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50、第一个世界

　　那是皎如明月的身影。

　　青年的速度闪电一般，在岸上的众人眼中只留下一道残影，纤瘦的身姿弯成满弦一跺脚，便跳跃到人类难以想象的高度。

　　“开玩笑的吧……”拖住土方冲田等人的奉行长官们也不自觉地松了手上的劲儿，喃喃道。

　　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巧，青年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在挑战他们的原有的认知。

　　实在是……太过超乎常理了。

　　但是他们发呆，却有人时刻地绷着神经。

　　冲田和土方瞬间挣脱了奉行们的手，直朝着河岸那边冲过去：“近藤老大！”

　　“别过来！！”

　　近藤被水瀑浇了一身，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但如临大敌的神色却做不得假——这破章鱼，很棘手。

　　最麻烦的是，近藤只有两只手，一把剑，但这只章鱼的腕足却是他的好几倍。

　　就算冲田和土方过来搭手，在这连近藤都应付地捉襟见肘的章鱼面前，也不过是增添几个戏耍的玩具罢了。

　　壮志未酬身先死，近藤的心中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悲凉。

　　废刀令已经颁布，对剑道场来说，日后将会是难以想象的艰难。他舍不得老爹亲手传给他的天然理心流从此没落，才卯着一股劲地上京。他曾经想过如果幕府不接受他们该怎么办，但也觉得最多只是重新回到乡下，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要在这里死掉。

　　只希望幕府能够看在他为了国际和平牺牲的份上，能够对天然理心流的其他人多加照顾。

　　章鱼挥下来的巨足力逾千斤，一般人吃上一记就该跟阎王报道，近藤苦苦支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稍一放松就被旁边溜过来的一只爪子抓住腰，倒悬着往章鱼可怖的口器中送去。

　　完了，再见了，美好的世界……

　　近藤闭上眼睛，静等着章鱼的尖牙撕裂身体的疼痛来临，但是过了好一阵，仍然没什么感觉，甚至连悬在半空中的晃悠都停止了，于是忍不住睁开眼睛。

　　那一幕，此后那么多年，那么多变故，那么多风浪，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

　　夕阳火烧的光芒下，青年脸上的血如最昳丽的胭脂，只是他本人却很温和，白皙的脸上一抹歉意的微笑，站在僵硬的章鱼脑袋上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纲吉站在章鱼的脑袋上，感受到脚下的巨物因为自己的重击失去意识逐渐向旁边滑落，也不忙着跳下去，先是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开始藏好的口罩，万事妥当了，章鱼的头也接近地面了，他纵身一跳，和章鱼脑袋同时接触地面，激起巨大的尘沙。

　　他本来想去捞住近藤从半空中掉下去的身体，但是土方和冲田比他的速度更快，‘啊，果然是得人心的老大这么被人牵挂’，他刚这么想着，就看到准备接住近藤的两人为了占位在下方厮打起来，被无视了的近藤孤苦伶仃地直接摔在河岸上。

　　“……”

　　还好河岸上的泥土早就被河水冲得湿软，看起来并没有很大的问题。

　　因此他也就无视了那边慌成一团的两人和晕倒的一人，转头看向那只惹祸的章鱼。

　　章鱼失去意识之后就开始团团缩小，和他记忆中的那只乌龟一样。缩到差不多原来手掌那么大的时候，转圈圈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水润润地看着他，十分害怕的样子。

　　他伸手把这只叫‘贝斯’的宠物章鱼捞到手心。

　　不像，一点都不像。

　　名字不像，长得不像，就连物种都不是一个类的。

　　但是遇水变大，离水变小的特征却一模一样。

　　纲吉的眼睛微微有一点湿润，食指轻轻点了点章鱼的脑袋：“说，安翠欧是不是你隔八杆的亲戚？”

　　他来到这个世界够久了，久到差不多是原来三分之一的人生。

　　时间会抹杀一切，这句话真是真理，现在他回忆起原来的那些事，都像隔了一层纱的旧画一般，模模糊糊。刚开始充斥在脑子里面的回忆，现在也变成了偶尔才会闪现的片影。

　　他并不觉得难过，只是有点怅然。到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份，重重强烈的情绪都已经是收入水库的水，就算曾经是滔天的浪，也已经翻不出什么花来。

　　只是在勾起回忆的事物面前，才会露出一点点旁人甚至无法察觉的软弱。

　　章鱼被他点了一下，‘噗呲’一声吐出一道小喷泉。

　　纲吉将章鱼丢回在不远处不断嚷嚷着的白痴王子，又看了那边神态紧张，全副武装的奉行们一眼，一伸手，对面全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纲吉悠游自在地整了整口罩。对面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还想继续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但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前还能悄无声息地混进浪人的队伍，现在却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不过他向来神出鬼没，隐藏自己的行迹又是不知道干了多少年的事儿，早就炉火纯青，连指纹检验都没有的现在，想要查到他，难度不异于上青天。

　　就算有匠人能够绘出他的面容，但变脸化妆对他来讲也不过小事一桩。

　　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纲吉转身，正当奉行们疑惑这突然出现的武力值爆表的男人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足狂奔，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

　　最上头的长官狠狠地拍了一下手底下人的脑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啊！！”

　　底下人委屈地捂住脑袋，也不看看那速度，跟脱了笼的兔子一样，是我们能追得上的吗？

　　他们身后，土方和冲田两人沉静地看着纲吉离开，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欠下了一个好大的人情啊。

　　……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是发生在偏僻公园的事件，百姓们并不知情，但在上层人的耳中却传遍了，有一个武力惊人的家伙在江户这件事。

　　有想要拉拢不断派人出来打探的，有心生恐惧怕是仇家派出的杀手吓得连门也不敢出的，不一而足，但是本来就不太平静的京中，气氛又变的更为慌乱是不争的事实。

　　全藏于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拜访了纲吉一回。

　　他也并没有过多地责怪纲吉，毕竟对方的性格不是那种冲动的类型，这回的出手也必定有他的道理，只是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现在兵荒马乱，原本准备好的身份大概是通不过检查了，还请先生再等一段时间。”

　　纲吉虽然不觉得自己错，但是终究还是给全藏添了麻烦，因此这时候也谨小慎微地低头说了一声‘好’，半句怨言也没有。

　　“另外，我准备的这段时间，就请先生呆在御庭番，暂时不要出门了罢。”

　　纲吉也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然而这样的委曲求全，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纲吉看着全藏最终给他准备的入宫服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呆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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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false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8-01-17 08:32:03
章九问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8-01-17 08:51:30
非常感谢~
今天睡过头了没能早起码字，不过周五的话晚上我妈应该准许我熬夜，所以今天的份晚上补。1月19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