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
白太太正在厨房，心想着灵灵还小，吃不了太辣太油腻的，再三嘱咐做菜的厨子几句，菜尽量清淡，以后多做一人份的。
她丈夫任职汽车厂的副总，平日工作忙，经常开会出差，很少回家。
白家不喜浪费，所以饭菜都是按人头来的。
白太太刚从厨房出来，就瞧见自家儿子推门进来，身后跟着隔壁的小姑娘，两个人的手还搭在一起。
这倒是意料之外。
白太太愣了愣，心里某个地方开始融化，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再要个女儿。世容是哥哥，拉着年幼的妹妹回家，这个场景曾在梦里出现过多次。可惜，国家推行计划生育政策，白家响应政策号召，也只有白世容一个儿子。
白太太想，如果有女儿的话，应该像灵灵一样，有张白皙素净的小脸，性格内敛乖巧。
姜灵灵不知道白太太心中所想。
她只觉得白太太人很温柔，所以打心眼儿里喜欢，紧张的情绪不自觉得以放松，扬起笑脸：“阿姨好。”
与此同时，她觉得手中一空。
垂眸去看的时候，他那双漂亮得有些过分的手，已经不着痕迹的从她指尖抽走。白世容敛下神色，又恢复初见时那副淡漠的姿态。
“哟，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进来的？”白太太回过神笑着，弯腰帮姜灵灵拢了拢头发，将长长的刘海拢到耳后。
白世容放下背包，拿出琴谱细细看着，用低沉的嗓音简单说了句：“碰巧遇见了。”
“我怕狗，在门口不敢进，是世容哥哥带我进来的……”姜灵灵眨了一下眼睛，努力解释给白太太听。
“不错，他倒是当了一回好哥哥。”
白太太笑了下，招呼佣人过来帮忙，“你先跟张阿姨去洗手，我去二楼，喊你白爷爷吃饭。”
-
书房窗外的夕阳越来越下沉，照在书架的余晖越来越黯淡。
白老爷子开了灯。
乔素敲门的时候，白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画花鸟图。
“爸，该吃饭了。”她轻声道。
老爷子未抬头，问：“灵灵来了么？”
“来了，那丫头怕狗，还是世容带着进来的。”乔素神色愉悦，接着说：“我瞧着世容对她挺好，不排斥。”
老爷子这才停笔，摘下老花镜，欣慰点头：“不排斥就好，两个孩子和睦相处，我也就安心了。”
白老爷子从书房出来，就跟儿媳一起下了楼，前往餐厅。
厨房的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摆上餐桌。
餐厅里饭香扑鼻，菜品很丰盛。
这顿饭吃得很和睦。老爷子和白太太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白世容并不殷勤，似是丝毫没有在意她一般，只安静地吃着饭。
才九岁的女孩，饭量不大，没一会儿就饱了。
白太太絮叨她吃得少，正在发育长身体要加强营养才行，并且跟她商量以后每餐多吃一口饭，慢慢地来，增加饭量。
而老爷子则开始眉眼慈祥的跟她聊学习，成绩怎么样，在哪所学校等等。
对于姜灵灵，这些关心和温暖，弥足珍贵。
晚饭过后，白世容没停留，起身，上楼，利落地离开了。
一如初次见他时，清冷又宁静。
她一怔，定定看着他的身影。
白太太说，他以后要考音乐学院，现在去琴房练琴了。
姜灵灵似懂非懂地眨了一下眼，点点头。
客厅里正聊着，就听到院子里有狗叫声，伴着欢快的脚步，清脆的喊声响起：“世容哥哥——”
姜灵灵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侧过脸，朝门口望去。
白太太笑笑，见怪不怪：“估计是雅菲那丫头，来还书了。”
很快，那丫头从院里跑了进来。
年龄跟姜灵灵相仿，穿着英伦风的毛绒加厚衣裙，梳着两个马尾辫，白色小兔子的头绳，整个人粉雕玉琢，又萌又好看。
“世容哥哥，我来还书。”
史雅菲兴奋地高喊着，进了客厅不见白世容身影，却瞧见了姜灵灵，脸上的笑立马就耷拉下去。
史雅菲跟灵灵互相认识，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平时玩不到一块儿去。
姜灵灵喜静，
而史雅菲喜闹。
按照史雅菲的性子，原本最不喜欢闷头看书，但为了能够经常出入白家，跟白世容接触，借书和还书便是最佳借口。
“姜灵灵？你怎么在这儿？”史雅菲有点不高兴。
姜灵灵抿抿唇，老实回答：“我，我是来吃饭的……”
“吃饭？吃什么饭？你干嘛不在自己家吃。”史雅菲没好气。
白老爷子似是习惯了史雅菲的出入，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语气不满，表情微微严肃起来：“雅菲，不能对灵灵没礼貌。”
史雅菲轻哼一声，吐吐舌头，扭过头去。
白太太笑笑，起身过来，牵着史雅菲的手往二楼书房走：“你世容哥哥去练琴了，阿姨带你去还书。雅菲，这么厚厚的一本名著，你三天就看完啦？”
“是啊，我一目十行呢。”语气里有点骄傲。
没多久，史雅菲借了新的书下来。
当路过姜灵灵坐着的地方时，她脚下停顿了片刻，目光冷冷的，仇视的。随后将嗤了一声，没好脸色离开。
她不喜欢姜灵灵。
年前的期末考试，自己仅以两分之差输给了姜灵灵，排在全班第四，与三好学生的奖状失之交臂。
要不是姜灵灵，奖状早就是自己的了。
所以，讨厌姜灵灵。
以前就讨厌，现在——更讨厌了。
而另一边，姜灵灵察觉到对方目光里赤.裸裸的恶意，怯怯抿了下唇，低头逃避。
-
即使姜灵灵明白史雅菲不喜欢自己，她不愿去史雅菲的家，可史雅菲的父亲史叔叔是社区管理员，各家订的报纸牛奶，全是由他负责。
下个月起，只订牛奶，报纸就不订了。
她不得不去。
史雅菲不喜欢自己就不喜欢吧。
管她呢。
姜灵灵摇摇纠结的脑袋，捏了捏口袋里的牛奶钱，鼓起勇气，迈进面前的大门。
史叔叔正在桌前按着计算器，核对下月订报纸和牛奶的人数和费用。史雅菲坐在沙发，正啃着苹果看电视。瞧见姜灵灵进来，连招呼也没打，嫌弃地皱了皱眉，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史叔叔。”姜灵灵客客气气开口。
史叔叔从忙碌中抬眼看了看她，回：“灵灵来了？有什么事吗？对了，你家的报纸和牛奶钱还没交。”
“嗯，史叔叔，以后我家不订报纸了。”她把口袋里的钱递过去，“只订牛奶。”
史叔叔收了钱，点头：“哦，好。听说你爸爸去外地了，家里没大人，确实不用订报纸。”
史雅菲听见父亲话里“家里没大人”的那句，咬苹果的动作一顿，狡黠的瞳仁轻轻闪了闪，似乎有了什么坏主意。
……
第二天上学，路过门牌号235的时候，史雅菲留意瞧了一眼。
姜灵灵正好刚出门，确实是她自己上学，以往都是她爸爸骑车送她，看来，她爸爸真的没在。
哼，真是天助我也。
史雅菲得意笑了笑，胆子彻底放大了。
放学后，史雅菲约了马宇几个玩伴儿一起玩跳房子的游戏，就在白家和姜家门口的空地前。
马宇住在门牌号234的房子，是姜灵灵的另一个邻居。
玩得欢快之余，他看到姜灵灵从家里出来，往隔壁白家走，不由地一懵。
他挠了挠后脑勺，喊：“姜灵灵，你去236干嘛？他家可有黑背狗，你不害怕啊！”
她眨了下眼，老实回：“白家阿姨说，黑背狗被栓到后院了，我不用怕。”
史雅菲不屑：“她家没大人，就天天赖在世容哥哥家蹭吃蹭喝。”
姜灵灵垂着头，抿了抿唇，小手攥紧成拳头，又松开，没有理史雅菲，继续前往隔壁236的宅子。
“喂！等等！”史雅菲喊道。
姜灵灵转身，望了一眼嚣张跋扈的史雅菲，略有紧张：“有，有事吗……”
史雅菲从书包里拿出袋装牛奶，走近轻笑：“我跟我爸说了，以后你的牛奶我送。喏，你的牛奶还要不要了？”
“谢谢……”她刚要接牛奶。
史雅菲拿着牛奶的手一扬，将牛奶扔出去。
奶袋呈抛物线，飞过高墙，正好落进白家后面的院子。惊了后院的那只黑背犬，立马汪汪汪地狂吠起来。
姜灵灵一惊，手足无措起来。
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史雅菲噗嗤一笑。不再管她，继续跟同伴们玩去了。
从此以后，史雅菲有了新乐趣。
就是欺负235的姜灵灵。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