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57、第一个世界

　　纲吉倒是没有想到，看似平静的宴会上，其实暗藏杀机，如果他不是已经被教育到任何时候都不光是扑克脸，还要扑克心，估计这个时候就应该已经被试探出来他是哪里来的人物，而被斩杀了。

　　茂茂作为将军，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忍耐，狠心，智慧，这个掌握了天下几十年的男人，一样都不缺。

　　被宫妇带离正殿之后，就有一个小轿子在等候着了，全藏带着他那标志性的遮眼刘海站在一边，看到纲吉平安无事地出来，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下，似是松了一口气。

　　宫妇笑着说：“华宴姑娘竟然这么被大人放在心上，真是羡煞奴家了。”

　　纲吉：“……”

　　全藏也略微僵硬了一下，才说：“真是，哪里的话，我可是偏爱丑女的啊，这种根本不是我的type。”

　　宫妇敛眉笑了起来，纲吉也收敛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跟着宫妇尬笑。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但和定定的密会却依旧在进行中，而且反而比之前更加光明正大了，毕竟也算是经过了将军大人德川茂茂那边的明路，也可以说纲吉和全藏两个人，真的是胆大包天。

　　定定眼中满是愁苦：“攘夷志士是为了国家拼搏，但江湖城中也有想要为国家尽心尽力的人，两边却互相似水火般各不相容，真是让余的内心感到十分地痛苦。”

　　纲吉说：“定定大人总是着眼于未来，不妨也倒退几步，看看过去呢？”

　　定定疑惑地问：“过去？”

　　纲吉点点头：“是的，比如——”他指了指长州这个地方，“长州为什么是攘夷的先锋呢？”

　　定定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纲吉也没有继续为难他：“长州最盛行攘夷论的原因，正是因为此处是最先与天人开港往来之地。”

　　天人的蛮横强硬，就算在幕府刻意与之交好的今日，也常常令人心惊，更不必说刚刚开始接触的那几年了，甚至路上碰上天人，隔个几里路都要绕道的，也是大有人在。

　　纲吉继续说：“长州之所以攘夷论风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了。定定大人，倘若您打开家门，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您家门口，非要和自己交往，而且还带着凶器进行恐吓，您会怎么做呢？*”

　　定定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身量不高，却有了一点危险的气势：“士可杀不可辱，这样的朋友，即使堵上我的性命，我也是不屑与之相交的。”

　　纲吉说：“正是如此，面对那样的恶徒，还要奴颜婢膝地和他结好，作为人，也太没有骨气了一些。”

　　定定已经若有所思：“所以面对天人的时候，首当其冲的长州等地方，才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

　　“正是，若是毫无反应地，就把天人的所有要求完全答应了，对方一定会变本加厉，所以攘夷的战争虽然明着看是在和幕府较劲儿，但其实从根本上来看，是一条心的。”

　　“咱们的敌人，可应该是天人啊。”

　　已经将近傍晚，这次会面，到此为止就结束了，定定似乎被搅得有点头昏脑涨不提，回去的路上，全藏也是奇异地沉默不语。

　　纲吉看出了他的异样，不过并没有出声询问。等到回到住处，全藏才忍不住问道：“沢田先生似乎对攘夷的未来并不看好。”

　　这个人的感觉倒是很是敏锐，纲吉看了全藏一眼，虽然自己的历史糟糕得一塌糊涂，但是未来全球化的趋势这一点，任何自己那个时代的人都会知道。换到这里来的话，应该就是全宇宙化了吧。

　　很多攘夷的人的信念，就是只要是天人，不管如何，全都驱逐，当然，如果在攘夷方面科技军事力量占优势的情况下，这一点倒是没有问题。

　　但问题是，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送人头啊！

　　就算送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现在攘夷情绪很激烈，很多人宁愿吃不饱穿不暖，也要支持攘夷，作为自己的信念，所以才有现在短期内的迅猛发展，但长期来看，就如同被割光草原笼出来的草垛一样，虽然刚开始燃烧得很绚烂，但后面没有支撑，很快就会消弭。

　　纲吉没有办法对全藏这种这个时代的人坦言自己的经历，只好简短地说：“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全藏心中默默地叹气，他能看出纲吉所说的话中，必定有所保留，但是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

　　他作为一位忍者，就应该只是主公手里的一把剑而已，一把剑，只要够锋利就可以，不需要太多的思想。

　　入冬，天气已经开始变得严寒，许多人外出都穿上了蓑衣来抵御风雪，就算是江户也是人烟稀疏，少了往日第一城的气象。

　　纲吉踏上轿子之前，看着全藏的脸，微微一笑：“这是最后一次去见将军了吧？”

　　他！可！真！是！受！够！了！穿！女！装！看他没有反对，装饰竟然一次比一次繁复，头上插得珠花能有好几斤了吧？有必要吗？真的不是这个闷骚忍者的恶趣味吗？

　　还有没有一点大佬的尊严了？！

　　全藏表情严肃地说：“是的。”

　　纲吉笑呵呵地说：“全藏，我很期待跟你在长州再次见面。”

　　到时候，呵呵呵……

　　全藏抖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大宇宙的恶意，但是还是无辜地说：“自然，在下也很期待与沢田先生的任何一次会面。”

　　如同往常一样，用伎子们作伪装，来到暗室之内，定定穿的跟个小团子一样迎了上来：“沢田先生……”

　　他的眼中略有一些不舍，过些日子，他就要随茂茂前往温暖一些的别庄渡寒，今日，就是与沢田先生的告别之日了。

　　虽不知未来如何，但此刻他对沢田先生是感激的，除了冒着危险毫无芥蒂地上京之外，沢田先生对他讲的那些天下之事，还有对现在情势的鞭辟入里的分析，都远远超过了他原先所想的，甚至可以撑得上是一个真正的老师了。

　　对于日后可能的敌人也能这样毫无保留地指导，沢田老师的胸中，必然是天下的沟壑。

　　只是在拼命刷未来将军对于攘夷派的好感度的纲吉表示：……

　　虽然两个人心中想的并不是一回事，但是总之气氛是很和谐的。临到走到时候，定定似乎纠结了一下，终于拉住纲吉的袖子，欲言又止。

　　纲吉：“……”莫非要来一个离别的爱的抱抱吗？

　　但是定定并没有这么脱线，他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说：“关于长州，有件事情想告诉先生……”

　　全藏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突变：“大人！”

　　定定并不为所动：“此事，余也是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才知晓，想必世人知道此事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长州藩在建藩的同时，成立了名为‘抚育方’的机构，虽是这样的名字，但并不是用于抚育幼儿或者老人，而是隐藏起来，用于筹措讨伐幕府的资金，百年而来，其具体的金额，余也已经不知其数，这个资金的使用方法，由藩主代代相传，若是你们能够招降长州藩的藩主，或许可以一用。”

　　他转脸对全藏说：“全藏，这笔财产落在他人手上，尚有不知如何的可能，但是落在沢田先生他们的手上，难道不是一件安民利国的好事吗？”

　　纲吉：“……”有点亚历山大，上辈子忙着抢地盘打架，这辈子……似乎也在忙着抢地盘打架，似乎都跟安民利国没啥太大关系。

　　定定正气凛然地说：“长州亦是我幕府百姓，更何况这钱财本来就是从长州百姓身上搜刮而来，这样一来，不正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纲吉：“……”好有道理，想给你鼓鼓掌，啪啪啪。
　　全藏：“……”在下无话可说。

　　总之，在临行之前，还得了这样一个内幕消息，也算是意外之喜。

　　另外一个意外之喜，就是纲吉早就已经暗搓搓地盯上的网网星人。

　　在这个虽然有飞行器，但是通话竟然依然靠吼的时代，这种信息工具，是多么重要的战略资源啊！

　　网网星人本来就不爱战争，来到地球上也只是为了通商，但是让他们痛心疾首的是，地球上最火热的交易类别，竟然是军火枪械，随随便便一杆枪就能卖出让人艳羡的高价，而他们星球上的产物，这种类似于手机的通讯工具，则根本没有什么人喜爱。

　　毕竟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只认识自己身边的人，并没有多少需要联络的远方对象，因此，这个产品，也就自然而然地滞销了起来。

　　网网星人在刚开始的时候送了几个机子和发信器到一些贵族的手上，作为贿赂的工具，但是反响并不尽如人意，在物价昂贵的江户呆了一段时间之后，网网星人终于灰溜溜地准备转换一个地方，推销自己的产品，而他们下一个准备去的地方，就是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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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段改编自司马辽太郎《坂本辰马》
几个月不见，我的文风怎么好像变谐了一些……
还在看我的应该都是真爱吧……爱你们咪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