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24、第一个世界

　　“不是说你和银时一起走的吗？”握住纲吉手腕的人是高杉，此刻已经换上正常的衣服，脸上的妆也已经尽数卸去，暗紫色的头发松松软软地披散下来，一张脸如瓷器一般精致，眼睛因为担忧略微眯起，形成桃花般美好的形状，小摊子旁边温暖的灯笼照来明灭的火光，明明还是个身量未足的孩子，却能够稍微看出些许日后丰神俊朗，睥睨天下的样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龙之相。

　　纲吉说：“刚刚走散了。”其实是银时把他甩下了，但是毕竟只是不太大的神社庙会，就算分开也不是什么大事，因而用了比较委婉些的说法。

　　高杉嘟了嘟嘴，这时候就有点还是孩子的感觉了：“你不用帮他讲话，肯定是看到什么吃的就丢下你了吧！”连疑问句都不是，金玉脆响一般的肯定句。

　　正解。

　　怪不得人家说比爱人更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银时和高杉这对天天对掐的敌人，就跟对方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有什么小伎俩小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

　　纲吉一下子被戳穿，若无其事地转换话题：“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还有演出吗？”

　　稍微有点距离的远处，地势偏高的舞台灯火通明，伴随着祝祷之声的乐奏传过来，从这里也能看到上面穿着各色衣物舞蹈的人，正是表演最高潮的时候。而高杉穿着精致而又繁琐的烟蓝色和服，不像是在做表演前准备的样子。

　　“童男童女分好几组，我和假发的那一组只要最后一天上台就可以了。”整个祭祀中，虽然第一天的表演最为重要，但是最后一天童男童女的戏份最重，要求最高，因而师傅们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安排在了最后。

　　纲吉点点头，虽然奇怪他为什么没有跟假发在一起，而是到了这个角落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

　　高杉牵着纲吉的手腕：“算了，别管那个笨蛋了，你跟着我一起吧。”

　　握住手腕的手指尖因为天气寒冷略有点冰凉，高杉暗想这样的温度正好，即使有人问起来为什么他的耳朵红成这样，也能推说是被冻着了。

　　刚刚站在算卦摊前面的纲吉，缥缈空灵地好像不是此世间的人一般，一眨眼就要飞走一样，神色脆弱地如同春日的薄冰，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崩解，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纲吉，他的心中涌现巨大的恐慌和酸楚，连多想一秒的时间也没有，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

　　在被触碰到的一瞬间，那种让人不安的氛围如潮水一般从纲吉的身边褪去，他静静地看着自己，问出普通的话，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仿佛刚才的恍惚只是幻觉一般。然而脑海中的记忆却并不会说谎。

　　高杉知道纲吉和普通的小孩子不一样，他自己也是被称为天才长大的，无论头脑还是剑术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然而纲吉不一样，高超到难以想象的剑术，古怪而又新奇的见识，还有……刚开始时如同隔着雾气一般看待他们的眼神。

　　这是个自己抓不住的人。比以往更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懊恼、悔恨、怨念，本来以为挑战他失败的时候已经尝尽的滋味现在又纷纷涌上来。为什么看到纲吉刚刚的神情会这样难过？高杉自己都不懂，只是顺从着自己的本心，牢牢的抓着纲吉的手腕，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