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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悲喜(修改) ...

  •   我们回到了柴埠溪,在那里租了一家民宿,住了下来。我的公休还有几天,我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白天,我们就到处去游玩,晚上,我们就参加土家族人的一些民俗活动,当地的乡亲都特别的好客,以为我们是来渡蜜月的小夫妻,对我们都超热情。
      其实,我们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是,越明对我非常尊重,他并没有碰我。没想到,一次意外,却是我把他吃了。
      那天是土家族的一个节日,所有人都到空地下跳舞喝酒,而我们也被热情地邀请参加。有些酒真的不能随便喝,当地有种自酿的谷物酒,喝起来就像是黄酒一样的,微甜,而且一点都不冲,我一喝,觉得好像好好喝,原想这么低度酒肯定不会醉人的,结果我就猛喝了好几杯,还硬灌了越明几杯,他一看就是很能喝的,因为他这么大的个子。
      可是,我错了,完全错了。
      这种酒,虽然不辣,度数也不高,可是,后劲很足,一般会喝的人,都是慢慢来,而我一下子就灌了好几杯下肚,再加上空腹,酒劲一下子就上来了。结果,我一会就醉了。
      最可怕的是,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还会发酒疯。

      哪个可恶的拿东西敲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啊,快像要裂开了,越明,越明,好痛啊。我努力地睁开眼,却吓呆了。
      越明的脸赫然就在眼前,近到我都可以数清他的睫毛了。
      “啊!!!!!!!!!!”我吓得一把把他推下了床。
      “哎唷!好痛。”越明被疼醒了,稀里糊涂的趴在床边,抬起头,露出满脸疑惑。
      “苏超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睡在外面吗?”我气急败坏地大叫,他居然趁人之威!
      “我?”他努力晃晃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你干嘛要趁别人喝醉了,就爬上人家的床,大色狼,大色魔。”我气急了,抓起身边的枕头全砸向他。
      “梓珊,梓珊,你听我说,”他左挡右挡,好不容易躲过枕头袭击,他爬上床了。
      “啊,你不要过来。”不小心看到他的裸体,我吓得赶紧往被子里钻。
      “梓珊,你别叫,人家会听到了。”他一扑过来,抓住了。“你别叫,明明就是你拉我上床的啊。”
      “我哪有???”我隔着被子抗议。
      “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只知道你在我床上醒来,趁人之威的小人。”
      “你知不知道,你酒品好差,昨天吐了我一身,还……”他居然笑起来了,
      “还什么?一定是你在编。”我真的吐了?
      “还硬拉着我,要亲我。”他终于大笑起来。
      可恶,我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头了,“我绝对没有。”
      “没有?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指着脖子和胸前的点点红斑问我。
      “我……”我再笨也知道那是什么啊,可是我还是死鸭子嘴硬,“那……那是被蚊子咬的。”
      “蚊子咬的,那要不要再让这只大蚊子再咬一下。”他戏谑地一下压到我面前。
      “啊~你走开了。”一把用被子盖住了头。我怎么会,难道我真的酒后乱性,把他给吃了?我的天啊,看我都做了什么?
      “梓珊,梓珊,”他努力地扯着被子,要把我挖出来。可是,我就是不敢出来,呜呜太糗了,我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梓珊,昨晚,我很快乐,真的。”他放弃扯我的被子。
      我躲在被子里静静地听他说,“我喜欢你紧紧地抱着我,喜欢你不停地命令我,不许我离开你,喜欢你在我怀里轻喘。喜欢……”
      “不要说了,”我赶紧钻出被子,一把捂住他的嘴。
      猛地,我一下子就掉地他深情的眼眸里,那醉人的温柔在眼里慢慢盅惑着我,让我不禁忘了去反驳。
      他轻轻地吻着我的掌心,那胶人的眼神,深情地一刻也没离开我的眼。
      “梓珊,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他碎碎地念着,细细地吻着我的掌,麻酥地滚烫着我的心。
      那密密地吻缠上了我的唇,顷刻间,我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只能傻傻地陷入他的温柔,全然不顾地把自己放心地交给他。

      幸福的人儿,总是相信幸福是永远的。
      我快被越明的甜蜜给溺死了。他总喜欢背着我在山间的小道狂奔,感觉那风在耳边轻抚,喜欢拉我躺在漫山的杜鹃花丛里一起看天上的白云朵朵,一起在清澈的小溪里抓鱼嬉戏,喜欢在树林里陪我玩捉迷藏,总在我担心他找不到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我相信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越明,你看这漫山的杜鹃好美啊。好想天天都能看到这么美的杜鹃花。”我捧起一朵,轻轻地闻着它的芬香。
      他从后面轻轻地抱着我,“那我们以后就在家里种上各种各样的杜鹃。”
      我开心地扬起头,搂着他的脖子,“我要粉红色的,粉红色最漂亮。”
      “嗯,要多多的粉红色。”他轻吻我的脸,允诺着。
      “越明,我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吗?”我从来没主动问过他,我们不问对方的情况,也避谈对方的家里。像是一种默契,我们都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想留住这每一刻的幸福。
      他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吻着我的发,“梓珊,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如果可以一直在这里,那该多好。”看着眼前艳丽的花朵,我真希望永远留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你这么喜欢这里,那以后,我们就每年都来这里旅游好不好?”他温柔地在我耳边承诺。
      “你说的哦,我们每年都来看杜鹃花开。”我开心地握着他的手,依偎在他怀里。

      可是,幸福总会被纷扰的现实打扰。而我没想到,那一天却来得这么快。
      那天,他接到一个电话,突然说要去武汉,说有急事得离开两天。
      我心里莫明地担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我们的幸福就这样要结束了。
      “越明,我真的有些怕。”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他。
      “小傻瓜,我会回来的,别胡思乱想,”
      “可是……可是,我就是觉得好不安。”
      “相信我,最多两天,我办完事,马上回来。把手机给我,我一到那边就给你打电话好不好?”他把我的号码存在手机里了。
      “越明,我陪你去好不好?”
      “梓珊,你相信我,等我办妥这件事,我送一个特大惊喜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惊喜,我只要你。”
      “放心,这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乖,听话,好好照顾自己,我回来可是要看到一个漂亮的夏梓珊,可不想看到一个愁眉苦脸的黄脸婆。”
      “我才不是黄脸婆。”
      “对啊,那就要开开心心地等我回来。到时,我们再去山上看杜鹃好不好?”
      “嗯,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我答应你,我一定尽快回来。”
      我相信他会回来的,所以,我让他去了。
      可是,我却没想到,我的信任却没有换回他的信守。
      他没有回来。

      我记得他答应要回来的那天下午,他还给我打电话,说他再办完最后一件事,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我坐在屋前的藤椅上开心地大叫起来,他终于可以回来了,虽然只分开了两天,却感觉已经过了两个世纪。那种思念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可是,直到傍晚,他还没有回来。我拨通他的手机,居然关机了。我的心里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一直等,不信地反复拨打他的手机,可能他只是没电了,他应该会找电话打给我,也许他在路上堵车了,也许……,我就这样胡思乱想地守了一夜,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拍了老乡亲的门,
      “大妈,你们昨天有没有去武汉?”
      邻居大妈睡眼惺忪地趴在门上纳闷地望着我,“怎么了?”
      “我朋友昨天回武汉了,说晚上要回的,到现在也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害怕他出什么事了”我焦急地按着门,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一点点他的消息。
      “嗯,你等等,昨天老头子才从武汉回来。我去问问他。”她开了门,迎我进去。
      她进里间,摇醒老伴,“老头子,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隔壁的小伙子回来没有?”
      大伯咕噜着,“昨天啊,就是小李子跟我一起回来,没看到其他人啊。”
      我的心一沉,没有!那越明怎么没回来呢?电话也没人接。
      大妈出了屋,不好意思地笑着安慰,“老头子没看到,你要不要再去问问其他人,昨天应该王二家也有人去了武汉的。”我点点头,按着她的指引,又去问了王二家的。可是,也没人看着越明。
      我的心越来越慌了。这可怎么办啊?大家都说没有人看到他。
      他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我的心更加担心了。一个人在屋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越明会不会出事了?
      犹豫了半天,我在家里留了纸条,说我去镇上找他,怕越明回来看不到我会着急。
      我让邻居的大叔,带我到镇上的派出所,帮我查查这两天有没有发生车祸。
      大叔热情地带着我去了。
      一进镇派出所,大叔就上前用当地话询问。
      警察也很认真地听着,听完赶紧询问当班的民警,看了记录。虽然听不太懂他们的当地话,可是看着民警也摇摇头,我的心再一次跌回谷底。
      我冲上前,急切地问着,“民警,能不能帮我好好查一下。我朋友已经一天一夜未见了。我真的怕他有什么意外。”
      民警赶紧让我们不要着急,他完全能理解我们的心情,但是看了记录,的确没有相关的记录。可是,他看着我心焦哭泣的样子,于心不忍地思忖了一会,才说,“这样吧,我打电话问问武汉这边,说不定他们能有什么消息。”
      我感激涕零地点点头,满心地抓住任何的希望。
      可是,看着他嗯嗯地放下电话,我的眼又一次红了,他摇头了。问了武汉那边,回复没有,沿路也没有失事的报告。
      我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谢天谢地,至少他没有出事。可是,寻他未果的心情却依旧焦虑着。
      大叔陪我离开了派出所,回到家中。
      他为什么没回来?他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坐在空空的屋子里,到处充满着我们欢声笑语,而此时却只有我孤单地守在床边静静地思念他。

      每天,我只能傻傻地坐在屋中等待,不敢离开,深怕我一走开,越明就会突然回来,看不到我。
      邻居的大叔,看我每天茶饭不思,担心地和大妈进来劝我,“女娃娃,你有没有他的照片啊,我们帮着去找找。”
      我一听,心里一愣,才赫然发现,我们居然一张合影都没有,我们都没有带相机。而他的证件都被带走了。
      我想了想,对,旅行社应该有他的资料。第二天去了我们参加的那个旅行社,结果,登记的也只有他的名字和手机。而现在这个手机完全联系不上了。
      我又去找了租民宿给我们的李大叔,希望他能有他的别的联系方式。
      “李大叔,你好,我是租你民宿的那人的女朋友。你有没有他的资料?”
      李大叔奇怪地望着我,听邻居大叔解释了一下,才明白我是要来找人。
      他进屋翻了翻当时租屋时签的协议。
      我拿来一看,上面除了姓名就只有他的手机。其余也是一无所获,按着上面的约定,越明预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一个月?他应该是打算继续住下去啊,他不会就这样离开的。他答应我要回来的。
      我再次失望地回到我们的小屋。

      我束手无策地只能在家里干等。每天都在焦虑和失望中渡过,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扔下我离开了。
      公司打了好多电话催我回来,钟晓樊,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停地问我怎么了。“梓珊,你去了这么久,公司催你了。”
      “晓樊,我在这边有很重要的事,你帮我请个长假吧,实在不行就帮我申请辞职。”我心烦意乱地答着。
      “梓珊,你别吓我,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我马上过去。”晓樊担心地在电话那头叫起来。
      “不用,不用,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在找个人。”我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前后的复杂又岂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楚的。
      晓樊只好替我向老总说了好话,请了长假。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甘心,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
      守着这间充满我们回忆的小房子,那曾经的欢笑困扰着我,茶不思,饭不香,一个人恍恍惚惚地在屋里游荡。一遍一遍抚过那些熟悉的角落,曾经的甜蜜此刻却被空寂的孤单代替了,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难道我们的快乐都只是一场梦,难道你真的只是一直在骗我?
      不能睡,不能走,不会吃,也不会哭,我只能静静地痛苦地等待。
      越明,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你说过,你会回来的;你说过,你要陪我看杜鹃花的;你说过,我们以后要一起种杜鹃花。你忘记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每日每夜,我被无法诉说的痛苦深深折磨,可是,我不相信他骗我,他绝对不会的!

      一周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看着帮打听的大叔回来的失望表情,我的心沉了下去。大妈看着我憔悴地不吃不喝,担心地劝我,“傻孩子,不要再等了,也许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我不要听,我听不进。
      我流着泪摇摆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我不肯放弃我的执着。
      “唉,可怜的孩子,这男娃也是的,明知道女孩子会担心,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回来。”大妈心疼地抚着我的发。
      我难过的扑在大妈怀里,痛苦失声。心里狂喊,越明,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等得好心急啊,你快回来啊!
      大妈看我听不进任何劝,只好哄我好好吃,不然他还没回来,我已经病倒了。

      可是,我完全没胃口,每天只喝些粥,就一直坐在屋子里守着。
      看着屋外地山里,杜鹃花越来越茂,而望穿秋水的眼,始终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十天,二十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终于,有一天,体力不支、心力交瘁的我,终于彻底病倒了。
      大妈进来给我送吃的,一看到倒在地上的我,吓得赶紧大叫,“老头子,老头子,这女娃晕倒了。”
      邻居们赶紧跑过来,一齐把我送进医院,我才慢慢在医院醒转。
      望着床畔这么多双关切的眼睛,我的心又感动,又是难过。
      我真想就这样一直昏睡不睡了,也许,这都是一场梦,等梦醒了,越明就回来了。
      可是,无论我再如何折磨自己的,他还是音讯全无。

      这时,医生进来了,看着一大群人围在我床边,赶紧让大家先出去,“病人需要休息,不要这么多人在这里。”
      大妈握住我的手,回头对大家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她,老头子,你帮我回家熬些汤。”
      医生点点头,过来摸摸我的额头。“这是你家闺女吧?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当妈的要好好地管管啊。”
      大妈也没否认,跟着点头应着。
      我无力地望向医生,心里还是低沉毫无生气。
      “让她好好吃饭,睡觉。为什么老是这样愁苦着脸。这可不行啊,她不吃,孩子也得啊。”医生责备着大妈。
      我猛然一怔,医生刚才说什么?
      我抓住医生的手,“你刚才说什么?”
      医生纳闷地望着我们,“怎么?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轰,心里炸出一个大坑,我,我怀孕了!
      看着他们低声细语地讨论,我呆住了,我怀了越明的孩子?手忍不住慢慢轻抚着肚子,这里面有小宝宝了,我和越明的小宝宝?
      心里涌起一股悲喜交杂的复杂感觉,越明,你快回来,我们有小宝宝了,我们有小宝宝了,我激动地流下了眼泪。越明,你快回来!
      “怀孕不能老这么悲,容易得抑郁症。”医生交待着,让大妈好好看着我,让我多开心些,别净想些难过的事,对孩子也不好。
      “闺女啊,听着了没?医生都说了,为了孩子好,你千万别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了。”大妈擦拭着我眼角的泪。
      我激动地点点头,可是,还是止不住泪狂流而下。
      我激动地捂住嘴,我们有孩子了,是越明和我的宝宝,悲观的心情顿时因宝宝而变得明亮起来。我一定要保护我们的孩子。

      出了院后,我终于不再不吃不喝,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要坚持地活下去,我要和宝宝一起等越明回来。越明,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吗,你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
      每天我都陪宝宝说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可是,老天爷恨我,我知道,他硬是夺走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连我们相爱的唯一证明也没保住。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夜里难受的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我,半坐起身,轻抚着还很平坦的小腹,轻声地说,“宝宝,你是不是也挺难受,很快就会好了。等雨停了,这天气就没这么闷了。”
      一边抚着肚子,一边想着越明,脑中清晰的脸孔,一眉一眼细细描划着。
      突然,听到门上一阵急拍,我吓得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拍门声愈来愈重,心念一转,越明,越明回来了,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一定是他回来了。
      我着急地灯也没开,就急忙忙下床,去开门。
      心里只想着,一定是我的越明回来了。
      可是,在黑暗中,我胡乱的探索着向门边靠去。就在快碰到门时,我突然脚下一痛,被横着的椅子绊倒了,整个人前倾向旁边倒去,撞到了桌角。天啊,刹时间,肚子一阵绞痛,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下。顿时,感觉到有温热地液体从体中流出,顺着大腿慢慢滑下脚踝,我慌乱地大喊着,“越明,越明……”可是,绞痛的肚痛让我无法站立起来,“不要,不要,”我心痛地哭喊着,“救我的孩子,快救我的孩子。”
      我终于痛得昏厥过去了。

      等我在医院醒来时,我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两眼空洞地慢慢转向床侧,大妈眼红地望着我。
      “孩子,我的孩子!”我虚弱地低喃。
      大妈难过地紧紧握着我的手,低下头,不语。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扯着她的手。
      “孩子,别想了,好好养身体,以后还有机会。”大妈终于还是忍不住,眼角掉下泪了。
      我的心刹那崩裂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成空了。
      越明没了,孩子没了,我所有的等待都落空了。
      我的眼刺痛着,泪水如自觉般,默默在从眼角溢出,我紧紧地咬着下唇,强忍着心里有悲愤,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大妈告诉我,那害得我失去孩子的人,只是一个喝醉了的醉汉拍错了门。
      我心里轻笑,能去怪谁呢,我扯起被角,狠狠咬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却止不住眼泪泛滥成灾,越明,为什么你不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连我们最后的回忆,你都要从我身边夺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大妈心痛地如何劝我也没有用。只能一直守在我身边,深怕我做傻事了。
      我一整夜,闭上眼,心里发着狠地怨着,怨老天,怨自己,怨越明,可心又发痛的思念他。

      最后,大妈实在没办法了,真怕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她和大叔商量了许久,终于翻开我的包,找出手机,给我公司打了电话。
      第二天,钟晓樊就来了。
      她一进病房,看着面容槁枯,失去了光彩,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惊叫地摇着我,“梓珊,梓珊,你到底怎么了?千万别吓我啊。”
      我终于对上她的眼,看着这熟悉的脸,那担心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搂着晓樊,嘶声痛哭起来,“晓樊,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晓樊心痛地紧紧搂着我,任我在怀里放声渲泻。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我是悲痛到极点了,她从来没看到我如此放肆地大哭过。她不能任我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
      她果断地办了出院手续,第二天就要带着我离开。
      我痛苦的摇头拒绝,“不要,我要在这儿等他,他说过会回来的。”
      “梓珊,别傻了,听我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晓樊红着眼,哽咽地抚着我的脸。
      “晓樊,我不能走,我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瞪着失神的眼,泪慢慢地划过脸,
      “他不会回来了,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晓樊心痛地擦拭着我的泪,却总也擦不完。
      “他会的。他说过让我等他的。”我拼命地摇着头。
      “你先回武汉吧,于其在这儿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去找。”晓樊决心是不会再让我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她知道,我再呆下去,一定会疯掉的。
      “去找他?”我迷惑地望着晓樊。
      “对,我们去找他。但你要先和我回家把身体养好。”她一脸坚定地决定。
      “找他,找他。”我低喃喃地点头,对啊,他不回来,我可以去找他。他说他去武汉办事了,那他肯定在武汉有认识的人。
      终于,我同意离开那里。
      晓樊很快办好离院手续,带着我的所有行李离开了。
      看着车窗外快速划过的优美风景,那些仿佛还在眼前的记忆,一幕幕划过,我的心随着车子的远离,也渐渐与这伤心的地方告别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要感谢晓樊来带我离开,离开这块让我痛彻心扉的地方。
      虽然,回到武汉我从未放弃找寻他。但,人海茫茫的期盼犹如大海捞针。
      苏越明,从此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悲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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