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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4 ...

  •   另一边,玉溪从山洞离开过后,孙墨翰非要追出去,孙蕴之根本拦不住也不忍心看见弟弟脸上震惊又痛苦的表情。

      “玉溪走了!”等孙蕴之找出来时才看见坐在地上颓着一张脸的孙墨翰,孙墨翰一开始是很惊讶,玉溪居然真的像他一闪而过的念头一样是个不受人尊重的被其他人赏玩的如同宠物般的存在,是个风月场合的小倌倌。

      “大哥,你以前也是玉溪的客人吗?”孙墨翰回头问着正关心他的人。

      “嗯。”孙蕴之呆了两秒才肯定的回答道,接着又怕他弟弟接受不了这么肮脏的事情又加了句,“大哥跟你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去了。”然后孙蕴之蹲在他身边摸摸他的头。

      看着对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个失望的样子有些难过,安慰道:“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你这次去岭南不是交了很多要好的朋友么?我看他们就很好,知书达理还和你一样出口成章,能言善辩,玉溪只是个例外,你不用觉得太失望了。”孙蕴之虽然觉得玉溪不配和他弟弟做朋友,但也不是因为身份门第有偏见的人,如果这次换一个人他可能会觉得对方人好还会将其奉为座上宾带回家去,他是孙墨翰的大哥,理应保护弟弟难得的童真,但这人是玉溪,玉溪什么人,“满园春”头牌……他们孙家不可能让孙墨翰和一个妓院小官儿混在一起。

      “走吧,我们先回家,不然晚了阿娘和爹爹该担心了。”孙蕴之看了看四周的茂密山林眉头紧皱,那些刺杀的人可能会因为地势的原因放弃追捕,可他们现在身无长物,如何从这山林里走出去?

      孙蕴之想起刚刚走掉的玉溪,也难怪那样潇洒的姿态,怕是熟悉地形完全没有顾虑的就丢下人走了。

      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再如何的芳华绝代也仍旧怀着这样那样的卑劣心思。

      这小小山林当然拦不住两人,只不过会让他们吃些苦头罢了,孙蕴之虽是个武夫,但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武夫,哪经历过这些,更不用说从小被一家人娇养的孙墨翰。

      两人折腾了两三日长途跋涉才跟自家来找人的仆人碰上,饥肠辘辘,困饿交加,狼狈得不行。

      又是好几日,两人才缓过劲来,并且也是从市井里听到了玉溪的消息,原来玉溪出现在哪也不是个意外。

      那张画像确实可怖让人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次,但孙家两兄弟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玉溪最后说叫他们去“满园春”光顾他生意应该是句客套话,既已逃出去了,又何故跳回火坑,他们,怕是一辈子也见不着了,想着竟有些遗憾,真是可笑。

      然而,半个月后,“满园春”公布出消息,十月初九举行花魁之选,届时不仅是他们,就连他们对面的“红颜”还有岩城内大大小小的妓院都会参加,共夺岩城第一。

      还有就是“满园春”暂停招揽业务,等花魁大赛过了才重新开业,以及。

      玉溪公子出面澄清谣言,将重登舞台。

      几个重磅消息炸得人晕乎神乎,更是让以为玉溪已经消失的人,让惊吓害怕的失了魂魄,心中挂念的蠢蠢欲动。

      玉溪的面貌被人到处传播,引入憎恶,而且他脸上也确实有那丑陋的伤口,他又如何在这样的劣势下绝地反击,还说澄清谣言,关于玉溪的讨论一时遍布岩城大街小巷。

      而且关于花魁大赛传的神乎所以的还有岩城数一数二的妓院“红颜”里的茗兰姑娘会在大赛上表演水袖绝技,茗兰可是最近被捧上了天的绝色美人,身价昂贵,听闻其舞姿迷人,妖娆时似千变幻化的妖精,圣洁时如同高贵的九天玄女。

      可以说这次的花魁大赛简直吸足了人的眼球,简直盛况空前。

      被外界议论纷纷的玉溪的房门里从吃了晚膳就一直没人,大门紧闭,桃园也没有小厮伺候,冷清极了。

      而据此不过百里的城外,一座破败的小屋内,烛火照亮屋内一目了然的结构,床上是两具被浪翻滚的白净#体,相互迎合的动作激烈,口中#吟不断,两人可是快活极了。

      隐在门口的玉溪一口吹灭了灯烛,房间里透着月光,黑暗的隐秘激得那两人翻滚得更厉害了,玉溪将门吱呀一声推开,自空间内拉出消瘦不得人形的原主,动作极快的抽了床上两个男人的一魂一魄将人死死绑在原主手上,然后一股灵力注入,原主鬼魂强大起来被两人看见,各自欲望萎靡,不到片刻便哭爹喊娘。

      自以为玉溪活着,惶恐不安了两天担心人来找他们报仇,结果没动静就以为玉溪不敢,又肆意张扬起来,所以玉溪来了,恶鬼缠身,便是这辈子的业障了。

      “交给你了!”玉溪将原主推过去,看着人从小心翼翼的拍打到最后恶极的大口撕咬,终是满意的离去。

      这不过是开始。

      玉溪刚回了屋子,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是克制又冷静的,他转念便到了床上,衣衫剥尽躺在白色为底桃花点缀的锦被里显得撩人得紧。

      “玉溪。”来人直接推开门就看见床上的雪白身躯,脸色马上不自然的转头,声音虽冷却染上不明显的色彩,“是你叫人传出消息说要在花魁大赛上澄清自己的?”温沐修不知道他气极了来找这妖孽对峙的原因是什么,但来他人都来了,也不能在玉溪面前少了气势。

      玉溪翻身坐起来,头发搭在肩上,脸上仍带着那面具,闻言一笑,随意至极,可惜那人侧着脸不愿看他,也就错失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当然不是了,着园子内那些个不是居心叵测的要将他打入地狱,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也就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而已,谁人不会去做。

      既能让他在温沐修这里讨不了好也拥永远翻不了身。

      玉溪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样的世界情绪可比上一个世界要大多了,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些人才有的表情,虽然奇怪,他也不想深究,玉溪失了记忆,这些东西再如何都是想不出根源的,索性不去想。

      “嗯。”一个字,从玉溪口里出来既是爽快的承认又像是不知所以的疑惑,声音软软缱绻得不像话,听在温沐修耳朵里却比勾引更是诱人。

      温沐修身体燥热起来,并且有越演越烈的倾向,呼吸加重间他视线转到西间香炉里的墨绿色烟雾,联想起它的味道和自身反应以及床上那人没穿衣服的模样,□□变成怒气,他两步过去就着桌上的茶水把香炉浇灭,回过头看他,也不将玉溪漂亮的身体放在眼里,眼睛直视玉溪带着面具的脸色,嘴里吐出的话十足刻薄。

      “你就这么想男人,想要更多的恩客,想到夜不能寐,即便……”他伸手将玉溪脸上的雕花面具取下,玉溪反应很快的低了头用幕帘似的发丝遮住他的另一面,黯淡灯影下玉溪眼睫脆弱的煽动,十足可怜。

      温沐修却不为所动,继续讽刺道:“即便丑如恶鬼,也要被人狠狠疼#,还是说,不管是谁,只要进了你这房间的男人你都不会放过。”温沐修将手中的雕花面具扔在玉溪床上,态度极其厌恶。

      玉溪左眼清澈,眼睁睁看着面具锋利的花瓣边角划过锦被外光滑的玉腿,鲜血渗出伤口,顺着腿肚滑落掉在桃花锦被上,和上面开得灼灼其华的桃花相映,漂亮得几乎没有破绽。

      玉溪沉默,他早就不耐烦了,这人一来就冲他大发脾气,那么简单的阴谋他会看不穿,一点也不符合他掌管“满园春”多年没出什么乱子的英武形象,现在还砸了他的东西丢了他的面具,真以为他是原主会任他打骂?

      “嗯?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说中了你那##肮脏的想法,自己默认了?”温沐修伸手捏住玉溪小巧的下巴,手指上用了力气,迫使他抬起头来。

      黑色发丝自然的擦过光滑的脸蛋向两边分开,露出惊心动魄的风景来,温沐修一时呆住,嘴里难言,呼吸停住,连手上的动作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许多。

      玉溪原本丑如恶鬼的另外半张脸已是大变,伤口还在,却绘上彩色的繁复花纹,右眼空洞的眼眶内也镶上一颗金色琉璃珠子,完美嵌入使之像浸入水波的琉璃玉石,流转间泛着萤光灵动得像是会说话,天生就长在这里的一样,但这些都不及组合起来带给人的震撼,花纹和金瞳掩盖住玉溪原有的丑陋疤痕,显出异域的美感,加上另外一半的脸本就漂亮,取下面具,反倒相得益彰更引人注目。

      玉溪表情平静,也不在意自己这幅奇怪的模样被人看去了,他的神魂和这副躯体结合的时候产生的化学反应,这些诡异花纹,不过是附着他本体眼珠的代价。

      玉溪轻轻抬起下颚,下巴从呆愣着的人的手里移开,掀开被子,自屏风上取下薄纱草草两下简单系好,然后带上放在一边的备用面具,坐在西间的桌边,倒了一杯水姿势慵懒的喝起来。

      这是他一贯的态度和生活方式,但从这具身体上表现出来就是故意勾人的魅惑,无处不美丽无处不吸引人。

      温沐修在他起身的那刻便收回手,从震撼中回过神,回头就看见玉溪如此做态,难免心生讽刺。

      嘴上不饶人:“这就是你作为倚仗的资本,靠着这张画满奇怪花纹的脸蛋去吸引男人?”看了那张脸实在说不出恶毒肮脏的话来形容,温沐修气短。

      “爷。”玉溪叹息一声,吐出的声音确实缱绻的,缠绵的,暧昧又多情的。

      温沐修那刚降下去的热度又有回升的趋势,玉溪也不等他开口骂人,继续施舍般点拨道:“不是玉溪做的。”上次那个小厮被温沐修安排到他身边日夜守在他园子外,他已然是活在温沐修眼皮子底下了,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缩头做人还差不多,还哪里有机会给自己创造这样盛大的风头。

      玉溪记得,在原主的记忆里,温沐修一直是个儒雅如同书生的男人,冷漠却不失善良,哪有现在这样情绪起伏过大没了理智,十足暴躁,还疯狗般乱咬人的样子。

      “不是你?”温沐修冷笑的看着他,以为是玉溪的示弱狡辩,“还会有比你自己更想东山再起的人了么?”

      “玉溪我可是给了你机会自己承认的,要真被我查出来,爷饶不了你。”说这话时,温沐修带着一股咬牙切齿恨不得啃下他一块肉来的狠厉。

      话落,温沐修甩了袖子嫌恶的离开。

      温沐修驽定了是玉溪做的,所以一开始得了消息就带着怒气而来,被玉溪否认反驳才想起他没有证据,要真想让玉溪心服口服的认罪还的找出玉溪无法反驳的有利于他的因素来。

      温沐修以一己之力掌管“满园春”的大小事物长达六年之久,也不是个蠢的,情商智商在线,所以刚出了门,就反应过来这事的其中关键,偏偏他刚刚才从他放了狠话的那人屋里出来,话犹在耳,居然被打脸了,所以更生气了,脸色难看得要命。

      迎面撞上冬梅园的素心公子,素心和原主交好,是玉溪没来“满园春”时的前任头牌,琴棋书画各有涉猎,最令人追捧的是吹得一口好箫,这项绝技在妓院这种风月场合必是遭人调侃也是受人迎合的,即使此箫非彼箫,也会让人产生旖旎的念头,况且素心口#活确实好,所以即便玉溪抢了他头牌的名头,素心仍是“荣宠不衰”。

      从一开始出头就主动和玉溪交好,到后来飞来横祸,容貌泄露一事引出的孤立无助,素心一直对玉溪很好,所以原主对其极其信任,即使死,心里也一直感激着对方。

      温沐修看着来人,想到桃园里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傻子心情稍有恢复,听见素心柔柔的跟他行礼打招呼:“爷。”温沐修面上带着一贯的冷淡:“你去看玉溪?”

      “回爷,五日后便是花魁大赛,我怕玉溪怯场,想去看看他。”园子里都是知道他和玉溪两人交好的,这话说的不错。

      “嗯。”温沐修点点头,不再多问。

      “爷,那奴儿先走了!”素心从小就被培养成小倌儿,声音婉转清丽,细得像个女孩儿,娇俏可爱。

      温沐修点头,看着素心摆臀离开的妖娆背影却怎么都觉得别扭,素心美则美矣,却千篇一律且矫揉造作,不似玉溪媚骨天成,一动一静连喝水吃饭都充满了自然流畅的美感……

      半晌,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将他人跟玉溪比较的行为,甚至心里也给玉溪极高的评价,温沐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三,寻常人家里,已经是娶妻有儿,他却一直孤身一人,在“满园春”看多了男男之间的龌龊,以为对□□一途早已心静如水,偏偏最近在无形之间被玉溪撩拨了两次。

      温沐修暗恼自身定力不足,也在考虑是不是该给自己找个干净的人伺候了。

      一阵清风吹过,卷着一股艳糜的香味,温沐修侧头随意问身边候着的人:“这是什么香?”他刚刚在玉溪那里闻的怕就是这种香味。

      小厮弯腰回道:“回爷,这是‘滥情’,园里的哥儿们都会燃的,助兴用的。”

      这也算妓院的一种调教手段,用#药时时刻刻保持自己身体的敏感度,以便随时伺候客人,而且这香用了上瘾,燃个一年半载的,便再也戒不掉了。

      妓院的人都是吃青春饭的,这些东西哪样不是破坏身体机能燃烧潜能的存在,而且纵欲伤身,日日夜夜的笙歌烈火,所以大多妓子都早死,甚至没有强大财力的支持,最后落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温沐修自然知道这些副作用,想起刚刚他那些暴虐的反应,也知道是自己误会玉溪了,不过玉溪只不过一个朱唇万人可尝的妓子,他说的话也不错,忽略心底微弱的不舒服,温沐修提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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