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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这一阵以来星悦公关烧钱度日,这个节骨眼能谈下岑令旌复出首作想必也费了少不了功夫,郁泽楚不至于感激涕零,这几年他带给星悦的利益只多不少,只是这样的时刻,虽说他自己也不会害怕,不会在意,不会停下,但有人回护,是真的温暖。

      关于岑令旌要找郁泽楚拍戏的事,说起来江东南确实登门拜访去了。星悦从他爷爷手里起家,经他父亲做大,到他手上延续,江家在这一行几代传承圈里圈外什么人物都是见识的,谈得上交情的不在少数。江东南在听说岑令旌要拍新片的时候就放在心上了,等那边确定行程预期选角了,江东南就开始走动了,只是没想到碰上郁泽楚这回“水逆”。好在有惊无险,岑令旌是个什么段数的,用人不疑。

      岑令旌不仅是个暴脾气还是个硬骨头,郁泽楚要真只是空有皮囊江东南还真不敢来,岑令旌能给他连人带茶扫地出门。只是此番真没费什么功夫。

      江东南带了茶盒来,一开口诚诚恳恳,“入这门的朋友从新明收的东西,给我捎了点当特产,我不懂这道,好歹也知道牛嚼牡丹那是糟蹋了,给懂行的送来的才算不负好物美意,这是给您……”

      “行了你小子,场面里浸了这么些久尽整会虚头八脑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回头我找你老子喝茶,看他能打断你狗腿不能。”岑令旌话里话外半真半假玄音。

      “别、别,您老明鉴,我真心来看望您。”

      “真的?别无所求?”岑令旌故意逗他,“那行,今儿天气好,你来得早,正好!你要只是来看看我也别在家呆着了,最近收了两幅好钓具,收拾收拾咱叔俩钓鱼去。”

      岑令旌可是能在临江蹲一天的主儿,江东南是怕了这位老爷子,“顺便有个事……”

      “得,你小子!看我是假,这个顺便才是正经吧?还不认。”

      岑令旌也不唬他大侄子了,“你一个开演艺公司的找一个导演能有什么事,说说看,是谁?郁泽楚?”

      岑令旌知道郁泽楚江东南不意外,这老爷子与时俱进时刻关注着圈里呢,是个惜才人。

      江东南点头,“是他,您看,新片有他合适的……”

      问的是有什么合适的位置,岑令旌可知道这要不是吃重的主番位,江东南在家把这猴魁煮茶叶蛋了也不会来这趟走的。

      “这小伙子近几年是还挺拔尖。”

      “那岑叔您的意思是?”江东南一定要问个明白。

      “来试镜,我看看。”

      这下不用再问了,老爷子给机会了,只要资质不差,岑令旌会是个伯乐,而郁泽楚镜头下的表现力江东南是信得过的。

      郁泽楚晚上的飞机,这次进组没什么事的话应该得到年前几天,岑导的戏一向是慢工出细活,他是去星悦找江东南的,没想到碰上傅励。这人这几年避他如洪水,拢共这么大点的圈子,有些场合还真是次次都能意外,这回不巧了。

      “好久不见。”

      傅励先开的口,声音像是凝固的空气里撕裂出来的,郁泽楚恨不得捂耳朵转头跑。这种时刻的这种问候大概就是理智的成年人之间得体的表现。然而郁泽楚却不买帐。

      他能在任何人面前是成熟的大人,可他为傅励,奉献了所有的天真,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不能伪装,只能沉默,这已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这个人曾经多么努力教他可以不成长,凭直觉像孩子样。

      郁泽楚没说话,路过而去,想要伸手拥抱的人只剩下礼貌问候,那就不了,场面客套更让人受不了。

      傅励看着郁泽楚的,这人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衫,手掌掩在衣袖里,背影直得像拿尺子在贴着,傅励记得这人带点懒洋洋总是不经心似的走在校园路上的样子,像个需要家长牵着的小孩,这会身姿板正行止间俨然已成偶像风范,还是个小孩,傅励想,小孩的喜欢认真长久。

      郁泽楚以前就喜欢穿长袖衫,袖口垂下一大截有时还要甩一甩,那时候傅励去学校找郁泽楚,这人经常穿了件这么样式的衣服,两管长袖宽宽肥肥,有的袖口还缩了口,郁泽楚手缩在袖子里握着拳伸出来问傅励,“你猜有没有?”

      “我猜有。”

      认识郁泽楚后,傅励发现这人居然爱吃糖,可能也有低血糖的缘故,总之郁泽楚身上那种小颗包装的各种糖层出不穷,他吃的时候自己先剥一粒然后把手伸到背后装模作样鼓捣一下再伸到傅励面前问,“你猜,有没有?”

      答对奖傅励一颗,傅励对这种花样百出的甜蜜素制成品并没有多喜欢,大多数时候只是顺口一说。他发现每次郁泽楚问他你猜的时候,只要他说有那就一定有,郁泽楚展开的掌心里面有一颗他永远猜不到口味的糖果。他剥了放到嘴里,郁泽楚就会一脸期待问他什么口味。他如果说没有,郁泽楚就会说,哎真没有,然后整个拳头都缩回袖子里。

      傅励看在眼里,这明明就是个最心思敏感的小孩,以后再问,傅励就故意说没有,等郁泽楚要缩回手去眼疾手快一把就成了抓包现场。

      “为什么说没有呢?”

      郁泽楚不出声也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我们大朋友都是明确提问的,你们小朋友还在玩你猜吗?”

      “我今年22。”郁泽楚不服,答非所问。

      “可你为什么还是小孩子思维呢?乖小孩当太久了都不会开口问了是吗?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连朋友间的分享都要玩一个你猜游戏小心惴测决定伸出还是收回去的手。你在怕什么?”

      “哪有这么多事,快走吧要下课了,等会儿食堂排不上队。”郁泽楚故作轻松顾左右而言他。

      傅励知道郁泽楚吃饭比天大,但傅老师一上线可是超长待机,郁泽楚一顿饭吃完耳朵也饱了,看傅励的眼神都跟看食堂阿姨打的肥肉似的,腻了。

      傅励是立志要改了郁泽楚这毛病,乐此不疲玩了上这个糖果抓包寓教于乐的游戏。

      “不许耍赖,明明就有。”傅励揪住郁泽楚的袖子往袖口里要抓郁泽楚的手,郁泽楚缩着拳头往里躲,两个人的手在袖子里捉迷藏。

      “抓到了吧,明明就有,下回还敢不敢了?”傅励捏着郁泽楚的手腕,一根根掰开郁泽楚的手指,他掰完一根郁泽楚又合上前一根,傅励给气坏了,什么破孩子。

      “你别逼我啊?”傅励又在重头掰扯。

      郁泽楚不说话,抿着嘴眼神看着傅励,分明有恃无恐。

      傅励莫名又高兴了,这才有点像话的样子,傅老师不教训人了,一高兴就上手了。

      傅励的手带着茧粗糙干燥带着暖温,郁泽楚惊得下意识要甩开,傅励丝毫不为所动,郁泽楚掌心热得沁出了汗湿,眼睛看上看下,天上的云看地上的草,就是不看身边的人,却慢慢松了手,指缝间穿插,十指相扣,相贴的掌心有一颗甜的糖果。

      郁泽楚从江东南办公室出来走过来时的路,傅励已经不在。陈瑛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叮嘱他晚上六点她和孟冬来半夏接他,让他准备好要带的东西。

      “这次拍摄的地方是在热带气候的山区,现在这个季节防虫防蚊什么的喷剂要带着,这个我给你备着了,防晒霜带上,巧克力多带些,鞋子带几双轻便防水的。”

      “还有,这次进组时间比较长,可以多带几本书。”

      去拍戏的时候郁泽楚总会带本书,他看的很杂什么都看,陈瑛就曾见过他在拍戏的休息时间认真的看一本好像是建筑杂志类的书册,有一页上面的墨尔本联邦广场陈瑛是见过的。

      郁泽楚是第一个进组的,到地方了直接洗漱完去见了岑令旌。拍戏的地方在山区,全剧组包括演员们要住的都是租借的民宿,生活条件还是需要克服的。

      孟冬从下飞机就蔫了,一趟大巴一趟小拖拉吭哧吭哧风尘仆仆扛包进了民宿直接就是眼前一黑,他家郁少爷次次选本子的眼光怎么这么好,进组不是荒郊野岭就是山区乡林。

      陈瑛陪郁泽楚一起去见的岑令旌,岑令旌面向门帘的方向在棚里正和人在说着话,远远见了郁泽就招手,“来了,过来坐。”

      和岑令旌说着话的是编剧刘深---岑令旌的御用班底人员,郁泽楚这次开拍的《如芒之刺》也是刘深的本子。

      岑令旌、刘深主要和郁泽楚探讨了一下角色演绎方面的问题,郁泽楚在家是完整的看过剧本就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刘深对于郁泽楚关于剧本构思及主人公赖漱的看法基本保持认同,是做过功课的,而岑令旌也是比较满意的,没走眼。

      岑导拍戏一向是个健谈的,刘深聊起剧本也不遑多让,两人搁一块,一壶浓茶能续成白水,郁泽楚是个最有见地倾听者,偶尔一句,三两拨千斤。陈瑛在一旁陪着坐了会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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