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17、第一个世界

　　一旦感受到暖风，那春日就已经近了，这种季节上的变化，城里的老爷太太们似乎并不敏锐，仍然穿着时髦而厚实的和服，手中拎着小巧精致但是并派不上用场的折扇，来来回回地交际。但是乡下的村民们却第一时间能够感受到，连打招呼的话都变成了：

　　“春天就要来了啊。”
　　“可不是嘛！”

　　松阳学堂里面的孩子们有些需要帮家里下田农作，因此松阳老师刻意地减少了剑道课——要是让孩子们太过劳累，造成肌肉劳损那可反而得不偿失。更多的变成了文化课，而铅笔也因为它的便捷变成了课堂上的新宠，连纲吉也不得不作为讲师上了两堂练字课。

　　在松阳学堂的日子太过平静，就算是往里面扔一颗石子，也只能激荡出一点点波纹，绝不能引起波澜巨浪。纲吉也慢悠悠地生活下来。有时候被松阳老师带出去露露脸，村民们只以为他是外地来求学的孩子，还会笑着跟他打招呼，送他一点自家地里产的水果或是果实吃。

　　今天是难得的剑道课，但是松阳老师却不在。

　　据说是因为村里的事情，必须要所有的负责人都在场才行。松阳老师甚至把高杉和假发都带了过去，而银时听说那边每人都会分发几包天人产的糖果，也央求着松阳老师把他带过去。

　　几个比较说得上话的人都不在，纲吉又落了单。

　　纲吉来到这里月余，熟悉的，其实也只是松阳老师和高杉、假发、银时三个人，说是熟悉，其实跟高杉和假发也不过是说过几次话的程度，唯一算得上交好的，大概只有银时。

　　而其他的孩子就更不用说，连讲话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这倒并不单是纲吉本身的问题，其他的孩子，似乎对他总有一股畏惧。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仿佛是因为对他刚开始孱弱的印象太深刻了，对待他总像是精美而又易碎的瓶子一般。而自从他主讲过练字课之后，又增添了一股敬畏的味道。

　　就像这时候的剑道课一样，虽然所有人都装作不经意地视线时不时滑过他，但是真正上来找他对练的却没有一个。

　　纲吉拿着竹刀，稍微练了一会儿基础的竖斩。

　　果然力气变大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这副身体好像阶梯下逐渐探出头来的青草一样，蓬蓬勃勃地汲取着阳光雨露等各种养分，就浩浩然然地不停自我恢复着。

　　不光是力气的变化，甚至连视野的范围，对动作的捕捉，都显而易见地超出正常人的水准。

　　真是了不得的身体。那个奇怪的声音，是给他找了什么鬼神之胎吗？

　　他练习了一会儿，坐在靠近门边的座团上，看着门外的景色发呆。

　　是养病期间形成的习惯，似乎看到植物们在春天里重新生长，他的心情也会奇妙地平静下来。耳边传来同学们呼呼有声，有着律动感的挥刀声，而迎面是带着暖意的风，纲吉虽然看着腰板挺直，一丝不苟的样子，其实已经有点开始昏昏欲睡了。

　　打断他的沉思（打瞌睡）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打扰了”*。

　　踏着踢馆的开场声进来的，是几个高大的年轻人，嘻嘻哈哈地把木刀背在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微微在肩膀上一上一下地敲着，道服也是穿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裙摆上有不少一点点溅上的泥土星子，而银黑色的外褂也一点没有透出料子的光泽，有人甚至为了好看，将原本应该刚好在手腕处收住的袖子改长——也不怕过招的时候刀被自己的袖子卷了进去。

　　看起来，是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浪荡子。

　　领头的年轻人留着寸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青色遮着头皮，他看着屋子里一群小学生，歪着嘴笑了笑：“怎么，没有敢应战的人吗？”

　　孩子们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儿，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寸头青年旁边的几个人立刻哄笑起来：“菅就算这样说，毕竟是乡下的学堂，哪里懂得这些礼数呢。”

　　被称为“菅”的寸头青年其实长相很英挺，又高又直的鼻梁，深刻的五官在日本算是稀奇物种，或许是混了冲绳人的血脉？然而他眯着眼睛，要笑不笑的样子，却流露出一股狠厉的味道，将外表的俊美破坏殆尽。

　　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上来踢馆的话，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和馆名，是最基本的礼数。那么请问少爷们是从哪儿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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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扰了：日语为“頼もう”，是日本踢馆（道場破り）时踢馆方的开场词，中文中似乎没有比较合适的对应词，暂且用“打扰了”表示。
喵咪大人不需要收养扔了1个手榴弹 感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