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知行》漠上雁

14、哥哥弟弟做生意

　　在张屠户家买过猪大骨，陆知行和叶期两人路过丽娘家，正准备回去。
　　“阿行啊！等等。”张屠户隔壁家的张奶奶——丽娘的婆婆，唤住两人，“听说你家阿期会做那南方的饭，那什么鱼来着，你弟弟他想吃鱼，阿期能不能给西弟做一做啊！可巧遇到了，今儿就在……”
　　“啊？”
　　叶期有些懵，弟弟？
　　“我只有阿期一个亲弟弟！张奶奶，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陆知行跟张屠户打过招呼，拉着叶期就走。可那张奶奶拦着两人，似是看不出自己不招人待见，死活不让走，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着话。
　　“跟张奶奶说笑呢！你们家的货不是都卖的差不多了吗，这集市马上就结了……”张奶奶看着陆知行并不搭理的样子，就改为对着叶期说，“要不然，你给你弟弟拿些鱼干过来也行，听人说，你们家的鱼干卖的特别好！”
　　“张奶奶您也说我们家的鱼干是卖的，怎么还能要呢？”
　　陆知行把叶期护到后面，不让张奶奶碰叶期。绷着脸，不耐烦的应着话。
　　“哎，你这小子！自从你爹娘去了之后，我和你六儿叔天天想着，你一个人在家多苦多难受，还想着哪天去看看你。六儿媳妇和你娘以前也是要好的，同一个地儿出来的姐妹。你现在这样，让我这奶奶还怎么去看你啊！”
　　“哦，张奶奶是大忙人，我们两个小子就不打扰了。”
　　陆知行看着从家里出来的丽娘——张六儿的媳妇，张西的娘，笑着不说话，只是摆摆手。明白这是让两人赶紧走，拉着叶期转身就跑了。
　　“你这小子！不和你奶奶、六儿叔亲，还能和谁亲？想当初你爹都要喊我一声……”
　　“娘！说什么呢！”
　　张六儿被丽娘叫出来，马上就明白了媳妇的意思，打断自家娘的话，让她赶紧回家做饭。

　　陆知行拉着叶期走远了才把他放开，不住的提醒叶期：“以后见了张奶奶就赶紧跑，跑不过就喊丽婶婶或是张六儿叔，千万不要和她多说一句！”
　　叶期回头看看，疑惑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听张奶奶的话，咱们两家好像亲戚。”
　　“她算咱们家哪一门亲戚，不过就想和咱们要东西而已。”
　　看叶期还是不大明白，陆知行只好再加一句。
　　“她和村子里有钱的，有势的，有用的，都是亲戚！”
　　“啊？！”
　　叶期有些迷茫了，还能这样！
　　“不过娘和丽婶婶确实是很要好。今天本来也是想见一见丽婶婶的，结果先见到了张奶奶。唉，回头丽婶婶就会来咱们家，到时候让婶婶也尝尝阿期做的饭！”
　　“好。”
　　叶期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这丽婶婶和哥哥家这么好，为什么没见哥哥去过她家？或是送东西呢？就因为张奶奶这样？不该呀……
　　毕竟陆家的嫂嫂们经常过来送吃的和福子他们穿不上的衣服，哥哥也常去陆家帮帮忙。
　　陆知行看叶期还在想着这事儿，隔一会儿还偷偷瞄一眼。笑着解释道：“若是咱们给丽婶婶家送东西，那他们家准是吃不到的，这张奶奶会把家里的好吃的都送给他们家隔壁的张三奶奶。”
　　“他们两家是亲戚？”
　　“张三奶奶的小女儿月娘的婆家，在镇上开着一家卖面粉的店。”
　　说到这儿，陆知行停了。
　　叶期这才恍然大雾，感情这张奶奶是去巴结这张三奶奶了，怪不得哥哥说‘她和村子里有钱的，有势的，有用的，都是亲戚’。
　　这张奶奶也是，月娘婆家不过是个开面店的，这要是来一个当官的亲戚，张奶奶还不得把家里值钱的全都给人家去。
　　叶期想着以前在村里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家啊，又想着大概是那时候爹娘很少出门的缘故吧……
　　两人回家把已经让张屠户敲碎的骨头煮到锅里，放上料，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在家休息没多久，陆知行又拉着叶期去集市，顺便带了两个小凳子，准备晚上看皮影戏。
　　到集市上才发现，村里摆摊的大多已经卖完收摊了。两人赶紧跑到自家货摊前，正好赶上陆家嫂嫂把货都卖完。
　　“来的真是巧！你们俩是正好算着这时候该收摊了才过来的吧！”
　　“可不是，正准备回家呢！哎呦，我这腰，酸疼。”
　　“回家歇歇去！”
　　“我还想着去集市上逛逛，正好可赶上最后的热闹，现在正是大降价的时候，我可不能就这么回家！”
　　陆家现在只剩三嫂五嫂在。
　　今天是集市的最后一天，没卖完的衣服货物都会在这时候降价，再加上三嫂五嫂的杀价能力，这时候买东西跟捡来的一样，比这前几天的价钱低一倍还不止。
　　“阿行这是搬着凳子去看戏？”
　　“不是，集市那儿说晚上要演皮影戏，我和阿期先去占个位置。”
　　陆三嫂倒是不知道这事儿，听陆知行说了，也赶忙拿着个凳子递过去：“替你三嫂占个！老五家的，你去不去？”
　　“三嫂，我中午跟你说了大嫂她们已经给咱们占好位置了，你看看你这记性！”
　　“什么时候？我这记性怎么了？我怎么没听见，定是你说话声太小，被集里的声音盖住了！”
　　“好好，我声音小。”陆五嫂对着陆知行说，“你去那儿寻你大嫂她们，让她给你占着位儿。”
　　“哎，老五家的你不要敷衍我！”
　　“老三家的，你这是跟我杠上了……”

　　两人把凳子递给陆大嫂后，又跑去集市上逛。晚上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小东西，拎着装吃食的竹篮子，跑过去看皮影戏。

　　半夜，皮影戏散场，家家户户搬着凳子，拿着篮子，趁着月光回家。
　　一场热热闹闹的大集会就此散场，徒留着满地被丢弃的东西，等着明天起早的人把它们清扫干净。

　　“哥。”
　　“嗯？”
　　“你说这秦将军真这么英勇吗？”
　　“当然了！西边边境可就是秦家人在把守着，这要是哪一日兵败了，咱们不都就没好日子过了吗！不过，这皮影戏会有一点夸张。”
　　“我觉得这岂止是夸张！他都把秦将军说成天上的武曲星转世了！那西胡的领头的一见秦将军就立马被吓的摔下马，他们的军旗被秦将军请来的风神给卷走……”
　　“这一听就是……”
　　“阿期不要乱说，这皮影戏看看就行，夸不夸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秦将军确实守卫了咱们西边的百姓。”
　　“嗯，哥哥，你想不想当将军？”
　　“我哪儿能当将军！我倒觉得阿期如果从军，定能当将军麾下的军师！”
　　“哥哥倒是看得起阿期，哪儿能就这么说说就当上了。”
　　“阿期，你想的那给镇里的酒楼做生意的法子就很厉害！”
　　“这还是没着落的事儿呢！”
　　“阿期，我是说你的…嗯，想法，和我这种人就不一样。你能想到和镇里的大酒楼做生意，但我顶多只能想到自己推个小推车去卖饭，还是想了好几天。”
　　最后一句说着就有些委屈了。
　　“哥哥真是......”叶期安慰道，“哥哥你比其他人聪明多了，还想到去做生意。和我一起留下来的南方的人不也是没想到吗？而且，这做生意的法子都是哥哥提出来的！我可是没想到。”
　　这么一说，陆知行倒是不再纠结了，还有些小开心。

　　哥，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行在家吗？”
　　“陆二嫂，怎么了？”
　　“这位是味佳楼的三掌柜，这是我娘家的哥哥”。
　　集市过后，陆家二嫂带着味佳楼来的两人来到陆知行家里，准备谈生意。
　　经过一番讨论，以叶期在酒楼教大厨做几道鱼做的菜为主，收之前在集市里卖的自制鱼干为辅，开始了叶期的赚钱之路。
　　三人走后，陆知行和叶期收拾着明天去镇里需要的东西，比如香料什么的。
　　“阿期，咱们要的银子会不会太贵？他们会不会去别人家这样做生意？”
　　之前谈生意的是叶期，陆知行自知自己不是那做生意的料，也就听叶期的话，板着脸静坐着，最后签上字摁上手印。
　　“没事儿，我还小，他们觉得我好说话。而且，我是男的，可以随意出入镇子里的酒楼。那些大娘婶婶们就不能和我一样，这么频繁的见外男，会被人说道。”
　　“哦，这样……”
　　“哥哥赶紧收拾，晚上还要习字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