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之织娘传》卯宿

4、男女授受不亲

　　织娘在院子里放了一张竹椅，专供楚词闲来无事晒太阳的。
　　楚词拄着吴叔做的拐杖，一浅一深的走到门口，他转头看到织娘忙碌着，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一人待着，也不知忙着些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望着桃花村湛蓝的天空，一股从未有过的闲适感充满在楚词的心头。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织娘探出头看着他对天说着些她不懂的东西。“你在说些什么？”
　　楚词没有回头，继续抬头看着天，朵朵白云连在一起，和煦的阳光穿云而过洒在脸上暖洋洋的。“这叫做《子夜歌》是一位帝王亡国之后所写的，讲的是他怀念自己的故国。”
　　“对了你会游泳吗？”织娘根本听不懂他嘴里的念念有词，而是选择性的没有接下去，兴匆匆的扯开话题问道。“我看你也无事了，要不抓几条鱼去？”
　　楚词转头看着她。“你会游吗？”
　　“我？我当然会啊，我游的可好呢！”很是骄傲的抬起下巴。
　　楚词冷哼一声，回报以一个白眼。“可是我不会。”
　　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了，楚词闭口不说关于他的事情。问起来就说自己头上受了伤都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记不得自己是谁。记得玉佩，记不得受伤的原因。织娘对他处事不惊的神情很是怀疑。虽然如此，吴叔却劝告织娘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想被知道的过往，既然对方想方设法的掩藏就不要太过好奇了，织娘这才没有再追问下去。
　　听着一声闷响突然响起，织娘吓的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蹲下准备拾起之时看到门外倒着的身影。
　　她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去，抱着口吐鲜血的楚词不知所措。路过的乡人连忙将楚词抬上床，帮着叫来了村里的大夫。
　　大夫静静的号着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织娘眼中带着焦急。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下了呢？难道恶化了吗？
　　大夫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纸交给织娘。“放心，公子头部还有些淤血没有散干净。再静养几日，别做太消耗体力的事情。你按照这单子上的药给他喝点会让他舒服点。吐血这事吧也不用大惊小怪。不碍事，不碍事。”
　　织娘接过药方，无奈的看着新织好的布，无限叹息。都吐血还能不碍事吗？
　　她决定好了，等楚词伤好了就把他赶走——如果赶得走的话。织娘歪头想着，反正他那么嫌弃自己，大不了不计较那些钱了。
　　“吃药了！”织娘一把拉开楚词的被子。刚过了立秋，虽说夏日还未完全走尽，但是秋风已经瑟瑟的了。楚词老老实实的坐起来端过药一饮而尽。抢过被子还想再睡一会儿。
　　“腰上的药换过了吗？”伤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大夫一直叮嘱药不能停。她顾忌着楚词说的男女有别，一直都是让楚词自己换药的，她也不厌其烦的叨唠着。
　　楚词没有回答，双眼一闭，装作睡过去了。织娘摇了摇药罐，立马沉着脸。“你怎么不换？”要是再出些什么事我可真的要去卖身救你了。
　　楚词翻了个身，一脸不想理睬的样子，气的织娘不管什么他说的什么什么，上去就解开楚词的腰带。楚词没想到织娘兔子急了咬人，连忙挣扎。一来二去，衣服竟然褪下了大半。
　　织娘的手指触到了炙热的肌肤，心中燃起异样的感觉，连忙往后一退，却撞到了桌椅，下意识的躲开但又躲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只觉得有一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织娘匆忙的抬头，正见着楚词面色绯红的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隔着衣物都感觉到了火热。
　　“是否这儿的女子都像你异样大胆呢？”楚词装模作样的望着别处，没有松手反而顺势故意揽入怀中。
　　织娘咬着牙想要掰开他的手，奈何是以卵击石无能为力。她只好从牙根里挤出几句恶狠狠的话来。“你们这些公子哥都是这样不知廉耻的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被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织娘啊——”吴叔推开门就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抱着。刚迈出的步子连忙收回来。“哎呀，田里的庄稼还没收割。”自说自话般的又关上门走了出去。清晰的听到门外传来的暧昧笑死。
　　“年轻哟！”
　　织娘闻言脸一红，攒着的双手狠狠的掐着楚词腰上白花花的肉。她感觉到楚词的怀抱因吃痛而减弱连忙抽身出来。整顿一下衣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面色通红。
　　楚词揉了揉腰间被掐红的地方，心里暗自想着：这人力气还不小。不过面容很淡然，裹上被子转身睡去。
　　“你说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同我一样不识字骗我？”织娘小声嘀咕着。抱着换洗的衣服去溪边。
　　“换药啊换药！别忘了。”临走不忘转头叮嘱楚词。
　　织娘出去直到夜深了才回来。楚词坐在桌前，面前放了些简单的家常菜。不用看也知道是吴叔或者吴婶拿来的。
　　织娘坐了下来面对着楚词。“我和你说件事。”
　　楚词抬眼看着织娘面色有点严肃，知趣的放下了筷子等着她说话。
　　织娘眼珠转了转。“你想在这里住多久？”
　　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楚词心里一紧。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顿时很是不好受。楚词倒吸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你想赶我走？”
　　一语击中要害，让织娘都接不下去了。她手无足措的给楚词倒了杯水，掩饰自己的慌张。“那你伤好了之后走吗？”
　　“看情况吧。”接过她递来的杯子，楚词却低着个头没有看向织娘，只是扣着桌上的裂缝，很是无处安放。
　　他的声音有一些的嘶哑，原本明亮的眼眸现在蒙上一层阴翳。“我给你钱，你让我住下来。”
　　楚词望着织娘。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住下来。也许是这儿淳朴的民风让他忘掉不少痛苦的往事，也许是织娘对他的细心照料让他体会到这一点难能可谓的温暖。总之他不想走。他果断的将玉佩放在织娘的手中，眼中没有什么不舍。
　　“你不是想要这个吗，现在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