉蹊跷。洛城未到收粮的季节，可粮价却异常的低廉，而且从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些米也是些新米，并非陈旧货物处理。
当赵笑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准备继续探查消息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了雷霆大发的李毓铭。
“他疯了是不是？拿着二十万的人命开玩笑！给我查，贪在胡府的军粮都流通到哪里去了！”
私吞军粮？
难怪洛城的粮食价格降得不正常，胡府最近也经常摆宴设席，花钱大手大脚。
这个时候私吞军粮，怕是已经准备好撕破脸了。
晚上。
……
“既然我们基本能够确定胡府的罪行，子安兄意下如何？”
“不如何，胡府自然要动，二十万大军的粮草敢贪，如何向边境的战士们交代？你有何办法？”
“内部瓦解，收集证据，分崩离析。毕竟‘胡知府’不是真正的胡知府，其管家几十年的忠诚想必不会突然倒戈，罪名收集自是轻易。胡府瓦解不过一日之时也。”
“那其府中他人该如何？”李毓铭在犹豫。
“胡知府的罪名怕是能抄几个胡府了。”
“可那毕竟不是真正的胡知府。”李毓铭皱眉，眼中不认同的意味非常明显。
“他早晚会做的，”赵笑摇了摇头，“胡知府是个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当年沈付在他科举前对他的一点帮助而踏入大皇子的阵营。况且胡知府舍不得自己女儿，倘若沈付以其孩子作为要挟，怕胡知府最终也会答应的。”
“那胡府其余百十号人呢？”
“按律法行事啊。”赵笑看着李毓铭，内心有些动摇与犹豫。一国之君，真该是这个样子吗？
儒政，真的能治国吗？
不，应该是儒政，真的能称皇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祸乱军心君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