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战之殇》Intoxicated

5、第二章

　　康斯坦丁此刻正坐在酒吧的吧台上，身边是一个处于花痴状态的可爱酒保，而面前正有一个喝高了发酒疯想打架的古怪老头。事情又一次变得麻烦了起来，他没来由地头痛，捂着前额叹息。
　　从莽荒历结束直到如今的洛水历128年，妖界都处于一个极度混乱的状态。由于康斯坦丁被囚禁于冥界，缺少一个个足矣服众的统帅，各个有实力的酋长们都心怀鬼胎，以各种古怪的理由挑起战争，以此来将其他氏族麾下的部落收入自己的氏族，扩大自己的势力。作为代理酋长的席尔瓦仅仅只能做到在不停歇的内战中独善其身，她没有实力终止这场无休止的内乱。由于156年前因为复仇之心而被灵界与天界的联合军所围剿丢掉了性命，她被新任的死神复生并赋予她“守墓人”的身份，有了冥界这神秘的后台支持，这才让其他酋长对她有所忌惮，从而稳稳地坐在大酋长的位置。而这一切的改变都要从康斯坦丁回来说起。作为他曾经的恋人，席尔瓦在得知了他回归的消息后，喜出望外，更是十分大方地将她氏族麾下几个大部落拱手相让以便康斯坦丁快速的东山再起。而康斯坦丁也没有辜负席尔瓦的期冀，不断地利用自己的实力与名望，强行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妖界最高统治地位的道路。宛若一个在沙漠中行将就木的人看到了绿洲一般，他贪婪地吸纳着一个又一个部落。截至至今，他的氏族人数已经占有全妖界近三分之一。他用自己强横的实力登上了大酋长的宝座，让所有对他还有微词的人闭上了嘴。
　　而在这段期间，他一直在反复思索那位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出来的老人，无数关于老者身份的问题不停地萦绕着他，有太多的迷点需要解答，否则他永远无法心安。于是待妖界事态平息后，他立刻隐瞒了身份与行踪，马不停蹄地前往花祈一探究竟。
　　花祈有着神奇的魔力。随处可见的小桥流水，满城绽放的曼陀沙华和小楼庭谢一同装点出这座美丽而富有诗意的小城市。无论是多么疲乏，困怠的旅人来到这里，都会卸下身上的包袱在路边的某个咖啡厅，某个酒吧坐下静静享受人生。康斯坦丁亦是如此。故地重游唤起了往事，更让他记起了对这座城市的热爱。于是他决定放缓计划，便找了家名为“橡树”酒吧的小店坐了下来。
　　而这，也是一切麻烦的开始。
　　酒吧的女酒保首先对他一见钟情，以各种名义理由带他在花祈四处游玩。康斯坦丁自然是玩的开心玩的愉快了，并没有在意她的目的。他毕竟是才刚刚回到世上，不懂得什么叫“套路”。于是在莫名其妙的过程发生过后，康斯坦丁才突然发现他好像成了那个女酒保的男朋友？！然而每每当康斯坦丁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可以看见特雷西泪眼婆沙的可怜小眼神就顿时没了底气。毕竟当时没跟小姑娘讲清楚，自己既没答应又没否认，就索性莫名其妙再当几天“男朋友”吧。反正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过几天就该走了。
　　这就是伟大的康斯坦丁大人做出的渣男决定。
　　于是无事可做的康斯坦丁带着身后的跟屁虫特雷西在一个宁静的下午再度造访橡树酒吧，想照例一边喝酒一边望着窗外想事情。
　　但人可以不信神鬼，却要信因果。于是乎在机缘巧合之下，名为马卡里奇柯亚泰的报应就找上门来了。
　　“喂，小子。”喝高了的老头子手里握着啤酒瓶子就过来了，一脸的地痞模样。他望着这位将银白色头发束在身后，留着稀疏胡须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十分不爽“你就是特雷西的男朋友？”
　　此刻一直尾随着康斯坦丁的特雷西脸倏地红成了苹果。柯亚泰先生，你小声一点嘛。”旋即低下头，一副扭捏的羞涩模样。
　　“这么说…”老头子把他满是胡茬的脸凑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嗅到了浓郁的酒臭味，康斯坦丁不禁厌恶地皱了皱眉“你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你误会了。”康斯坦丁大致上猜到了事端的缘由 “我与特雷西小姐….”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抽噎。他转过头，女酒保已然梨花带雨“这么说..你果然是玩弄人家的感情么？”
　　“这个…”康斯坦丁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不由得慌了阵脚“我们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
　　“哼，我不管。”特雷西强忍住鼻酸。“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感慨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很棘手了，未曾想过了156年不仅没变简单，反而越来越麻烦。他低下头，用沉默作出回答。
　　“果然男人都是大坏蛋！”特雷西一边念叨着，一边跑了出去。留下围观群众和不知该如何插话的老头子。
　　正当康斯坦丁烦闷是否要追出去进一步做解释的时候，一颗大拳头向他袭来，多年沙场所锻炼出的本能让他轻而易举的闪开。
　　“你什么意思。”他回过头对马卡里奇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用屁股想都知道你是拔diao无情的王八蛋。”老头子指着他的鼻子叫嚷，让他内心有一股无名业火窜了起来。但毕竟在灵界而非妖界，他不想徒生事端，只能强压心中被冒犯的不爽。
　　“我与特雷西小姐只是朋友关系，我无意作出伤害她的事。如果你是她的朋友，我向你道歉。”虽知徒劳，但他依旧加以解释。
　　“呵呵，我才不跟你废话。我就问你一句。是男人敢不敢上擂台？”老头子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醉醺醺地指向酒吧中央的那个巨大角斗场。
　　康斯坦丁微微摇头叹气，想转身离开。见他表现的如此随意，好像并没有把老头刚刚说过的话当一回事。马卡里奇借着酒劲性子那股里独到的专横又冒了出来，他将大手狠狠地撰住本以为事态已平息因而放下了戒备的康斯坦丁肩膀，把他拉了个趔趄。康斯坦丁回过神来，脸色一冷，从未在近身战中吃过亏的他立即有所反应，顺势紧紧握牢马卡里奇的手臂，只轻轻一用力，便把马卡里奇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摔倒在地。
　　“诶哟，诶哟。”马卡里奇已经60有余，虽然每天都坚持锻炼，但毕竟年岁已高，全身的老骨头自然一齐地抗议了起来。他在地上痛苦地呜咽，好久都站不起来。康斯坦丁见他已吃了教训，本想趁此机会悄然离开。却未曾想到这酒店里另外的几位老主顾见马卡里奇吃了瘪，自是为他鸣不爽，在一人的号召之下一齐挡住了酒吧的大门，就是不想让康斯坦丁出去。
　　“你这小子…还有点身手啊。”马卡里奇终于调整好了状态，从地上捂着腰爬了起来，但疼痛感依然挥之不去，龇牙咧嘴地露出凶恶的表情“看来今天你不跟我上擂台是不行了。朋友们，我们能让这个伤了特雷西心的毛头小子走吗？”
　　特雷西毕竟是这间酒吧一位十分可爱的酒保，老主顾们都或多或少地对她有着感情。在马卡里奇的煽风点火之下，本不想出头的人也被没来由地煽出了火，借着酒劲都站了起来，齐声呐喊。
　　康斯坦丁无奈地望向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耸了耸肩“你觉得就我一个人，能管得了这帮喝高了的二货吗？”康斯坦丁不禁被这句话所折服，哑然失笑。
　　“我看啊。”酒吧老板一边擦杯子一边提到“你还是上擂台吧，打完了不管谁输谁赢你都能顺理成章地离开。”
　　“此话当真？”
　　“自然。”
　　“好吧…”康斯坦丁见这麻烦属实无法避免，便转向马卡里奇道“我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