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舟唱晚》残月如钩

2、chapter two

　　花吴阙虽十六岁，却也只是一个初三的学生而已，今年的九月才会正式升入高中。
　　但是花吴阙却闷闷不乐。
　　姜晓渔知道原因：柳如伊会去另一个城市读高中，她家因为父母工作调配的关系而搬到了中国的另一面。
　　中考考完后的那一天，柳如伊就和花吴阙分手了。
　　她会知道这个，也是听花吴阙说的——柳如伊和花吴阙说分手的那个晚上，他醉了。……起码，她是这样认为。
　　“晓渔，我没醉！……我不伤心，真的！…我又不喜欢她……所以、所以……我才不会伤心……”
　　她看见他红着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否定着自己的悲伤。
　　他挥着手，似乎想要挥开什么东西。
　　姜晓渔明白，花吴阙想要挥开的，是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柳如伊的影子。
　　她沉默地看着他。
　　最后，她禁不住委屈地落下了泪，“花吴阙，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你，等着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却走向了柳如伊？”姜晓渔攥紧了拳头，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哭声惊吵到已经睡着的花吴阙。
　　“你说过让我在原地等你，你会来找我。当时你做到了，可是，现在呢？……”
　　“我等了你十年，昼夜期待，却只能看见你的背影……”
　　“你骗我，大骗子！……”
　　姜晓渔小声地啜泣着，却因为怕花吴阙着凉而拿了件衣服盖在了他的背上。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只是擦干了泪痕，小声地抽噎：“大骗子……我喜欢你啊……”
　　“……再见了，花吴阙。”

　　等到姜晓渔关上门离开之后，花吴阙却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可是听到她的表白后，他却宁愿他睡着了。
　　“姜晓渔……”
　　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样，花吴阙在嘴中细细地咀嚼了一遍，随后闭上了眼，带着有些痛苦的表情叹息。
　　“对不起。”
　　再次睁开眼，少了几分醉意，多了几分清醒，唯一不变的是那五分痛苦。
　　花吴阙看向窗外，嫩绿纤细的柳条随风摇晃。
　　“杨柳依依，花柳似伊……柳如伊，叫我怎么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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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阴暗，姜晓舟的俊脸也阴暗。
　　他背靠在姜晓渔的房门上，生气地侧耳听着门内的哭声。
　　等哭声渐渐止歇后良久，姜晓舟才直起了身子。
　　“……花吴阙！”
　　他咬牙切齿地离开了原地。
　　而房门之内，姜晓渔扑在床上，抱紧了怀中蓝色的海豚，抽泣声还偶尔从被被子掩住的脸处传出来，只是声音沙哑了许多，“怎么办，花吴阙…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你说‘再见’啊……！”姜晓渔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哥，我好怕啊……你在哪里……晓渔儿在这里啊……”恍然之间，姜晓渔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她越哭越小声，最后慢慢地睡着了。

　　电话对面花吴忧的声音传来，让姜晓舟稍微冷静了点，但他说出来的话又让姜晓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大吼。
　　“喝醉了？！惹哭了晓渔儿还睡得那么美？你他妈把他给我拉起来！我要找他算帐！”
　　“晓渔儿哭了？为什么？……”电话那头，花吴忧有点惊讶担心地询问，“是吴阙的原因？”
　　姜晓舟怒火中烧，“就是你那弟弟！晓渔儿从他那里会来就一声不吭的回房哭…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晓舟，你太激动了。”花吴忧的声音忽然变得淡淡的，带着警告的意味，“你先去安慰安慰晓渔儿，我去问问吴阙到底怎么了。”
　　“……哼！”虽然依然很是愤怒，但姜晓舟还是挂了电话，跑上楼去。快到姜晓渔房间时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姜晓舟轻轻吸了口气，慢慢地敲了敲门。
　　房间内间歇的抽气声停下，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了姜晓渔的声音。
　　虽然竭力装作平静无事的样子，但仍然带着哭腔的抽噎着，“是…哥哥？……”
　　听着那嘶哑的声音，姜晓舟眼中凶光一闪，语气却十分轻柔，“晓渔儿，是我……乖，把门打开吧……哥有件事要跟你说。”
　　姜晓渔浑身一震，僵了会，还是打开了门。

　　“哥……”她迟疑地叫着姜晓舟。
　　姜晓舟慢慢地走近姜晓渔，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
　　“晓渔儿，别哭了，哥哥陪你……”姜晓舟伸手把姜晓渔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花吴阙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姜晓渔笑了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