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9、第一个世界

　　小太郎为人严肃，是断然想不到松阳老师看着正正经经的语气里面，暗含着调笑他的意味，他只觉得老师说的话，大抵是有他深厚的含义的，因此，出了门也不由得细细思考着所谓直觉的玄幻话题。

　　古人云，时势造英雄，或许正是如此，那些英雄们，且不论自身的资质，应该都有天幸的直觉，不然的话，相似的人千千万，怎么偏偏就他们得以脱众而出，扬名天下呢？织田公信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早些不过是尾张的大傻瓜，然而他所感兴趣的东西，无一不代表着历史正确的前进方向，硬是从一个地方大名的儿子，变成统领天下的英豪。

　　要是是银时和高杉听到这句话，只会听过就算了，这两个本来就有点天性派，时不时地靠着本能行动，最多只是觉得这句话甚得我心。然而小太郎从小开始就习惯性地压抑着天性，唯一的亲人奶奶去世之后，更是一步一动都力求规规矩矩，免得被人非议，给桂家的声誉抹上污泥。他人生中最大胆的一次，大概也就是跟高杉一起，拜入松阳门下。

　　既然老师说他也是有天幸的人，说不定以后多照着自己的本能来行事，反而更好？

　　松阳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这个循规蹈矩的弟子，从此开始放飞自我。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大概也只会摸摸小太郎的脑袋，道一句：“早该如此。”吧。

　　桂小太郎举一反三，出了门脑袋里面塞满了东西，越想越觉得自己十几年来，总是因为别人的流言而苦恼，过于斤斤计较，委实不应该，少了英雄的豪气。暗恼之下，没有注意眼前的路，“咚”地一声，被教室里面的小凳绊倒，不由得“啊”地低低惊呼了一声，就要摔倒在地。

　　还好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稍微拦住了他跌倒的去势，他得以稳了稳身体，免得来个丢人的平地摔。

　　一个声音在旁边问：“没事儿吧？”

　　这声音虽然因孩童特有的声线而显得软糯圆和，但语气却平淡清凉，小太郎作为班里唯一一个班干部，事必躬亲，章章件件事情都要经手处理，和班里的同学们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听到这略显陌生的声音，连头都不必抬起，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果然是第一天正式上课就搞了个大新闻的沢田纲吉。

　　他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转头就看到高杉和银时也都还没走，在教室里面等着他。银时姑且不论，纯是留下来看戏的，高杉虽然闯了祸，但是脸上不要说慌张了，一点神色也不显，依然是一副面瘫的样子。

　　分明是在等桂出来好知道老师说了些什么，等桂真正来了，却一句话也不说。

　　纲吉脑子里面都不用转半圈，也能知道这小孩的倔强心思，高杉是决计不肯自己开口问假发老师有没有生气的，好歹自己是另外一个当事人，总是要问一问：“不知道老师说了些什么，Tsura（假发）君？”

　　桂小太郎听到这声Tsura，登时如黄钟震在耳边，有点发晕。颤颤抖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纲吉皱起眉头，看这孩子从出门开始就神思不属，现在看自己问话又是这样一副受了惊了的模样，难道是松阳老师觉得觉得他俩不知轻重，很是生气吗……不应该啊，怎么看松阳老师都是温软谦和之人，再说剑道课本身就有点风险，哪有万分周全，一点不致受伤的？想想看山本当年的课程，虽然日后是听他以玩笑的口吻讲出来的，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万分。

　　他脑子里面过了这么多，嘴上并不耽误答话：“老师是很生气吗，Tsura君？”

　　然而桂小太郎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像稍稍回转神来。突然大声“啊”地叫了一声，朝好端端站在后面的银时扑过去。

　　银时是留下来看高杉的笑话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先被人看了笑话。然而他来不及细想，先架住假发欲掐住他脖子的双手，气急败坏地说：“假发！你发什么疯！”

　　假发宛如清丽花朵的脸上不见了平日的温和，他双眼饱含着泪水，眼神却是透出一股倔强，作出今天一定要把银时敲出一头包的势态。

　　银时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力弄得招架不住，被打得哀哀直叫：“要死人啦！完了阿银我要被人打死啦！班长亲自行凶啊！快点救命告官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高杉的托腮看着他俩对掐，表情也松弛下来，嘴角噙起一点轻笑，虽然还是一脸臭屁，但也有了点同龄孩子般爱看热闹的样子。

　　纲吉不明所以，他只听学堂里面的人喊这个人“Tsura”，而松阳老师则作为师长，称呼所有孩子都是亲切地舍姓取名。其他的孩子也是正正经经地叫“高杉”“佐藤”，没有一个外号的，他以为这个小学堂老师言传身教，没有这些癖好。虽然“Tsura”这个姓怪异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日后的现代日本，比他怪异得多的姓多了去了。

　　他哪里知道全学堂就这个人是有如此深入人心的外号的呢。

　　他虽然看不明白，但是也模模糊糊地知道不是因为松阳老师，而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才让这两小闹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还是上前从后面架住假发。

　　他的力气不大，因而拦架前看了高杉好几眼，示意这个力气堪比大人的孩子一起来帮忙。

　　高杉聪明伶俐，一下子看懂了纲吉的眼神，但他只是说：“你别管他们俩——一天不打架就不安生的。”

　　他倒是忘了今天上午他们三个还在掐架，一天不打就不安生的明明是这三个人，他这句话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话，纲吉倒也能忍心放着不管——小孩子嘛，总是越闹感情越好的。然而这回是因为他起的事儿，还是要拦一拦。

　　他这么费心费力，高杉想到他还是个刚好的病人，终于还是上前来一起帮忙。两个人架着，总算是把假发和银时分开来了。

　　假发只是刚开始火气大，等到后面其实那怒火已经大部分转成了无奈。看到拦住他的纲吉一脸困惑的眼神，想到纲吉大概这半个月以来一直以为他叫“假发”，不由得悲从中来，哀声叹道：

　　“不是假发，是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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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上班摸鱼码字的时候差点被领导发现，还好福至心灵说是在写年终报告文案。吓得我一天没打开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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