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8 终章 P06 温柔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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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终章 P06 温柔太阳
搬家公司的车开进了庭院，在老管家的指挥下停到大门外。
诸南听到发动机的声音，立刻下了楼，“最后一车？”
工人打开车厢门，“最后一车。”
半个小时后，薄近回来了，将车停到后面，拎出后备箱里的大包小包，“这是第几车？”
诸南接过薄近手中的一些包，“没有了，就这些。”
薄近看着工人搬运的自己的家具，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没多少呢。”
两人跟着工人一起上二楼，诸南问，“董事会怎么样？他们接受吗？我虽然没见过今泯一，但听说他是个绅士。”
“他们都是商人，只要让他们了解今泯一能带来利益，就会接受。他确实是个绅士，见到他你就会明白。”
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薄近揉了揉眼睛。这里太乱了。
“我爸在日记里说过，他想把这里改成酒店。”
诸南放下包，“酒店？谁能帮你管理这里？叔叔太老了，他都快要退休了。”
“总会找到人的……也不急这一时。”
“或许你可以考虑我。我熟悉这里的一切。”
“你该去干更适合自己的工作，别在这里浪费你的时间。”薄近转身要下楼，“你知道龙光尧有个养子吗？”
“五花会的？我不知道。”
“我没见过他，只是听说过他，经营酒吧，很多太太都喜欢他，长得好、身材好，幽默风趣，会聊天。”
“听起来像个小白脸。”
薄近笑着走下楼梯，“但据说龙光尧想让他接管自己在荒富的一家DU场，如果那小子真是小白脸，龙光尧会给他这么重要的工作吗？”
“……你想雇他？他是龙家的人啊！”
“早就不在龙家了，他前两年犯了点事，逃跑了，龙光尧也在找他。而我刚好有秘密武器，能让他给我工作，只要找到他。”
“……你怎么有这种癖好？雇这些不正经的人？‘华X街之狼’吗你？找一堆卖大X的朋友创业？”
两人出门，看到在修理草坪的蓝瑾虹。诸南摇了摇头，继续搬家具去了。薄近走向蓝瑾虹，看他腰里别着一个本子，便问，“你带本子干什么？？”
蓝瑾虹看到薄近，有些不情愿地停下手里的工作，打开笔记本，“这是庭院里草坪平面图，我给它们分了几个区，为了打扫方便。每棵树我也标了号，在这里记录它们情况。”
“你这样不麻烦吗？”
“等我熟悉了就不需要了。”
“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我之前根本没有……”
就在两人谈话时，一辆高级的轿车开进庭院，在老管家的指引下找地方停下。
薄近大概知道车上的是谁，“有意思就好，刚开始工作最怕的就是无趣。我在《温柔》工作时，看了一桌子的碟子。一张碟几个小时，全是马赛克，没故事、音乐，太难过了……你继续工作吧，我去……那人应该是来找我。”
蓝瑾虹有点小惊讶，“你看了那么多片？”
“你想看我可以送你十几张。”
薄近走到刚来的那辆车旁，“你是SGO报纸的总编吗？”
那人才四十多岁，看起来挺年轻的，点了点头，向薄近伸手，“我是《鹿林报》总编的景亚恩。你好。”
“你是第一个到的总编。”薄近回握了那人的手，领他上楼，“第一名有奖励，你有没有兴趣尝尝我爸最喜欢的茶叶？他买了很多堆在家里，这里的老人和我都不怎么喜欢，我又不想卖了。”
“哇，那我下回也第一个来。”
“哈哈。是不是也该给最后一名惩罚呢？”
过了不久，又来了几名总编。薄近和他们介绍这座“城堡”，让厨师准备些父亲最喜欢的茶和茶点。
“今泯一家和我家不太一样，我家的更大也更旧些，装潢都偏古典。”
一名年龄较大的总编顺势也提到今泯一的话题，“《北方报》三天前提到今泯一的报纸，销量超过了《泰阳报》。你确定我们不用这么做？”
“关于这个问题，我等晚餐结束再和你们谈。现在人还没到齐。”
莫铎开车到了，看到这么多轿车，心里有些畏惧，刚进入大厅内，就看到薄近在和几个总编争论一副油画。
“能打扰你们一下吗？”莫铎打断了楼上几个人的谈话，“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
薄近看了眼表，“现在也该吃晚饭了，你们可以先去餐厅等着。你们看我这体型就知道可以期待一下。厨师好久没有这么卖力了。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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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近不太情愿的下楼，带着莫铎来到后院的鱼池，“你来这么晚，还DIAO的跟什么似的？”
“哦！我现在见你还要预约喽？”
薄近两手插在腰上，“谈什么？”
莫铎看薄近很急躁，根本不是适合谈心的状态，扭头就想走，“一会儿再说吧。”
“你想离婚？好让你追回乔安？”
“……”
“我不能让你在我住院时去其他家报纸，他们会对你说闲话。现在我出院了，你可以走了。”
莫铎转了回来，“安安和你说什么了？”
“去国外进修，感谢，之类的。”
莫铎看了下周围的风景，才把视线拉回来，“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女生和女生之间不是更能聊得开吗？她和我说过，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薄近笑了，“那天拿枪对着她的不是我。”
“……”
“我是不是向你喊，让你向我开枪？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乔安不是五花会的目标，我要跟你说多少遍？”
“我救了你！你这是什么口气？”
“我没求你救我。”
莫铎看着这死胖子就一肚子气说不出话，“你说对！我是想请你和我离婚的。你回到SGO，五花会放弃了你的财产，我对你们双方都没有用处了。你们谁都不要我了！”
薄近点点头，装作不在乎，扭头看向鱼池，“很好。”
莫铎吐了口气，“不过我还没找好下家。和我爸他们闹翻了之后，我去不了梵加集团的报纸，和你离婚之后，我也不想去SGO的其他报纸……你有什么建议吗？”
“《世界报》？”
“谢谢，我会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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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上，总编看着眼前的瓷器和晚餐，有点不敢置信。其中有些年龄大，比如鲁杰曾经被薄迈邀请过来，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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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女佣端来甜点。薄近终于开始说正事。
“应该已经有人告诉你，不准刊登关于今泯一的新闻。这确实是我来到SGO的第一条，命令。鉴于你们之中，有很多人不喜欢五花会，不喜欢……那边的人，我今天晚上叫你们过来，就是向你们解释，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总编们放下小叉子，齐刷刷看向薄近。
“四年前，你们应该记得，一个长得很胖的女人，像我这样，叫范缘，被折磨死并弃尸荒野。你们之中肯定有报道过这个案子的，至少听说过吧！所以不要装迷糊……她结婚了，还没孩子，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为了补贴家用，在饭店里上夜班，凌晨回家。那些，KE药的恶魔，嘲笑她，折磨她，只为了找乐子……警CHA，记者，都有过调查，但很长时间找不到犯人，知道内情的人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她的娘家和丈夫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势，没人能为他们伸张正义。”
一个总编低下头，用叉子戳盘子里的蛋糕。
“但老天爷没有坐视不管，而是找到了今泯一。他帮这个可怜的女人，找到了凶手。结果这个凶手不仅杀了一个人，还是国际贩DU团伙‘红色天堂’的成员。”
莫铎本来盯着蛋糕，叹气着扭头回去看薄近。
“不管警CHA和我们的记者多有能力，有些案子，需要特殊的手段去调查。不是只靠努力就能完成。”薄近用叉子刮了块奶油，“我不是让你们去佩服今泯一，我希望你们明白，当你们在给他写负面新闻时，想想他还做过什么。”
一个中年总编也吃了口蛋糕，“但我们总不能因为他的功绩，就包庇他啊！”
另一个总编也紧跟着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他是不是来找过你？承认给你好处？”
大家突然开始议论纷纷。
薄近只好用力拍了拍手，让这些人注意力回来，“他是来找我了，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包庇自己的错？他只想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儿子，他的恋人，就是范缘的丈夫。这个倒霉蛋没了妻子，帮他报仇的也不是你们，你们猜他会站谁那边？”
“……”
“只要不是和须允、今玧有关，今泯一犯错了，你们就随意报道。”
莫铎看了看坐在旁边和对面的人，大家都不敢说话。
薄近挥着自己的叉子，“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拿今泯一和须允的关系、拿今玧的事做文章，吸引眼球，赚销量……我就把你们家人的照片放到头版上，你们的妻子、你们的丈夫、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儿子，任何你们在乎的人……我说到做到。”薄近放下叉子，“既然想拿别人的家庭寻开心，也把自己的家庭拿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莫铎看大家都不表态，和鲁杰对视了一眼，低头用叉子扎了颗草莓，“我同意。如果今泯一确实做了错事，我会报道。但我也不想把他的家人牵扯进来，伤害他们。”
鲁杰也点了点头，“我也同意，能吃蛋糕了吗？”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或者说了同意，低头吃起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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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人家离的近，或者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有些就留在了薄近家过夜。
他们坐在一间有沙发、有暖气、灯光充足的房间，聊点最近的新闻、李胜的案子、或是《温柔》的女模特们。
莫铎中途离开去上了个厕所，听到楼下有歌声，擦擦手就下楼了。是住在这里的老人们在唱歌，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在弹钢琴。
“想加入我们吗？”老人问。
“行、行啊，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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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对面的鲁杰都快睡醒了，莫铎还醒着。他昨晚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希望夜晚继续，希望星星依然闪烁，希望不要有阳光从远方照射，希望明天消失，希望现在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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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近睡的正香，翻了个身，感觉不太对劲，睁开眼睛看向窗户的方向。一个黑影坐在那儿，两只眼睛似乎在看自己。
“妈呀！”薄近拿枕头砸过去，打开台灯，看清了那人的脸，“我锁过门啊！你怎么进来的？”
莫铎把枕头扔回去，“我想敲门你也不会开，就从一楼大厅的墙壁上拿备用钥匙开的门。”
“你大早上找我干什么？要走发个短信就行了。”
“我、我想求你件事。”
“那你等我起床啊！我现在头还晕着呢。”
“那么多人我说不出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能睡会儿。”
莫铎低头掐手指，“我想继续待在《泰阳报》，当然婚我也要离。”
薄近无力地躺回床上，“就这点屁事你还给我吓醒，你是真闲啊！”
“我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但又不能不说。我怕我们离婚了，你就要辞退我。”
“你要没别的事，我就睡了。”
莫铎对薄近随意的态度有些生气，拽了两下被子，“就这样吗？我可是鼓了一晚上的勇气才来的。”
“你是真傻假傻？”
“因为，我怕你觉得我不够格，继续待在《泰阳报》。我觉得我，比起鲁杰、李胜他们，差太多了。所以我担心你说我厚脸皮。”
“你确实比他们差远了。年轻、幼稚、容易冲动、经常惹麻烦……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厚脸皮留在这里呢？”
莫铎双手握在一起，“你说的对，我还是个虚伪、自私的家伙。我不是小时候理想中的好人。小时候我想成为为正义而战的勇士。”
薄近听到“勇士”笑了，莫铎也笑了笑。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小孩嘛！任何美好的东西都想加进自己的幻象中……我上学时每天都看很多新闻，学习写稿子。我专注自己，不让自己因为不努力而后悔。我认为只要我足够优秀，就能成为理想中的自己……我会赚大笔钱，写轰动世界的稿子，和最漂亮的女人结婚。”
“大家都这么想。”
“我知道。但纵使每个人都很努力，能实现理想的，只有那一撮人不是吗？总有人要失败。小时候的我看到现在的我，肯定会骂我的……我让他失望了，可结果就是这样啊。即便一切重来，我又能做多好呢？”
“……”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想自杀了。”莫铎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送回去，“死了，就不用遭受这些拷问……为什么失败了？你努力了吗？你怎么这么没用？我们不需要你了，为什么你还不消失？你出生有什么用？”
薄近背对着莫铎侧躺，眼眶早已溢出泪水。
“我们的存在毫无意义，那为什么还要存在？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多余的那个？我是不是没有资格活下去？每天我都在糟蹋自己，折磨自己，以至于我不敢继续在《泰阳报》工作下去，我应该让比我更好的人代替我。”
“……”
莫铎逐渐冷静下来，一只手揪着裤子，“可是我又很不甘心，这样子结束。绝望、绝望，然而，又总是不愿意放弃，觉得还有可能性……我是真傻。”
“……”
清晨的阳光打进了卧室中，温柔的像丝带，轻抚过两人的头发。
莫铎扭头，走到床前，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全身似乎变得轻飘飘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它每天从那个地方出现，任何人都无改变。
“每个人都有生活的权力，不止是生存。不论是有钱的银行家、政KE、精英，还是钟点工、流浪汉、JI女，甚至是我。活着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特权，活着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活着不需要什么价值肯定，活着不需要意义。”薄近转了个身，看向窗外，“我们是灰烬，我们只能这么活着。”
莫铎头靠在窗户上，双眸盯着那团黄色的球体。
思维通过死亡超越了限制，眼睛和心结合在了一起，远望，在身体无法到达的地方，我们吟诗、舞蹈，埋葬美好的东西，从残酷中保护它，然后我们在玫瑰丛中继续向前，血液染红枝干，身体死去，心依然被保存在泥土中，成为永恒。
莫铎回头看了眼薄近，“你想和我做搭档吗？”
“什么搭档？”
“一起活着的搭档，朋友？”
“我觉得我不适合当朋友。”
“总比当老婆合适。”莫铎向薄近伸出拳头，“我承认最初见到你时，我很讨厌、很讨厌你，但是到现在，你都一直相信我，帮我处理烂摊子……我也相信你。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薄近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握成拳，“你真的不在意我是个胖子、而且脾气很怪吗？我的同学都不想和我做朋友。”
莫铎摇了摇头，“这跟那些没关系。”
薄近看莫铎脸上没有嘲讽的意味，便拨开被子，伸长胳膊，用自己的拳头，轻轻撞了下莫铎的拳头，“一起活着？”
“一起活着。”
END
小剧场
（两年后）
杉桐：既然你们那么讨厌彼此，干嘛还经常在一起？
薄近：（一脸黑线）不知道。
莫铎：（春光灿烂）当然是为了在又丑、又胖、又没品位的笨蛋身边，凸显我又帅、又瘦、又有品位的人设啊~这就叫对比！还有比薄近更适合给我自信的胖子吗？
乔安：（微笑）你这么说小近不好吧？
莫铎：（失望）安安，你怎么不嫉妒一下呢？像之前那样。
外国男士：Bonjour~
乔安：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法国男友，帅吧？像不像模特？一米八六，医生，而且家里以前好像还是贵族。
莫铎：……作者你给我滚出来！！一篇爱情小说怎么能有比男主角更帅的男人呢？你坑我啊！
天上的作者：应该说你本来硬性条件就配不上乔安吧。
莫铎：……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揭你老底！
天上的作者：哦呦~老娘好怕怕哦~
薄近：两个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78 终章 P06 温柔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