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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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基范鼓了鼓腮帮，慢悠悠倒在沙发里，脸也埋了进去，一只手松垮垮垂到地板上，露出一只眼睛来幽怨地看希澈，然后把脸转向沙发内侧。
像被主人拒绝放风的小狗。
希澈几欲心软，终于还是狠狠转过头。
寒冬腊月，还要躺到院子里去，根本和希大人的养生学相悖。
所以，再装可怜也没用！
这次基范卯足了劲也没能让希澈有半点松口，有点郁郁。
晚上睡觉，连聊天也有气无力。
“所以说呢？就准备这样推掉？”
“嗯，应该是吧……”
“那休息一段时间还是直接进李导的剧组？”
“休息吧……”
“剧本看了吗？怎么样？其他主角确定了就等你？”
“差不多吧……”
“……”
“……”
“呀！不聊了睡觉！”
“……哥，生气了？不是故意……”
“……”
“……哥？……唉……”
最后两个人在半夜一点往后院里搬躺椅。金希澈果然对叹气的金基范抵御无能。
基范一边笑得小人得意，一边说既然怕冷就一起挤带毛的椅子好了——黄艳艳的“毛毛虫”就这么在夜黑风高中被拖到院子里。
希澈从卧室里取了两条被子出来，基范已经好整以暇，身边给他留出一半空位。
窝上去，给基范一条，自己盖一条。纵然躺椅宽大，两个男人挤还是嫌窄。希澈将打弯的膝盖伸直，勉强不压到基范，又不禁悄悄摸自己的脸，万分庆幸今晚没有月光。
“好冷。”基范突然说。
“嗳？”希澈简直要跳起来，“半夜出来发神经的是你，现在又说冷？！折腾老子好玩啊！！！”
基范置若罔闻，一抖手掀开被子，拉开希澈的被子就挤了进来。
“呀，干吗！”希澈穿了厚厚的棉质睡衣，仍然感觉到基范挟带凛冽朔风的气息，这气息瞬间将自己包围，又瞬间升温，在自己周身蒸出一圈氲氤。希澈觉得手心有点发烫。
基范只是低低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手上极其麻利，用希澈的被子裹好两人，再把自己那一床加盖在上面。
“等下——”他把左手塞到希澈脑下，右手圈过他的腰——用力往里一搂，“好了。”
希澈只觉脑后腰间一片冰凉，胸前相贴的地方却火烧一般灼热，腿脚被人压住动弹不得。那周身一圈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蒸啊蒸啊，蒸得他鼻尖都冒汗了。
“干什么你！热死了，放开……”
“别动。”基范按住他的后脑往自己的肩窝里贴，“这样很暖和。”鼻息拂过希澈的发梢，头皮骤然发麻，他感觉全部神经似乎都积聚到那微末的一点点，随那一拂绷紧起来。
在突然敏感到不行的触觉里煎熬，希澈不敢抬头。
姿势很怪异，他极其不舒服，却无法开口抗拒。
基范的肩骨很硬，肩窝里却异常柔软。隔着睡衣，希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像被这股味道蛊惑了，他悄悄伸手，在被子里慢慢抓住基范的一点前襟。
“……喂，”他急于找到一个话题，声音闷闷的，“没月亮还出来，黑乎乎的。”
“什么时候会在乎月亮了？”基范竟然用了调笑的口气，“不是连太阳的光彩也会遮掉的希澈君吗？”
“呀你！”希澈终于被激怒，抬头瞪他。
“……”
明明是没有月亮的漆黑夜晚，为什么他能清楚看到基范磁石般幽亮的眸子。
基范同往常一样含笑看他，等他毒舌回去。
可在如此近，近到呼吸也彼此缠绕的距离里，希澈说不出话来。
“……”
“不要这么看我。”基范把他按回肩头，深吸一口气，希澈感觉到他起伏的胸口，烫到贴着的皮肤都没了感觉，心像直接贴着他的心在跳，“知道了，希澈要月亮么？”
希澈拽紧他的前襟，迷迷糊糊地，已经不能分辨自己说了什么，
温度太高，他要化了。
接着基范就开始小声地哼起来。
是moon river的调子。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在没有月亮的院子里摇摆。
希澈脑中一片混沌，他觉得基范应该对他说些什么，他也应该对基范说些什么，
可是意识来不及成型，就在温柔的声音里一点点流逝。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希澈……”
“唔……”
“冷不冷？”
“暖……和……”
“我也是。……一直这样好不好？”
“怎样……嗯……”
说着嗯的希澈，终于松开基范的前襟，沉沉睡去。
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点温暖，他一定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