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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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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牢里面关进去的那些人，就不能想点儿什么办法吗？”
雪初下，院子里的枯山水笼罩上了一层白衣，池塘的湖面并没有结冰，而是蒙着烟烟笼笼的雾气，有如仙境。虽然开着门让大人们赏雪景，但屋里却并不寒冷，炭盆子在一边烧着，散发出舒适的热度。
红木小桌上摆放着白釉红瓷的杯盏，倒入用热水烫好的酒，一人伸手大口咽下，少了轻酌的雅致，但却和本人一样，带着十足的豪气，这个兵匪一样的墨镜大叔，正是现在真选组的直系上司——松平片栗虎。
此刻听到问话，他探询地挑了挑眉：“你着急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披着一件白色的直衣，一边拨弄着炭火烤栗子，一边说：“那些人的背景，你想必都已经调查过了吧，都是很清白的家世，说是通敌，但也不过是少年心性而已，为了这点义气和天真就要丧命，也太可惜了一些。”
松平轻笑一声：“佐佐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真是要吓坏大叔我——不管怎么样，领头的那个放走了攘夷志士，而剩下的，也毫无疑问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不听话的头狼，还有一群眼中只有头狼的小狼，这样的队伍，用来做江户的治安官，大叔我可不放心啊。”
栗子发出噼啪的声响，佐佐木用铁夹夹出来剥了一个放到嘴里，被烫的皱了皱眉头，这栗子，还真是像松平片栗虎一样难缠。
不，难缠的不是松平片栗虎，而是他身后的那些人吧。
那些身在朝堂的高官，对他们来讲，那些下层武士就好像韭菜一样，割了也能很快地长出来，完全没有必要珍惜。就算是松平，也必须得迁就这些老爷们的意见。朝堂不是一个人的舞台。
他倒了一杯酒：“那要让这些人吃苦头到什么时候呢？”
松平嘀咕了一声：“总得把狼变成狗再说。”
“得让这些小狼们还有他们的头狼，习惯戴上项圈才行啊。”
……
而在同一时间，在江户的某个小屋子里，同样正在用炭火烤栗子的两人。
“纲吉君，之前放走我们的那些人，似乎被关进大牢，不久就要处斩了。”皱着眉头的，正是有着冲绳风味长相的美男子菅真和，而坐在他对面托腮一脸深思的，是本来应该已经离开，但是却不得不再停留一段时间的纲吉。
“没道理啊没道理。”
和以往运筹在握的形象不一样的是，纲吉这个时候两眼发直，明显正在发呆，嘴里还时不时地喃喃着。
菅真和一边把栗子剥好放到盘子里，一边说：“现在似乎被关在喜世留的监狱中，因为将军不在的缘故，现在的看守，应该是最宽松的。”
“啊……怎么想，都是我的错啊……”
菅真和紧张起来：“怎么会是沢田先生的错呢？放走先生，是那个叫做近藤的家伙自愿的，怎么想，都跟先生没有什么关系。难道先生的魅力也是错误吗？”他理直气壮地说，一边把剥好的栗子推到纲吉的面前。
纲吉总算回过神来，有点黑线地想，这个时代的武士表达自己的喜好可真是直接呢，说这种话也不脸红的他也就见过一个隼人了……
不过，这回新选组……啊不，现在应该叫真选组了，面临这样的危机，怎么想，都是自己造成的问题啊。
纲吉非常纠结，要是贸然去救人的话，说不定会干涉到真选组未来的命运，但是如果不去救人的话，要是真的被喀嚓了，就算是他，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啊。
“所以如果想要救人的话，应该是在三天后最好，到时候是七五三，治安官们会调动一部分维持节日的秩序，想必大牢里面也会放松很多，趁其不备的时候攻入能成功的机会也大一些。”菅真和冷静地分析道。
“咦？要救人吗？”纲吉吓了一跳，自己还在纠结呢，对面已经开始考虑劫狱的细节了。
“诶，不要救吗？”菅真和慌张地说，“可是，虽然我们这些攘夷的人在名义上已经是浪人了，但是作为武士的骄傲，对于这些因为我们遭逢灾祸的人，不管怎么说，道义上也应该……”
纲吉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总之，先让我去打听看看吧。”
……
喜世留的大牢，虽然是江户的大牢，但也并没有因为在将军所在的地方而变得条件好点儿。
先不说狭小的天窗，每天只有几个时辰的亮光，其他时候牢中都是让人不适的阴暗。而脚底下也是寒冷坚硬的泥土，连块榻榻米都没有。周围墙壁上除了剥落的墙灰，还有很多暗色的污渍，触目惊心。
最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冬天，连个取暖的器具都没有，真是让人觉得荒唐的寒冷，就连狱卒带人进来，也是匆匆把人往牢里一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在对面的近藤听到响动，张开了半闭着的眼睛：“这样的天气还敢犯事入狱，真的是好胆色。”
旁边的V字刘海的长发美青年忍不住说：“近藤老大，你是想说这样的天气还敢进来，真是找死吧？”
说真的，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想要惹是生非的小混混，也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吃得消寒冬的酷刑。因此入冬以来，牢中一直很是清净。
抱着充当剑的木棍，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的冲田说：“照土方混蛋的说法，我们不是正在找死的路上？”
听到这话，近藤顿时苦笑起来：“说好大家一起上京过好日子的，却变成了进大牢，都是我的错啊。”
“啊……”土方有点后悔地说，“近藤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错哦近藤老大，应该是土方的错才对。”冲田懒洋洋地吐槽说，“要是土方混蛋你想要找死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一把哦。”
虽然有冲田的插科打诨，但是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松快起来。
不久之后就要被斩首的事实悬挂在众人的头上，像随时会掉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样让人心惊。
死亡并不是可怕的事情，但是在人生什么都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就那么默默无闻地死去，也太让人觉得不甘心。
因为三人算是打头的，所以分在一个监牢里，而其他人似乎是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监牢。因此此时沉默了下来，四周就变得安静起来。
为了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默，近藤向隔壁打起了招呼：“喂，小哥，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呀？”
隔壁那人戴了一个兜帽，看不太清脸，但是身形上看，应该是青年的年纪。
一个清亮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响起来：“想要劫狱死刑犯，是什么样的罪行呢？”
三人都呆愣住了，而随着这个声音，对面的兜帽也摘了下来，露出来的，是一张白皙而有点眼熟的脸。
“啊！”近藤如同触电一般跳起来，“是你！”
初见面时脸上带血的青年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就算是昏暗的监牢，近藤也一眼认出了纲吉。
他傻呵呵地笑起来：“你没事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想着要是你后面又被抓住了可怎么办。”
冲田无奈地说：“近藤老大，现在的情况，怎么也算不上没有事儿吧。”
“啊……”近藤看着对面大牢里面的青年，也有些呆住了。
不理会那两个仍然没有在状况的家伙，土方的眼中带了一点审视：“劫持死刑犯，想必阁下也不是一般人吧？”
“说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纲吉面对这个‘鬼之副长’，态度也不免严肃了起来，“在下名为沢田纲吉，是长州藩的一名攘夷志士。”
“？？”对面三个人的脸色同时有了变化。
就算是再怎么不问世事的乡下武士，来到江户之后，近藤他们对于现在各个势力的执牛耳者也还是知道一些的。
说起攘夷军，除了久战不殆的西乡特盛，大久保利行这两人之外，最近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高杉晋助，桂小太郎，白夜叉，还有沢田纲吉组成的新攘夷四杰。
片刻的呆愣之后，近藤有点感叹道：“没想到完全还是个年轻人呢。”
“看上去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嘛。”冲田暗暗地嘀咕。
“沢田先生到这里来所谓的劫狱，莫不是想让我们加入攘夷军。”在完全不靠谱的老大近藤和前辈冲田的夹缝中，土方艰难地继续着话题。
纲吉无奈地笑了笑：“说老实话，让你们加入攘夷军什么的，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大人的营养液~
读者“じ☆花易碎、ve花满地╉”,灌溉营养液+52018-06-17 09:34:54
读者“是永是之”,灌溉营养液+102018-06-15 20:16: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