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杉羊公

2、画

　　我喜欢过的那个女孩要嫁人了。这个消息还是得自他人之口。前者让我一阵错愕，后者待我回味过来后方觉一股悲伤已弥漫满五脏六腑，难以释怀。
　　0.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1.明天你是否会想起，高中最初的相遇
　　在我高一那年，龙族的第二部悼亡者之瞳刚发行，借无数个课堂上偷偷拼凑出来的时间把整部书看完后，有着良多感叹，其中一个便是路明非至于么，不就一直喜欢的，不，暗恋的女孩被求婚成功了，就那么个怂样，怂，真是怂。楚师兄都那么仗义的愿意当帮凶轰掉那个混蛋新郎的车轴了诶，怂，真是怂。这书写得不科学。
　　那是个阳光散漫的下午，我和班上组里的人谈论着每个同学的出处，谈到她时，和组里有了分歧，待到下课，揣着一肚子的“我不信”转到窗边问正和班上同学聊天的她，“jsjs，你以前不是民中的嘛？”满怀信心的我等待着从她口中落下的对其他争论者的行刑。她听完带着笑气说:“不是哈，我就是民中的。”吃瘪的我铩羽而归，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后便缩回座位上面对组里的哂笑。
　　熟悉的铃声想起后，一把年纪的语文老师慢条细理地挪上讲台，同疯狂动物城里那只树懒一般再文绉绉的点道:“同学们，我们，今天继续学习，念奴娇赤壁怀古”，而后抽了一名同学朗读诗词。他读完后，老师问:“同学们，他读的好不好？”惯于捣乱的我带着其他人的声音起哄道:“不~行~”。“好，那你来读。”自己成了万众从中的倒霉蛋，还沉浸在先前吃瘪后不快的自己，没回过神来，“江山如画…”便雀息了声音，却招来全班不息的笑声。恨此地，无缝隙，虽然羞恼，却无处遁形。
　　当时的我也不曾想到，这令我尴尬的课间简单问答便成了我们第一次班上交谈。
　　那时候自己也是一个脾气暴躁带点虚伪的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还带着幽怨的中二气息，唯一的优点便是那些许的争强好胜心和莫名骗自己的自负，在班上组里无不是对秩序纪律干扰极大的存在。直至老师都无法对我们组对课堂纪律的破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班主任便一声令下把我从原先的组调走。

　　2.明天你是否会惦记，一同被训骂的你
　　老师的本意虽好，可是干扰元挪个位置，依旧还是干扰元。
　　刚开始受制于组里一个教严肃的同学，还有些拘谨，可前后不过一天，等到和新的组员活络以后，组里又热闹起来，这其中，久包括那个引起我挫败感的她。
　　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并非原本以为那种学习一般却性格内向的乖乖女。在那样压抑的高中氛围下，组里咿咿呀呀每节课永远有讲不完的话题，好似天文地理森罗万象都能成为话题的火种，之后燎原。
　　某个早课间聊起手型，组里有的说自己手黑的，有点说自己手指节粗的，忽然她说起，“诶，你呢手好小嘿！”睡敏不足的我下巴枕在书上，抬起头，“不信来比比瞧。”说罢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较劲的自己也摊开右手凑上去，一贴住才发现，还真是，跟对面那只手差不多大小。靠，还真是诶…自尊心受到莫大打击。“不过你手很好看嘿。”至今我还是无法辨别这句话是真是假，不过再看向那个女孩时，已不再觉得她像以前普遍把其他人当做的NPC。嗯，好会处事，至少我没那么尴尬了…
　　时间久了，彼此话多得像洪灾面前拉不上的水库闸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每节课都不停，索性坐在一起，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次班级搬座位，她便成了我的固定同桌。
　　到了某一天，班主任又一次把我叫了出去，先是训斥了一通自己没目标没冲劲，明明有机会考更好成绩分数却总是半死不活。又是着手正餐，说我和同桌最近课上话很多，哔哩哔哩的嘀咕了一堆，问，是不是你先和她讲的，是不是需要给你再换个组。不知道为啥那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少有的有点发虚，抱着忐忑又略微愧疚的心，回答到对方先和我讲的。又受过一通训斥后，班主任叫我回教室，又把她叫了出去。如坐针毡地等到她回到座位，大概被训得很惨没有平时那种活泼的气息，只是抿着嘴，我也愧疚地微微埋头。后来跟她叙述这件事时，其实撒了慌，彼时那么回答并不是为了不被训，而是害怕因此被换到其他组。所幸挨过训斥后便没了下文，心中有些暗暗舒口气。
　　那时候组里另一个男生却是我大大看不上眼的，我不喜欢他话里我很牛的语气，我不喜欢他那似乎吹嘘着的过往，我不喜欢他那中二的谈吐，我最不喜欢的是，他篮球场上那左冲右撞如野猪一般的风格，总之那时候这个人从头到脚都被我标上了“贼讨厌”的标签。为了方便称呼，管他叫刘年。偏偏班里打球的人不多，更多时候同别班约球都得叫上刘年。期中过半的某个下午，和隔壁班打完球回到教室快上自习，自己没买吃的，恰好肚子又饿得咕咕叫，想起饭卡里没充钱，便低声下气的在组里求救借卡。那时候跟她关系最熟，再加上摆出的一副“再不买点东西吃我就饿死了”的惨样，马上等来了她递过来的一张卡。刚待出门，刘年也换完衣服回来，“洋芋，饭卡借我下。”她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我，示意卡借给我了，略显支唔地说，“我想借你呢…”后半句还没听完，我只白了白眼，继续噗噜噜的滚去买面包。等挂着两个面包回到教室，才发现组里气氛不对，她和刘年间的空气宛如凝固在那里一般，而她略显愧怍又什么都不肯说的蜷在座位上。其他人暗示之后大概明白了发生什么，再想想出门听到那句话，不禁觉得气从一处来，卡和钱半句没说的塞了过去，两个只啃过半嘴的面包往桌洞里一扔，那整个晚自习饿着肚子整个组一声不吭的熬了过去。或许从旁人眼里，这跟争风吃醋无二，不过…那时的自己只因不满刘年那摆出的臭脸硬扛了上去。如今想想，真是愧对女孩的心意，和那俩无辜最后沦落垃圾桶的面包…

　　3.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时间是治愈的良药，管它难过悲伤还是尴尬，几天的缓和后，三组又恢复了往日的叽叽喳喳。
　　大伙也是变着花样打发时间，适逢英语老师发下来一套英语卡片，正面是各单元的单词之类，背面从各大学到有趣的水果蔬菜图案，闲不住的学生把他做成扑克，在无数个课件—和老师不注意的课上，我们拿这幅扑克来消遣时光。有时赌注是弹一下手，有时候是贴纸，更多时候是喝水，而早已习惯各类课上花式请假上厕所或者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出去逛一圈的自己，自然不忌老师的白眼和数落，倒是后面组里一个俩个的又请假出去，老师都是头上布满黑线。而那时候自己赢多数少，只因为那张大鬼背面是自己曾心仪的中科大。到后来骗他们自己早已经记下所有扑克的数字时她露出那副介于生气到可爱的表情，就觉得这么整人惹人生气很满足。
　　随着会考的临近，日子也变得热了起来，和一件件卸下来的校服外套相比，各同学购置的五花八门的伞子更是一道风景。秉着先人扇凉后者遭殃的心态，掠夺了组里最好用的扇子，每每感觉热了就扇个够劲。有时看着她被热得微红的脸颊，再想想人家对自己那么好，就主动帮她扇扇子。心情好时文风卷过，看着她眯着眼睛对着扇子很享受的样子就觉得很开心。心情更好时就想恶作剧，扇子呼啦呼啦的扇着风，她一只手摁着纸不让风刮走一只手捏着笔继续做作业。像极了一副惟妙惟肖的gif图。
　　班上小组是按着成绩分为ABCDEF几类，那时候脑抽校长打着小组教学实验的旗号大兴改革，轮到我们组，成绩最好的自然没我，也没她，倒是刘年是班上靠前，我只能算中等，她也是偏中的一部分。不过大家普遍偏科，不是这科差就是那科惨，拿当年的话说，考试时候一份英语试卷3分钟涂完选择题还是带听力的，5分钟就能交卷。而她的物理那时起便也是惨得只剩下了下半截，及格靠随缘。不过大魔王刘年数英化都常年碾压自己，再加上平分秋色的语文和不被重视的文科，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被完爆。为了不被全方位碾压，只得拾起功力攻读物理，好在功夫不服有心，至少这一科上自己是完爆他的，就起码能接受。一来二去对物理也更轻车熟路，也懒得听老师讲，只是一到物理略带讥讽的看着刘年，沉醉在一股你不如我的气息中，顺带笑着她，在他们一股羡慕中，却暗喊着快说让我教你啊快说让我教你啊的传达不到的叹息。
　　不知不觉就成了种习惯，会考补习地理，跟着她跑过去，回来看着刘年一脸不爽的脸色，就觉得心里大爽…
　　回头想想，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那时我觉得，这种有意思的事情，大概能开心到毕业。
　　直到，又一次，分班。

　　4.我从前总是很故意，去打搅楼上的你
　　新学期的再一次分班，看完整个分班情况后，发现再没了那种运气。原本心里甚至还期望我和她甚至刘年，我们再分到一个班上。不过，倒是实现了一半，没有她，他却还在。这不禁让我对他的厌恶成本的加深。
　　新的班级稳定下来之后，对刘年的敌意也渐渐消散了下来—这要归功我俩都更不喜欢的新班主任，所谓敌人的敌人…未必是好友，但至少是战友。折腾久了，发现这人并我想想的那么讨厌，看着曾经在他身上觉得的那些不喜欢和讨厌，才感觉那些其实是自己身上的倒影，把它们强加给别人，让自己舒服些。
　　学期入定后的某个晚自习课间，刘年忽然走过来说，走，去楼下转转。我问，啊什么，转什么。身体却老实的跟了出去，从一楼缓缓蹭到二楼再蹭上三楼四楼，他见到熟人就过去打招呼，倒是自己，就后面跟着，有时若有若无搭两句。到了5班门口，他去问js在不在班里，那同学扫了一眼后告知人不在。他回答着没事没事就抢着下楼，自己跟着嗅到了丝丝失望。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哇，原来刘年或许是喜欢js哦…思考着这个“大发现”，却在三楼拐角发现她和她的小伙伴准备上来。刘年近乎是跳着过去，叽里呱啦的讲开了，站在后面的我跟她对了对眼神，象征性地笑了笑，看着他们讲到铃响。再下楼的时候，刘年步伐明显轻快了不少。
　　快到楼底时候，自己脑瓜子一歪，想到一个似乎很棒很有趣的点子。搞一搞他也好，或许很有意思咯？
　　那之后我上楼的频率忽然大大的提高，不是找老杨款白就是跟谁谁班约球或者借这借那。然后借机跟她也聊些天南地北的话题，每次回到教室再往他那边一瞧。哇，单纯追人不是太无聊了咩，为何不加点干扰项。
　　事情的结果是，到了某个周末回家，她□□抖过来几段信息。其内容展开令当时的自己意外得，像是火星居民开船时收到了地球联邦的罚单。她大致讲了自己有男朋友，然后一通叙述之后赠与了我一张好人卡。好吧，拿过来者的眼光那时表现确实与追求她无误，可在当时自己的视角里面，自己惊讶得嘴里能塞个鸵鸟蛋。
　　好吧，可能玩过头了。可或许就在那么想的那时起，自己渐渐分不清了这究竟还是恶趣味的玩笑还是说不清的感情。
　　再之后一段时间里，都似乎在思考人生，再到后来，又莫名的恢复如初。嗯，时间真是缓和一切的良药…
　　那年圣诞节，收到了一张意外的贺卡，碰巧的是，也同时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那个周六晚自习后回家，只差半步就踏上的校公交滴滴的扬长而去，我在后面赶了小半截，最后无奈放弃。满口无奈的吐槽道，距离产生美。也是一语双关，因为那时不自觉的，脑中缓缓地绘出那个走上楼梯的女孩。

　　5.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冬天虽然不下雪，寒意却不肯罢手，早自习最美的还是窝在座位上，裹得像火炉旁的猫，巴不得连身子也蜷进衣服里。起先碍眼的语文老师看到大伙这模样，还卷起课本敲敲趴着的同学的头，嘴里若似念着“木鱼”还是“驴”的词儿。待到每个课间，大伙都像冬眠结束的动物涌向院子里晒太阳，两幢冰冷的教学楼间，阳光成块的洒在地上，洒在如向日葵般跟着阳光挪动的同学身上。有时无意间抬起头，却发现楼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也在走廊上，便是像冻住的生物重获生命，重新充满了无线活力。八成按那时的度数，拉开20米外的东西并不清晰，却甚是喜悦。或多云，或晴空万里，但抬头看到的那片天，仍似蓝水晶般通透。
　　高二的期末如期而至，那时自己还怀着近乎缥缈的希望念着会不会再分一次班，结果自然不用多说。那时寒假系挂着春节，学校虽有意大肆剥削学生的节假日再伺机收取一波“自愿”的假期补习费，寒假却也是碍着中国第一节的派头，给学生们做了个缓刑。春节她从□□要去了我的号码，在我还一阵不解时，她便发过来了新年祝福。啊？还有这种套路啊？在老家虽然信号差到了极致，但还是这凑信号那凑信号勉强的保持着收发。
　　下学期开始，各类考试也变得格外频繁，学校大有把学生埋在试卷堆里的意思，同样按月计时，月考却是比月经光顾的更为频繁。天知道自己那时候多不关心成绩，月考时各科成了反映自己对任课老师的心情态度的标志，譬如小红梅有次惹得自己超不开心了，之后那次考试上选择题就画了个好看的图案换了个超低分回来。倒是英语不敢，不过也就是温水煮青蛙，再及格分以下二三十的地方划来划去，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那时候最开心的便是，有时去到考场发现同个教室里有她的名字，或者路过隔壁考场时看到她的背影，就觉得很开心。久而久之，就习惯于算记着可能的考场去考试，有时候她考差了，排在了后面，略略可惜，有时候自己考得更差了，排在了后面的后面，便等着下次重新估算着分数。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高中可以慢悠悠又美滋滋的结束，虽然对着未来，自己既没目标，也没期望，不过总觉得日子还久着呢。好景随着劳动节到来而破灭。初中的班级组织着聚会，在饭前有个初中同学模仿着另一个同学约js吃饭的样子，逗得一群人哈哈大笑。只有我径自呆在那，又觉得不合群，就跑去了洗手间。和对刘年不同，那时的自己确实对着初中班级有着为数不多的感情，所以戏谑不起来，脑海里支溜溜的转着，把各个线索联系起来。他和她高中原本就在一个班，不奇怪哦;他们认识得更早，关系更好的不奇怪哦。所以，表白成功什么的也是不奇怪吧。只是…自己一面对两边都认识的人之间的可能展开幻想，一面心底却沉了下去:他俩如果在一起后是不是自己就失去了跟她可以保持的联系了？惴惴不安，却不知终局。那天饭后推掉了本来班上说得去唱歌，想回院子里安静的打打球，几个不想去的同学却也说一起去，那之中也包括他。打球过程中一度不专注，结果一次接球时候被快攻的传球崴到了食指，再看一看传球来的人，更是怒气交加。强忍着打完，回到家游戏里有组织个小型比赛，带着作痛的食指和一肚子的火气，打得也是十分暴躁，最后自己粗鲁的拆掉自己基地，换来了被战队扫地出门。那时候憋屈到了顶点，一面想着那个女孩或许不会再跟我有联系了，一面想着自己苦苦坚持了几年的游戏换来了这么个结果，他便成了替罪羔羊。只是，换到如今我会说，这个傻逼的想法是多么的不过脑子哦…可那时自己就那么个人，也就那么个傻逼做出的那么幼稚又过分的举动。后来，她来问你和他怎么了。在那个傻逼眼中成了旺火头上的一瓢油，“跟你有什么关系？”换来她明显生气的一句回答，便埋头窝在更大的怒火与悲伤中，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连带起来针对了…
　　这一行为换来的结果是那之后蛮久一段时间跟谁都不怎么联系不怎么说话，自己像极了易燃易爆炸的危险物。

　　6.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不过看来还真是很好用…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不知不觉间，我们又恢复了曾经那样的联系。周末后或□□或短信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系。经历了之前的那件事，自己方才发现两件事，其实她也是一个很漂亮很惹人喜欢的女孩，或许，不，其实，有很多人都喜欢她吧;还有便是，自己，或许真的有点喜欢她了。
　　在这之前，自己感情涂层里近乎一片白，非要说的话，对家里狗狗的感情抵过同其他大多数的交际。自然无法甄别这份感情究竟是何物，只觉得，或许就是喜欢了。
　　为了抓高升学率，高三成了笼狱一般，各类奇葩又荒唐的规章制度出台，什么“自愿”性质的三段晚自习，“自愿”性质的长明灯教室，自己又成了班上为数不多的“不干”的人，每晚10点半便拍拍屁股回教室。又到了后来，高考倒计时开始，学校不停给发着一批二批三批的复习资料，效仿着“先进”的衡水中学式管理。自己瞅了瞅惨不忍睹的时不时摸一摸到一本线的分数，觉得真是扯淡。没有目标，你就算捏着核弹也不知道往哪丢，没有目标，你也没那股与其感慨路难行不如马上出发的动力。
　　那时的她也说自己缺乏自信，先前她的生日也DIY了一个象征找到自信的抱枕当做礼物。可如今想想…哪个傻逼会喜欢抱着的抱枕莫名其妙的亮哦，又不是萤火虫…只是，那时年级上组织填什么“我的理想”，一个周末我问她“诶你想去哪个大学诶？”她回答不知道，又说想去海边的城市，又反问你呢。我答不上来，那时中科大已经成了想想就算了的遥不可及的地方，“没有咯，还没想好，要不你想好了给我参考参考？”忽然觉得，要是能跟她去同一个大学，也不错。
　　随着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呆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多，深切的感受到了被圈养的痛苦。有个自习下后，她少有的来到我的班外，她问:“你有没有去长明灯那些嘿？”狡黠的想了想问这个问题的原因，然后回答:“我准备着开始去。”那时没能看到她的表情，只听她吞吞地说:“那个…我可能…有时候长明灯完…从这边顺路下来看瞧嘿…”“哦…好呢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自己下了个坑，心中却很是愉悦。打那起，自己开始留下长明灯，大多数时候是无聊到在草纸上画圈圈，摆弄打理这自己的桌子和书，也有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开始看些复习题，不过最后目的也只是一个。有时是凌晨出头，有时是凌晨过半，js来到门口我俩聊些有的没的话题，然后再是各回宿舍。好似回宿舍路上都蹦哒得更有力了一样。也有时挂机等死到了一点多人也没出现，失致而归。
　　也在那段时间起，自己开始修身养性，买来本子断断续续写点日记，有时是中二到不行的句子，有时是记录下一天的故事，时间就这么流淌，流淌，悄无声息，高考英语听力已至。
　　甚至都忘了当时考试是什么情景，只记得后来成绩出来后，自己居然只丢了3分，喜出望外。再至问起她考的如何，她说满分。虽然明知她英语很好，却还是由衷的感到开心，比自己只丢3飞蛾不还开心。那之后的自习后，我有些了张纸条，大致意思讲了我想和你去一个大学，可不可以。后来你给的回答也很暧昧而让人猜不透，可我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目标。
　　班里有人发现说起，自己也不再遮掩，略带害羞的承认喜欢着她。

　　7.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女生总是比同龄男生更成熟，这贼气人。幼稚也未必全是坏事，你满心纯粹的注视着这个世界，永远比成熟的看待事物开心的多。
　　我把原先写的“理想”改成了“你的大学”，在她说出了“想去厦大，听说环境很好，但怕考不起嘿。”我一边鼓励着说没事努力下有希望，一边打心底希望着她的梦想成真。那是少有的记下来的生日愿望，那年高三，18岁的愿望，便是如此。
　　随着平日里考试的更加频繁，高考终是到了。我问了她的考场，她的座号，发现就在隔壁的一幢教学楼。最后回家修整的几天，一直等着曾和我约定给我高考加油的朋友的音信，仍是杳无。倒是她发来一句，高考加油。
　　嗯，加油，但愿，你也是…
　　语文的作文要求写高中生活，我以标准议论文的形式列了一堆药家鑫、马加爵、复旦投毒案等，以反证同学相处要和善。她的身影去悄然出现，鬼使神差的，我便把后半篇写上了关于自己的故事。跑题…就跑题吧…只觉得最后那段文字，是整个高中握笔写下的最柔软的时光。
　　其实，更让我记忆犹新的，是考完试后门口太堵，所以俩人在学校里慢慢走过的路，仿佛成了个卡顿的齿轮，说不出什么话，只希望这条路再长些，再长些…
　　高考结束那天，也正是她的生日，原本跟其他人说着那晚去班级毕业聚会，却一心等着她的邀请。在家里面，等啊等，最后等到的只是退了订了的礼物，灰溜溜的去了班上的聚会。在结束之际，她打过来电话，略带点酒意，问我之前的问题，想不想知道答案。
　　其实我不想，因为自己那瞬间明明在害怕，怕的手脚都在抖。比起高考，感觉那时的心跳更是难以控制。我说，“你喝多了噶…还是早点休息好了…”便挂了电话。那晚在网吧通宵玩了很多局游戏，却始终不是踏实。
　　后来，她说起玉龙湖，我说自己都没去过诶。她说，那我带你去逛嘛…这便成了我俩第一次校外的单独见面。从公园出发，一直到玉龙湖，一路上话都很少，快到走完的那一段，我说:“你不是问过如果以后看不见了怎么办么？”就让她闭上眼，牵着她的手走了一段。直至今日我还是没想通当时的想法，因为当时的自己仍是畏惧着和他人相处，却头一次对未来有了憧憬。
　　那天过后我觉得，自己真的准备好了，想和她去同一所大学。如果她考的差，自己考的好，她要是复读陪她复读一年，要是不复读就去她的大学。如果她考的好，自己考的差，那如果她愿意等，我也愿意重新准备一年。事实是担虑过头，她的成绩先出，比以往的平均成绩高，也高出一本线不少，还不到得知自己成绩，就觉得已经够了。
　　填志愿前夕，却有了龃龉。她头天晚上忽然说，要去福州大学。我问了几次，才说道想跟其他同学一起报那里。我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多个同省同校的，可她却说，你想报什么你自己去报好了。再怎么粗神经的我，都受不了最后这句话。明明，明明我都考虑好一切结果做好准备了…
　　查完召录信息，发现她选的专业本省限制两人，于是自己换成了电气，免得三人弄个调剂什么的尴尬。报志愿当天，自己似破釜沉舟一般，唯独提前批填了中科大的专项，其余的第一批成了福大清华北大浙大。非要说的话，时至今日我还是觉得对不起老妈，她听了后跑到学校，一面求着我去教学办听某个认识的老师填报指导，听着那个老师喝着水说着什么武大重大之类云云，却是左耳进右耳出，老妈说着还可以再去改的，近乎央求。而自己最后只是径直走出学校。如今想来，惹得老妈那么伤心，真是不孝。
　　待到录取通知下来，先来的是中科大专项的提前批，那时刚下午4点多。教育局还是什么的来电说如果确定去的话，过去了解下具体情况之类，要签完一个赴藏定向工作5年的协议。老实说，那瞬间，我心真有点动摇了，其实对于科大，自己还是神往不已。只是，把科大必做美人的话，那只能…不要美人咯…顺着家里担忧西藏5年定向的意思，于是回绝了。
　　到这，就是以前舍友总是问起的为什么来福大的故事了。大学期间自己有时开玩笑说填错志愿之类，其实，就跟最开始大家猜的一样，为一人赴一城。
　　只是，如果还能后悔的话，如果能重新选择的话，我想改变一下那时的一些决定。我仍会选择去同一所大学，但肯定不会再选择表白，正如之前所说，同龄的女生总比男生成熟，那些心意，又何必说出来，何必一定要种下种子呢。
　　有时候往前两步，是一片夺目美景，往前走三步，就一脚踏空说不定摔得疼都没法感觉。

　　8.9.我虽到你的大学，却没瞥见你的世界
　　在表白姑且算成功之后，却开始害怕，我忽然不确定对这个女孩的喜欢，是否一定是要成为她的男朋友，我开始感到害怕。在附带着被告知“可能会分手哦”类似意思的话之后的成功表白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两人在一起会有的开心愉快，而是一直在反复临摹着在某时某刻分手时会是什么场景。
　　我还没感到大学生活多么精彩，就已经早早地觉察到了恐惧。
　　emmm…大学前感觉自己一直是个很膨胀的人，迷之自负，无论看到什么都觉得人家做的不够完美，换我来能做得更好。看不上这个老师的讲课方式，不够创新;看不上那个老师的讲解思路。如果把那时那种谁都看不上的念头归结本书，大概可以叫《如果让我当xxxx，我一定要xxx》。可在那之后，我开始发现那种自负蜕壳成了一种极度的不自信。
　　开始觉得自己变得一无是处。又矮又挫又没钱，既没什么钢琴竖琴小提琴类的音乐才华，又不能挥手一笔作出好看的画来。既不像谁谁谁一样能在球场上得分探囊取物，又不会交际沟通组织各种活动，也不能像谐星一样让大家都觉得很开心。仿佛失去了以前自己以为的所有长处。心理开始各种消极的暗示，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看懂书上的公式，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完成大学学业。
　　大学后的第一次见面距开学间隔了很久，再见到js，看着班级聚会完的她说着她们班上的琐事，却是半带喜悦半带焦虑，我开始察觉，或许我其实一点不了解眼前这个女孩。即使趴在她宿舍外的走廊上聊天，仍能感觉到手脚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虽然不断的告诫自己，安心安心，莫慢待，却仍不可阻止无论何时都在假想着下一刻分手的脑内剧场。
　　这种症状或明显或轻微，却始终阴魂不散，我发现自己心里那扇同外界交互的门在慢慢关上，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后来一段时间里，两个高中同学无意间聊起天，我将那时的感觉说出，却藏下了我的焦虑，我开始跟她们谈起，自己是不是该分手了。在反复的思考和计划后，我想，安排一次旅行，去厦门，约她一起。那段时间自己发了疯似的查了各类信息，然后凑出了一份理论上完美的厦门国庆游计划(其实直到后来认识实习到厦门，我才发现这个所谓的计划是多么愚不可及)，然后在回来之后，同她说分手，然后保持联系。在头一次说时，她说她要约上组长和其他人，我说行，反正对整个安排没什么影响，我只是想像高中曾经梦见那样，同那个女孩一起去看过某一处的美景，在最美的地方，和最熟悉的人。再后来，又果断的被回绝了，曾经那幅两人躺在草原间什么都不做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画面燃其了火焰，倏尔变为落地飞灰。我紧闭着咬得吱吱作响的牙，转念一想，也罢…直接分手也是了吧。“晚上出来转一下吧。”至少，我们一起走完一个校园，然后我同你好声的摊牌，再友好的分手吧。可结果是更决绝的拒绝。其实当时那条短信…我放到很久以后才明白是啥意思…但当时却扭曲得失去了正常的逻辑思考和阅读能力，只想着“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气得像鼓胀的气球，不过怎么舍得骂你呢。”在很久之后，每次想起，我都深切感悟到良好阅读理解能力和逻辑分析表达能力的重要性，所以后来我也习惯于了对舍友不堪入目的表达能力的挪揄。那个国庆起床气爆炸的自己，顺手也把手机从床上完成了个高难度跳水动作，pia~
　　时间…好吧，比板蓝根还厉害，虽然没感觉好转，至少我俩在一段时间的失联后，还是恢复了丝丝的联系。只是，在每一次的聊天或是见面时，都下意识地把本应相处时的感性换成理性，也刻意地疏远了彼此的距离。
　　大抵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开始完全将注意力集中在游戏里。刀塔也好洛奇也罢，哪个世界都能让我暂时沉浸其中，降低对外界的感知和交互。
　　又或许，她其实曾试过，甚至是很努力的，试过改变过那种状态。在《继承者》刚播的那段时间，她发过来，说想看但是宿舍wifi没信号。木讷或者刻意如此的我，只说，我电脑帮你下好拿过去给你？换回良久的空白，过了一阵子，那边才回过来，我要去你那里看。好吧，只能说，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孩的决心，如今想想，换做我是一个女生，等我都愿意爬一幢纯男生宿舍楼，还是6楼，是多大的决心…只可惜的是，你早没了曾经的那份心。那一集韩剧究竟是讲了什么，怎么看完的，如今早没了印象，只觉得网好卡…再加上，有那么一丢丢的，怀疑了自己的设想。
　　再之后一次，委实让人心疼。学校选课加上其他课程用到电脑，那时大一，普遍还没买电脑，把电脑借了她。我本意是让她慢慢用，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再考虑拿回来啥的。在之后某个下午，舍友忽然接到她的申请，她问我在哪，联系不上，在楼里等好久了。鬼知道她是翻了多久的可能辨识到的关系网问到的，更有…鬼知道那个那么傻的女孩在那等了有多久，真是傻，傻得让人心疼不已。和去你丫的段会签到拜拜后，便提前跑回了宿舍。楼梯间，那个还提着绝不算轻的电脑包的女孩，略带困倦的伫在那儿，那副情景，即使那是个不认识的女孩，看了都会心疼。自己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叫了她，然后打开宿舍门，一气呵成。好吧，我承认，那一刻，那颗结了冰冒着冷气的心，又难过又感动的，化成渣了，有无数股想把面前这个女孩紧紧抱在胸口的冲动。这一次，我彻彻底底地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这个女孩，无论硬件设施也好，还是付出的感情也罢，自己所以为的深情，只是一厢情愿的空想，而这个女孩，无论是决心还是表现，都让自己感到自我的渺小。在进到宿舍后，那个女孩让我看着她的成果，自个儿却倦得单靠在我的左肩打盹。我看着女孩的那身长发，伴着隐隐作痛的心，觉得肩上的像是整个世界般沉重。只是那个世界，或许该让更好的人，去见证，而不是，那么个自己。那一刻，我真有点想退缩了，不是以前那种自以为是的猜测，而是切切的觉得，自己所以为的那份感情，或许根本不是爱情。或许只是陪伴、接触和欣赏。“我们分手吧，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这么的我…”我紧咬着下唇，发出星零的碎声，这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恍然间明悟，原来自己一直害怕分手，并不是源于爱情和荷尔蒙，只是单单的，舍不得这个女孩，害怕同她分手后彻底失去了联系，害怕所谓的分手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分手一直拖到更一段时间后。

　　10.我还能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大学第一个假期，回家后的第几个下午，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起先并没有反应出是谁，顿了一会才连上号。
　　公园小亭子那，女孩在那，待到走过去，沉默，片刻后，女孩抱了过来。原来，这个女孩这么瘦小，原来，这个女孩真的真的很让人心疼，原来…此时的我再也无法将她和曾经坐在同桌，那个爱说爱笑，那个有点生气嘟着嘴别过头，那个被扇着风惬意的眯着眼享受，那个每晚如轻快愉悦等我精灵一样走过教室，的，那个女孩联系在一起。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不觉恋爱中恋人相拥那种幸福，不觉抱着一个女孩想上下其手的冲动，至少想时光，再多停留片刻，我喜欢，真的或许好喜欢这个女孩，或许并不是爱情，可否，再多停留片刻，真的…舍不得啊…
　　我看到那个女孩的眼泪。以前，我曾半开玩笑的向女孩许下三个愿望，一席长发，大学已经得见，光彩照人，招展着女孩浑身上下每一寸的美丽。可这眼泪，我却不曾想到，会是这样见到。如果可以选择，我想用一切交换，让它不曾流下。
　　我们回到老高中，又看了一趟，话并不多，虽是勉强试着说些什么，却依旧冷了下来。我们看过曾经埋头苦读的教室，看过曾经拼命奔跑的操场，看过曾挥汗其上的球场，还看到了小湖边的老高。在台阶上坐了许久，许久，却还是说不出口。再回到原点，最后告别时，忽的下下决心，将女孩身体移到面前，却再也动不去下一步，如卡顿的视频一般。反而是女孩，慢慢将头靠在肩上，轻轻抱住了自己。我贴着女孩的耳朵，轻轻地，却没发出声的，“分手吧…”
　　分手之后还做朋友，听起来好鸡儿扯淡，不过我想，若是真能实现，那句话我会说得更决绝果断，我的心承担不起女孩所配的那份感情，也承担不起女孩靠在肩上的重量，爱所要的那份担当和责任，我却全是用虚假的想象避开。
　　所以，最后当女孩说出这句话时，我不觉意外，只是，我们当怎样…我想起了伊利丹看着泰兰德说的最后一句话。
　　So be it.
　　那后来的很一段时间，近乎贯穿整个大二，我患上了抑郁症，这也是在很后面悄悄看了心理医生才知道的。每天想着她在干嘛，和谁…可又下不了心去联系，不知道自己还该以何种身份何种语气与之聊天。从未感觉世界那么灰暗，倘若不是还有布丁父母之类的牵挂，或许真已经帮其他诸位舍友保研了。
　　再一次和刘年交谈，我才哑然发觉，自己最后走进的那一步，其实是最远离她的那一步。没事做，刘年就会有事没事找她聊聊天。嫉妒，就像烧旺了的炉火，通红无比。自己却像个溺水的人胡乱挣扎，白费功夫。

　　11.水太清了，其实压根养不活鱼的哦
　　所以感情的问题，到底有多复杂，这个问题我想的贼久，似乎很简单，却觉得比小学初中高中算上大学挂的那堆课加起来都难学。英语比起来都是和蔼可亲的好太太。
　　我看着身边的人谈恋爱的样子，问他们觉得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感情。比如，蠢蠢欲动？比如，套都准备好了？“想上。”
　　方才觉得自己像是个外太空来的游客。
　　其实也是，既没有身体的交流，也没有言语上的交流，更没有实质上的感情交流，哪门子的恋爱哦。所谓恋爱不就该是白天哈哈哈，晚上啪啪啪，就算省点起码占一半，多少才像是谈恋爱嘛。
　　倒是后来一起回家那次，让我有些慌了。不知真假，她只说没人跟她一起回去，想组个队。自己心里冷汗直冒，喂小姐姐这么粗大条嘛…之前三人回去我还带占床气的诶，那时候睡觉我都习惯一人一张床诶，只是实在接受不了把你们俩赶一张床上所以去靠的凳子诶…这次回去，虽然我也不会干啥，但你不知道我睡觉很容易打鼾的吗，这和你说的“很放心”一点不沾边诶，真要我先睡着你确定第二天不是黑眼圈么…
　　我记得走的那天确实惹得她很不开心，一上车，“你给还跑着步呢？”“没。”下车，“你为什么都不说话诶？”“没什么好说的。”或许这句话如刺一般，施暴者却不自知。其实，我是想说呐，面对你，我真的有好多好多，不知道有多少想说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换任何一个正常人，就算不是咸湿大叔，也会好好看着女孩那狐狸般勾人的眼廓，那白嫩的大腿，那寸寸鲜活的肌肤，那细致的衣装看得愣神吧。其实这都是青春的美丽，想想一个女孩有多少年的年轻，不趁着年轻，将自己所有的美丽绽放给世界看，那，真是浪费。美人，最怕迟暮。
　　那天，到了酒店，看着她拿出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电脑，沉默了良久，只觉亏欠太多。当晚，却极力的让自己不睡着，生怕睡了鼾声让女孩睡不着。我跟刘年开玩笑，“强.奸最少判几年哦。”我猜他也在与她聊天，临床发来咯咯的笑声。最终熬到了三四点间，终于传来了或粗或浅的呼吸声。我翻过身，明明很黑还是夜盲，还是想看清记住女孩这张脸。
　　后来刘年再谈起，说我当初顺势而上，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我猜不透那时女孩若有若无流露的色气，只是看着屏幕发笑，反问，当初你也是，你怎么不上呢。
　　最后我俩的结论出奇的一致，是真的不忍心下手啊。
　　较如流行的诚信约炮标语“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我发现自己对那个女孩的喜欢，从始至终没勾起过类似上床情爱之类的画面，我只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我想走进她的世界。可随着大学越久我越觉得，自己其实是“既不想进入身体，也不再想进入生活”的那种，或许撇开过微微的门扉，却不曾让人进入，即使她是解人心扉的钥匙，这边也只是一把陈旧的死锁。我只是，好对你的世界感到好奇。
　　女孩她犹如绝美画塑，你沉浸其美，却不忍心多添一笔;如绽放烟火，你慕之绚烂，却不放之于昼;如水中青莲，只愿远观。花到最美，自是惊艳，无需赘赞，终会绽放。
　　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是真真切切的喜欢。和她跟谁在一起没关系，和她是否婚配嫁人无关，和她的出人样貌无关，和她最灿烂的年华无关，但，还是感谢，自己见证了鲜花最含苞待放的美丽时刻。
　　而，对她的感情呢，太过清澈纯粹，却是养不活任何东西的。鱼，活的水，也要有各类东西，才会活的下去，那才是爱情。
　　这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最想要的位置，原来不是那个表白成功的“男朋友”，而是想成为她那个无话不谈，无话亦可不谈的好朋友，知晓她的喜或悲，明白她的乐与愁，遇到困难和选择会找你求助，好东西啪的跟你分析跟你说，交了男朋友你会噼里啪啦跟她讲一堆，帮她分析这分析那…

　　12.山阳公
　　刘协，陈留王，189年，少帝被废，立为献帝。协虽居帝位，名拥社稷江山，实受制于人。操逝丕继位，无奈，隽美江山，禅让他人，立，山阳公。

　　13.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哇，心情一下没那么糟糕了。可还是好气哦，都写了这么多了，一下得证后，才发现好大的出入，为啥写得这么酸楚痛苦哦…
　　算了…懒得改了，就当前面没了的地方是私人部分好了，然后后面改得脱线些才有意思。
　　非要我说，那就是，能回到过去的话，我会给过去的自己一个栗作，傻逼哦小伙子。就算迟早要分手，你心就不能放宽点么，没事带她去喝喝木瓜奶茶;没事领着她跑这跑那胡吃海塞;没事买辆小电动叫着她去图书馆或学楼自习，不去绑着她去;没事多像曾经那样哔哩哔哩一堆，反正她到头来记不住具体哪句说了啥，把她眉间的不悦换做颜开岂不美滋滋;没事隔部剧叫她过来看一次，嫌累，怕是跑中楼更累哦;没事多往她宿舍跑跑，哇哦，你这好乱哦，然后一通整理;没事那盒情人节的巧克力，也可以当普通甜点送出去…最好有事了，分手了，凑过去嘤嘤嘤，哇，觉不觉得当男女朋友好别扭哦，你看这么多功能的男闺蜜多棒。然后在咯咯的笑声中，我们还是和最开始那样，永远讲着有关无关的话题，你到学校，打电话来，到了，哇，这么早，太阳好辣的哦，你生病了，端茶送水，然后，哇，这么累人辛苦费我先记账了啊;你恋爱了，我说，哇，男朋友诶，审核审核，全面体检，不持久可不行哦，你说，滚;你分手了，我不哇了，抄起家伙找人算账去;再待到你要结婚了，跟我说完，哇，好气哦，连初中生都不放过？真是禽兽！虽然这样还是祝你婚礼越办越好，你说，滚滚;待到快生宝宝了，哇，真的假的几个月了哦，男的女的哦，男的让我当教父啊不干爹，女的，岳母好！你鼓着肚子，满翻着白眼，滚滚滚！
　　只是，没有这些如果。即使同校与你相熟的同乡跟我说起你曾喜欢过我，我也没信。我羡慕所有与你相熟和你畅所欲言的人，才发现我本能如此，只是自己不珍惜。
　　就像我最后问到，原来只是还没告诉我，我又猜，或许好多东西，离我越来越远，只是因为不曾证实的念头，和永远只想不做的空想主义。
　　当了太多年躲在蛋壳里的鸟，却一次没有自己真正尝试过。我不想以后进养老院或者精神病院，太长了，太累，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去，这次，亲身涉足。
　　后来我终于知道,它并不是我的花,我只是恰好途经了它的盛放。
　　楚师兄虽然热心，但明明人家已经找到真爱了嘛，人家明明是个很有眼力又很perfect的女孩子，除了先前怕是真瞎了一次外遇错了次人外…所以，当后者的原由通晓之后，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再回想起这个消息，只剩下喜悦，那个曾让我日夜牵挂，那个曾陪伴我整个高中又让我大学浑浑噩噩的女孩，如今要嫁人了，我想，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很会寻找追求并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如今她已经找到了，又怎么能不衷心祝福呢。
　　有人跟我这呀那呀分析了一堆，说，可能这样可能那样，还是别去了吧。真是的，她到底怎么结的婚一系列问题关我毛事哦，就算真不受欢迎，一排狙击手拿着枪瞄着，又怎么能不去。我当时的第三个愿望，我还没见过那个女孩穿裙子的样子呢，更何况，这是她一辈子为数不多最美丽的时刻，不把她最好的当最美的女人的一帧扫下，我怎么舍得就此结束写完了，真是…
　　我喜欢的那个女孩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