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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忆惊魂 ...

  •   “催什么?”我嘴上不肯饶人,脚却是遛遛的跟上了洛玉笙。还没进门就看见一些头梳的板板正正,身上穿着书生衫的的一堆人往里面瞎涌。一边往楼里头走,一边摇晃着手里的扇子说着之乎者也,这种情形倒是显得我和洛玉笙是个例外了。进断肠楼需要凭证,那些书生各各拿出一张薄薄的票子给看门的侍童看,侍童说可以进的时候那些书生又开始谦虚推让。好比我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这俩书生,一个高个一个矮个。
      高个先是打了个拱,对着矮个说道:“李兄,您是我师兄,您应该走在前面。”
      矮个也是回了个拱:“王兄,您这哪的话。我虽为师兄,但只是外门弟子,还是您先进。”
      “这怎么行呢?于理不合。”高个连连摇头。
      “李兄不要客气了。”矮个笑着。
      ……说真的,如果这是和我没关系的事情,我可能会感叹古代人的谦虚和礼数齐全,可是现在的我正在排队啊?他们两个一直推让一直占着地方不肯进,我在后面腿都要站软了。我抬眼觑了周围一圈的的人,发现他们都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正在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那高个矮个的时候,洛玉笙突然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前走了。我一呆的功夫,洛玉笙就已经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那个正在推让的高个矮个看见洛玉笙和我强行插队,皆是直眉楞眼的看着我俩,纵然是我这么厚脸皮也被看得有些脸红。洛玉笙冷笑一声就对那看门的侍童扔出一块玉佩,侍童手忙脚乱的接住然后看了一眼,立刻眉开眼笑的对着洛玉笙点头呵腰道:“原来是洛公子,洛公子请进。”
      洛玉笙对着侍童点点头,然后伸手指指我:“他和我一起进。”
      “没问题没问题。”侍童忙不迭的答应。
      然后……我们就成功的进了断肠楼。
      还在排队的书生们都在问侍童为什么我们可以插队,而我也正在纳闷,问洛玉笙:“你那块玉佩是什么?那看门的看完居然对你这么恭敬。”
      洛玉笙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没什么。一块证明身份的玉佩而已。”
      “你什么身份?”我更是纳闷。
      “偶尔会在断肠楼唱戏的身份。”洛玉笙从容不迫的回答了一个很让我无语的话。
      断肠楼里面有很多白墙,然而上面写满了诗词。我仔细看去,发现每一句诗词所抒发的壮志情怀,字形字体甚至风骨都不一样。
      洛玉笙看我在看那堆白墙,停下来给我挨个解释到:“西边墙名为凌云志,是专门供时间黎民百姓文人墨客抒发自己对未来的志向;你身后的这个思乡曲,供写一些背井离乡的悲凉的词;最那头的那个是离别赋,友人分别的时候过来题几句的;还有……”洛玉笙这个时候难得的耐心,道“你若是要写的话,去那边拿笔蘸墨。”
      我一边答应顺着洛玉笙指的方向拿笔,一边吐槽:“奇了怪,居然没有专门男情女爱的墙。”我慢腾腾的取回来笔,趴到凌云志上面打算留下笔墨。
      洛玉笙道:“这可是断肠楼,相传这里原楼主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悲烈女子,目睹心上人与别的女子私奔后自缢而亡,死后尸躯不腐不朽,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化为此断肠楼,楼内所有的一切都无关风花雪月的。”
      “哦。”故事这种东西就像是许仙白素贞和祝英台梁山伯那种,一座平淡无奇的古楼要是想要吸引众多的游览者,必须编造出一个或是温情或是悲伤的故事,这很套路。
      “你要在凌云志上写什么?你居然还有志向?”洛玉笙又开始了嘲讽模式,仿佛刚才那么耐心只是我的错觉。
      “呃,我的志向当然是有钱了。”我很是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俗气志向,并且说的一脸诚恳。
      “……”洛玉笙措手不及的被我的高远志向震惊到了,竟没说出话。
      我拿着毛笔狠狠地在白墙上写了我的志向,很是工整的一句话,数来数去不算标点符号才十个字。毛笔这种东西我用起来真不顺手,我还是比较想回现代抄起铅笔钢笔中性笔和考试卷大战三百回合,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扼杀了。因为如果我回到现代面对的有可能不是课堂,而是那群变态的羞辱和鞭打,那样的话活着比死了都恶心。
      洛玉笙看着我在白墙写的那堆东西抽搐着嘴角,恶狠狠地问我写的是什么鬼。他看不懂我不怪他嘛,那些人写的繁体字我虽是能看懂大半,但是要我写繁体字还是有些困难的。我笑嘻嘻的告诉洛玉笙我写的是什么,洛玉笙听完之后愣住了。
      “你疯了?”洛玉笙打量我半响,“会被杀头的。”
      “你才疯了。”我淡定的回击,“他们又看不懂。倒是你,带我来断肠楼不会就让我一直题字吧?”
      “有好玩儿的,只怕你玩不了。”洛玉笙看扁我道。
      “如何玩不了?”
      “诺。”洛玉笙指着望月楼内远处的高台子,“斗诗。”
      “要是斗赢了呢?”
      “就证明你才高八斗呗。”
      神经病啊?嘴中藏有珠玑一般思索半响就为了证明自己才高八斗,敢情都是闲得慌。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走到那个大台子下面,去看看他们斗诗的热闹。
      台上的人正你一句我一句斗得正火热,我却看这场景越看越是熟悉,我眼前突然闪现了一个类似场景。
      是一个高高的天台上面,天台周围大火漫天,猩红的吞天沃日。而天台上面的人是楚辞和另一个女人。楚辞一脸冷淡的手持长剑指那个女人,女人诚惶诚恐的跪在楚辞面前,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的脸像是被东西划的面目全非,沙哑的嗓子喊出来的声音如鬼哭狼嚎。
      楚辞用剑挑起来女人的下巴道:“夏仲柔,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胆子。”
      女人拼命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天台周围的火,一声低一声高的说了一些我听的不是很明白的话,那女人嗓子估计废了。
      “哦,那把火是我放的,你喜欢吗?”楚辞漫不经心的挑挑眉毛,“别担心,你们这断肠楼的天台水火不侵,我们肯定不会掉下去。”
      “啊啊……”女人张大了口拼命想说得清晰一点,这时我才看清楚,哪里是嗓子的关系,那女人分明没有舌头!
      楚辞笑得很残忍:“你是不是要说你爹和你娘?他们估计被火烧死了吧。”
      “啊啊!啊……”女人声音突然因为愤怒高昂起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低下去了。
      “夏仲柔,你活该。别说你爹娘我不会放过,就连你那在天山上修炼的外房妹妹白翩,只要她一下山,我就送她和你黄泉路上相会。”楚辞疯了一样怒吼。
      “我不会让公子知道这种事情的,夏仲柔,你好好的去吧。要怪就怪你那死鬼娘亲,给你和公子订的亲事。我怎么可能让你得到我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楚辞把长剑从女人下巴拿开,狠狠地捅入女人的心口。
      女人哀嚎一声,便死在了地上。楚辞看见她软绵绵的瘫在地上,忍不住放声狂笑。
      我看的心惊胆战,浑身都发冷。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不对,喊的不是我,是楚辞。
      眼前的大火和天台慢慢消散了,我又回到了现实。洛玉笙在我身边有点害怕的看着我,轻轻的喊着楚辞。
      “洛玉笙?”我一个激灵。
      “楚辞?你方才怎么没反应?”洛玉笙吓了一跳,“你自打病好了之后就经常说着说着话停了下来,莫不是后遗症?”
      “我没事,你别瞎咒我。”我摇摇头,往台上看去,台上的人早就斗完诗没影了。
      “你可别这样了,能吓死我。肯定是你刚才在凌云志写的那东西不吉利,不然怎么可能……”洛玉笙忧心忡忡。
      “管那个什么事?”我虽然也是心慌得很,但还是笑着安慰洛玉笙,“快回府吧咱们,今天真是耽搁了。”
      洛玉笙皱着眉头答应着:“恩。”
      我们上了马车后,便不再说话了。我不晓得洛玉笙为什么心慌成那个样子,我只明白我方才看到的楚辞,应当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说,是这个身体的记忆。
      我不信佛,不信道。却又是害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种轮回说法。若是那天台的事真真是楚辞干过的,那恶报会发生在我的魂儿上么?随着马的一声长鸣,马夫掀开马车的帘子:“楚公子,凌波府到了。”
      洛玉笙闷闷的跟我说:“你自个下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还得去戏园子。”
      “诶。”我应着,在马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这富贵人家的生活就是下车都要人搀扶么,这种生活的散漫让让我有点觉得自己老了。
      我想偷偷溜进凌波府里头,以免白肃发现我回来之后勒令我去学烦死人的礼数。可是我真的是太天真了,我还没进门就被白肃逮了个正着,我脸一下子多云转阴。
      “既然您回来了,那我们开始吧。”白肃铁面无私的邀请我回房间开始训练,让我我恨不得往白肃这个恶魔的脸上狠狠拍一坨洛玉笙,然而在看到白肃腰间别的弯刀有我手臂那么长的时候,我怂了。
      “白肃,我饿着肚子呢。”我虚弱的提起抗议。
      “面见他国高官,万不可失了分寸……”白肃装作没听见一般念起紧箍咒。
      “白肃……我刚从断肠楼回来,乏着呢。”
      “倘若他国高官与您进行言语之间过激的羞辱,大可以将此事抬到国家层面……”
      我深呼吸了一下:“白肃,不吃饭的话那我总该垫垫肚子吧先?”
      “然后是如何向他国太子行礼……”
      我算是看明白了,白肃油盐不进的任凭我磨破嘴皮子,也绝对不可能肯动半点怜悯之心。我绝望的随着他到了房间,听他侃侃而谈,文起也在房间里,看见我回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回忆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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