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光棍节献礼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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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1 =
我找到一条叔叔的时候，他显得一点也不惊讶。甚至在我说出自己的决定之后，他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其实这有点打击人，毕竟我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当我瘪着嘴小声嘟囔的时候，锥生叔叔狠狠地敲了我一下子。
“痛！”我泪眼婆娑地抱怨。
冷冷的俊颜给了我一个眼刀，口气十分恶劣地教训道：“知道痛却不怕死？”
他的表情是百年难见的差，尤其是在锥生叔叔常年性格阴郁的前提下依然脱颖而出的恶劣，就连见惯了他冷脸的我也有点心里发毛。“咳——”我扭开视线，眼神拼命地飘向在一旁好整以暇看戏的一条叔叔，打着求救信号。
连累他也收到锥生名产——恶狠狠的瞪视一个。
一条叔叔揉着鼻尖，若无其事地转去准备魔纹。转身的瞬间，背着锥生叔叔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顺带附赠幸灾乐祸笑容一枚。
我摸了摸头，小心翼翼走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比起我来，母亲对你而言更加重要吧？因为你那么讨厌我的父亲，却依然很照顾我和母亲。”我觉得自己一副老成的样子有点滑稽，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我只是占了‘黑主优姬’这个人的福而已，你是如此，我父亲也是如此。如果我只是一个姓玖兰的小吸血鬼，你一定讨厌死我了。”
锥生叔叔没有回答，我想他是找不到反驳的语句。
想着就有些悲哀，我只觉得鼻子一酸，几滴眼泪就流了下来。“可是我不是谁的转世，即使我是她的转世，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扯着他的胳膊，让他看到我的表情，才继续道，“我不想背负任何人的阴影成长，去承担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没有第一吸血鬼猎人的养父，我也从来都不是风纪委员。我没有疏于学习的天真，我也从来不懂得爱护人类。我没有属于自己的哥哥，我也不存在患难与共的竹马。
我喜欢呛辣口味的B型血，我精通吸血鬼贵族的礼仪，我不会恐惧粘上任何人的血腥。
“我是玖兰凉，永远都不会复制成另一个黑主优姬。”
我把手腕递给一条叔叔，方便他做魔纹排异性实验，转头对着锥生叔叔笑了笑，“在你们都顾念我是黑主优姬的时候，我母亲只把我当做是她的女儿。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让那个该死的黑主优姬见鬼去，做一件玖兰凉想做的事情？”
我说这话的时候，一条叔叔抽血的手抖了一下。我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父亲久违的容颜出现在视线里，带着一如既往的那种略带哀伤的笑容。
优雅如斯。
= 番外 2 =
万幸的是，父亲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一副当成玩笑、不置可否的模样在一旁看着。
一条叔叔一边要抽取我的血液，另一边又要绘制魔文，而锥生叔叔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在他第九次往返的时候，父亲缓步走了过来，接手了抽血的工作。他非常绅士地扶住我的肩，不费吹灰之力地让血液平稳的流出来。
这下工程进展就非常迅速了，我已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
准确的说，是我的生命力。
隐隐的疼痛感令我有些委顿，百无聊赖下只有游目，扫过房间里安静休憩着的水晶吊灯，扫过异常妖异的地板，最终撞进父亲的眼眸里。
就像紫的魅惑之于母亲，灰的漠然之于锥生叔叔，拥有酒红色眼眸的父亲，总是让人有一种在欣赏莎士比亚剧目里最深情的主人公的错觉。而他的这种目光，自我出生伊始，就一直细细密密地缠绕着我。
我略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小声开始念叨：“一条叔叔，你以后多跟欧洲那边的亲戚联系。我要是不在了，让母亲早点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就好了，她在我这里没有享受到母亲的幸福，总得要补给她。不过，记得别让她忘记了我，不然我是很难过的。”
一条叔叔苦笑着应了一声，今天我捅破了他的小算计，以后的日子相信父亲不会让他太好过了。正好，我不是很喜欢他。
“锥生叔叔，当理事长的人要笑一笑。不然以后黑主学园的学生都一副冰山脸，多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精力已经不够用了，眼皮沉沉地想要合上，沉睡的冲动无法克制。“至于父亲——”
我看着他精如玉砌的面容和暗红的眼睛，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我体内的玖兰优姬没有觉醒，但是有句话，或许我可以替她说给你听，或者是我一定要说给你听的。”
父亲抿了抿唇，忽然打断了我的话，道：“小凉，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优姬。”
他的瞳色幽深，沉沉的看不到边。我点点头，他才继续道，“你是我和玖玄的女儿，玖兰枢和上野玖玄的女儿。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绝不会是任何人的转世。”
一条叔叔试图放慢抽血的速度，以便我能够清醒地听完父亲的话。但是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绘写。“你能够查到优姬的事情，发现优姬和你的联系，这很好。不过，对于我而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爱人是上野玖玄。”父亲的话似乎是一字一顿的，即使我的意识有些涣散，然而这句话却清楚异常地传进我的耳朵。
父亲从来不在我的面前谈论母亲，我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对于他算是一种禁忌。需要埋藏在心里，谁也不告诉的，仿佛连说出口给别人分享都做不到的独占念头。然而在我即将陷入沉睡的时候，我没想到能够听到他说——
“我喜欢你的母亲，对于我来说，她是最重要的人，没有其他。你明白吗？”
我有些好笑地想勾起唇角，可惜做出这个动作已经太过困难。
如果可以的话，我此刻应该是一脸神气、得意非常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炫耀地讲起自己的发现。然而事实上我只能微微牵动嘴角，舒眉舒眼地做了一个惬意的表情，陷入了沉眠。
= 番外 3 =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
父亲非常擅长骗人。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玖兰优姬，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爱我的母亲。他只是在太遥远以至于模糊的记忆里，细心照料着那个与他有着婚约关系的妹妹。他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我。所以我就信以为真的，以为母亲成为了一个亡故者的可怜的牺牲品。
他总是教授给我贵族的礼仪，不停地要求我日臻完美。所有人都在一脸隐情地说，你父亲是为了你好。所以我就信以为真的，以为自己是替代品，不过是为了父亲的一个不现实的梦而继承黑主优姬的人生。
然而强大孤傲如玖兰枢的人，怎么可能会陷入将就的泥淖？他的性格、他的力量、他的地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碍他的从一而终，他又怎么可能需要人做替代品？如他所言，陪在他身边的人，只可能是他一生唯一的爱人。
那个人从来都不是黑主优姬。
黑主优姬那种过分的天真、常有一些可笑的失礼举动，一个完全平民气息的少女。相比而言，我的母亲精准如同教科书一般的礼节，刻入骨髓的优雅。二者差别如此明显，父亲坚持培养出的我，哪里找得出黑主优姬的影子？
那他希望我继承的人是谁呢？
他把我抱出母亲的房间，狠狠地锁上门，一脸心疼地对我说，以后不要再和母亲见面了。所以我就信以为真，以为他是为了保护我而隔离了母亲。然而，仔细想来，如果是为了不让母亲接近我，完全没有必要锁上房间的内锁。他并没有限制母亲的离开，相反的，只是隔绝了外人的进入。
那他保护的人怎么可能是我？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
对于玖兰枢来说，上野玖玄是最重要的人。
没有之一，没有例外。
他确实是很擅长说谎的人，只要几个眼神，几个动作就足以欺骗人一生。我想在这一点上，只怕我再谨慎都不可能赢过他。幸好，我并无意要胜过谁什么。因为对我来说，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能够支撑我走下去的借口就够了。
他想骗的人是我，而我只是想骗过自己。
我依旧很爱我的母亲，也很爱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的他们两个人，就是那种你觉得他们只要过得美满，整个世界就是真正的世界的恋人。是那种拿自己再大的快乐去换取他们的分离，自己竟然也会觉得不值得的恋人。
只要母亲能够借由我封印的力量过得幸福，我想自己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就是那句话，我为什么不能让那个黑主优姬见鬼去，做一件玖兰凉想做的事情？
我想他们永远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如果一定要我替黑主优姬说一句话的话，那大概就是——
结婚快乐，哥哥。
= 番外 4 =
白昼，某只在房间里安睡，另一只无声进门，给睡着的某只拉上窗帘。
“唔，枢。你怎么回来了？小凉呢？”某只迷迷瞪瞪地咕哝。
“嘘，她睡着了。”点点唇，顺势钻进被子里。
“果然你还是这么做了，枢。”某只立即清醒，悠悠地叹气。
“是她自己，我猜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顺手搂上某只的腰，压进怀里。
“不觉得可惜吗？那可是优姬的转世哎。”某只促狭地开玩笑。
“不睡了？正好，小凉临走前说，要你早点生个弟弟给她——”
= 番外 5 =
“你说，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还能够见到小凉吗？”
“不是约好了天荒地老？兜兜转转，总会遇到的。”
= 番外之光棍节献礼·终 =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番外——光棍节献礼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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