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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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之归来之时正是七月底、八月初，天还热着，让人好生不想动弹。
而这楚府的楚七小姐这正是在八月半的生辰，天整好前阵子凉快了些却在这时候又要热起来的日子，这楚奚向来厌热，不因为什么，只是这夏日烦闷，蝉声聒噪，而自个儿又是个不能经热的，汗流浃背倒是不至于，只是身上觉得格外闷热罢了，因此，这楚府七小姐的诞辰向来不设宴，不过，倒是还有两个原因，一倒是不足为奇的，那楚大哥不喜那些莺莺燕燕，再者楚家势大，请了人又少不了攀谈，怪是厌恶；二倒是也奇怪，楚奚不喜热闹。
不过到也真不是楚奚性子冷淡至极什么的，清冷归清冷，现在这个年龄，怎么说多多少少也有些孩子心性，只是一众女眷聚在一个院内，少不了在那聚起来聊些轶事，多少隐秘了些，但那些寻常妇人能聊出些什么来，在一起自然是不谈政事的，背后嚼嚼舌根罢了，这哪家公子逛青楼又纳了个小妾，哪个妓院花魁又被谁买了去一朝一夕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别家的内院之事倒比自家的了解清楚不少。
而正是哪天楚家正常设宴宴请朝堂好友携家眷一起前来赴宴，一群夫人这不又聚在一起嚼舌根，说着哪里的一家富裕公子为了一江南烟花女子正和家中闹要断绝关系，楚奚恰巧在一旁，瞥了她一眼，讥讽道：“贵夫人还是管好自家自家院内的事吧，少在背后惦念别家的，我这不听闻令郎昨个还去了那花音小巷逛了圈”那夫人听了气歪了脸，手直指楚奚，说不出话来：“你，你！好你个”这回去后自是吹了吹自家官人的枕边风，弄得在某日朝堂上公然对抗当今正一品大丞相楚霍，弄得两方都不愉快，拂袖而归，至于后来，后来嘛，楚家自是只手遮天，还能怎样，只是后来楚七小姐再不喜后院那糟心窝的事，便也不宴请什么哪哪大臣的贱内了。
今年也不例外，也没隆重举办宴请什么人，也就召集了楚家正房一众人草草吃了个饭了事，楚四姐嫁进了宫，成了玉皇贵妃不好出来，晚宴自然是没有她了，但要说什么特别的，也就今年楚小五楚言之千里迢迢的从江南烟雨赶回了长安，只为给自家小七过个小生辰，更是天荒地破的，曾经“五指不沾阳春水”、“君子远庖厨”的做了一碗寿面，再加上一向吝啬的，今天也花了个大手笔送了件楚奚颇为喜爱的玉器，让楚奚直挑眉，想着哪里无意中给五哥行了方便，今个怎的直献殷情？
带着疑惑洗漱完上了床，满怀一肚子的疑惑不解，辗转难眠，就这样到了天亮。
想着这都怪楚言之，弄得没个安稳觉，楚奚这不到卯时就起了，正是破晓时分，旭日东升，太阳正懒懒散散的冉冉露脸，云霞很稀薄，朦朦胧胧，并不刺眼，夏日的早晨，难得的清冷舒适。
整理好了仪容，便推开檀木门，却被眼前一人吓了一跳。
嬉皮笑脸，没个正型，这不是楚五还能是谁？
“小七，起了啊，那么早，不愧是小神童，这怎么说的，‘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啊”楚言之笑眯眯的朝着楚奚笑着，像极了正摇着尾巴的大尾巴狐狸，不怀好意。楚奚略有些头疼，定是有事了，谁知又看上了什么宝贝，自然是自己出血，五哥倒是去市场上倒卖，赚个满钵而归了，无奈开口：“五哥是昨个的紫砂冰玉天壶，还是水晶琉璃月光倒盏？是楠木做的月藤椅，还是沉香刻的木尊？你要什么？”楚言之直摇头，都不是，道：“小七，听闻皇上最近新得了个宝贝，是只天山雪狐，极通人性，皮毛厚实，类雪似银，更难得的是它的碧血双眸，晶莹暗绿中透着深沉血色，甚是漂亮。更难得的是那小狐狸性子极为刚烈，附属高丽训了许久，都没能磨掉它身上的半点兽性，小爪子利得很呢。”楚奚听罢，皱紧了眉，贡物可不好得，莫说皇帝此时还宝贝得紧，最大的问题是她这哥哥好倒买倒卖物品，这着实不是个好癖好，再说了，贡品能这么随意的求上面赐下后便转手就卖到外面吗不悦开口道：“哥哥莫不是又要去倒卖了。”楚言之这回却没像以往一样，摇头，再摇头，开口曰：“七妹，你是有所不知，哥哥近几年一直在寻找天山雪狐的踪迹，前些日子听闻出现在了边境雪原，匆忙赶去，却不想晚了一步，倒让高丽得了去，还做了贡品上进贡了给皇帝，五哥这时一定要得到的，不论如何，这回自然是不会再倒卖出去了，这雪狐我可是喜欢得紧呢”
楚奚静默了会儿，应允道：“五哥，你要真想要，小妹想办法给你弄来便是了。”
过些日子便是皇太后寿诞，这次寿辰可谓是普天同庆，甚是浩大，再者往年皇帝便常赐御品给自个儿当礼物，今年自己主动请一物便是了，又不会费多大力气。
如此想着，便衣裙飘飘，心情甚好的来到园中水榭台，看书赏花，时而小酌一杯，甚是滋润。
——————————半月后
皇太后的很快便到了，宫中甚是热闹，红绸布竟把平日里金碧辉煌的皇宫装点成了满目艳红，看上去不胜喜庆。绫罗绸缎，奇珍异果，奢侈至极。楚奚一行人默默看在眼中，都沉默不语，不得不承认说，燕高祖言睿的确不是一个好皇帝，他并不是一代明君，但是他却是一个大孝子，二十四孝他不是十之，也有五分，七八不多，三五却少。
并不在外多做逗留，快速进入内宫，里方正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参见皇上，太后，祝皇太后福寿安康，更久绵长！”楚霍先行祝礼，再是小辈一一上前祝福。
皇上抬眸，大笑道：“噢！楚卿来啦，快入座，入座！”面上大喜，只是如你细看，那笑，却未达眼底。
周遭一片笑语盈盈，好一个阖家欢乐矣！只是却不只是多少笑面，又有多少背后藏着利刀，是哪里的两面三刀，又是哪里的真心以待。
楚奚阖下眼眸，未语。身旁楚母沈长安被叫去与太后同坐，向上望去，那片金黄刺痛了双眼。与此同时沈长安正与一旁陪坐的宫妃说笑着，游刃有余，皇太后正温和的拍打着母亲的手背，像是沈长安说了什么有趣的玩笑，逗乐了一众人。
然，忽然沈长安向楚奚招了招手，楚奚挑眉，不紧不慢的起身，向身旁的不知哪家的世家小姐做了做辑，起身告辞去。
“母亲，皇奶奶。”楚奚迈上大殿中央的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圆台，走向中央，低了低头，叫了声，算是行了礼。
皇太后倒是没察觉什么，依旧笑眯眯的向楚奚招手道：“来，到皇奶奶跟前来，来啊！奚儿许久不见，又长大了不少，就是怎的与皇奶奶生分了？”
一旁皇帝却不悦的皱眉，似乎并不满楚家人这般无礼。
“是。”楚奚应声道，又上前几步，在皇太后跟前蹲下。
皇太后温声问道：“前不久是小七生日吧，小七想要什么诞礼？跟皇奶奶讲，小七啊，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空中的月亮，皇奶奶也定给你摘下！”
楚奚听闻笑了，眉眼弯弯，道：“皇奶奶，天上的星星月亮倒是不必了，楚奚也不稀罕那玩意，怪没意思的，只是”楚奚这时候故作一顿。
“嗯？”
“只是只是奚儿近来听闻皇上新得了个宝贝，甚是好奇”
“噢？小七这是想要了？不碍事！皇帝啊宝贝多着呢，你这好不容易开口求了一件宝贝，皇帝还能小气舍不得不给你不成？等下宴散了，你便去取，无妨！无妨！”太后笑了，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
“真的？那楚奚在这儿先皇奶奶！”楚奚像是十分欢喜，抱住了皇太后，说道。
皇太后见楚奚这样撒娇，心便柔化了一地，“真的！皇奶奶还能骗你不成？你且安心，那宝贝自然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楚奚听了，笑得甜甜的，似有被长辈戳破了小心思的羞恼，红着脸道：“奶奶！”
下边无人关心这一幕，此时正彼此敬酒玩乐，好不快活，倒是有一约七八岁的小童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眸中讽刺意味至极，甚是不屑的样子，轻哼了声，扭过头去，终于不再向上观望。楚奚自然也注意到了，甚是不解，却不知为何如此，心中实在困惑，但终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帮哥哥拿到了心爱之物便好，至于用何种方式么······
世人关心的只有结局，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