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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自我催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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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半个月,全世界仿佛都清净了,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都没有西索的身影。
荷宝跟着西索的失踪像缺魂少魄一样,浇花把花给淹死了,炖个鸡汤撒了一把糖,炒菜忘了关火,上课走错了教室,踩得小七尾巴秃毛,吃饭忘叫库洛洛更是频频发生,小滴的记性变得比她还好,“荷宝,团长没来。”
“她一定是中了诅咒!该死的变态!”唯物主义者小七翻阅各种典籍,也找不出原因。
秃尾巴小七找库洛洛,他应该是最想解决荷宝反常的人。
库洛洛嘴角含笑,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荷宝不在状态,他首当其冲遭罪。擦个灰整了个多米诺骨牌效应摔了他一地的古董,他还没发话,荷宝捏着帕子一阵嚎哭,吃饭的时候忘了他,有他却没他的餐具,看见他跟看到鬼一样,要么低着头不敢看要么躲得远远的。
库洛洛觉着吧这种反常肯定与西索有关,一番观察下来又觉得不只跟西索有关,那就得好好聊一聊了。徒弟的心思多变,大部分时间他是看不透的。
饭后散步是一个不错的活动,酒足饭饱,警戒心减弱,易于吐露心声。
夕阳如火,天边略过几只飞鸟,嘎嘎叫着飞远,留下一片沉默,正如这一对师徒之间的气氛。
“荷宝,我在这里。“库洛洛打破沉默,比划两人间的距离。
荷宝被库洛洛的声音唤回神志,匆忙一看,她和师傅之间可以跑卡车了。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她惊惶又无措,小媳妇儿一般挪着步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嗯,跑小轿车的距离。库洛洛干脆伸出手,做了一个等荷宝拉上来的姿势。
从12岁到17岁,眼见着要成年了,这个拉手的动作是小徒弟培养出来的。当他负伤回来的时候,她就会扑上来拉着他的手,不管他需不需要扶需不需要躺需不需要上药,荷宝总会憋着眼泪做这些,熬汤煮粥凶巴巴地喂他。明明是想养成他库洛洛·鲁西鲁的徒弟,却更像养只动不动就急眼的兔子。被这只兔子拉着拉着也习惯了,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提要求,抱着他的手夸他“师傅,我最喜欢你了”。
荷宝看着库洛洛伸出的手,立刻低头装看路。那骨子认真劲儿,库洛洛是服气的,他干脆一只手送到了荷宝眼前。
这样子急眼兔子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荷宝一咬牙,一闭眼,慷慨就义般伸出了手。
如愿以偿的库洛洛勾起一个笑容。
荷宝感受着库洛洛手里干燥的温度,这温度跟烈火一样顷刻燎原,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窜,她的手,她的脖子,她的脸被烧的火热,心脏跟安了起搏器一般扑通、扑通狂跳。
会被听到的!快停下来!停下!
快停下来啊!!
库洛洛当然发现了。徒弟手心濡湿,皮肤灼热,血液流速过快,这是典型的做错事紧张的表现。这一手的汗,还不是简单的错事。
库洛洛拿眼一看,残阳下,荷宝一张白生生的小脸被晚霞染上胭脂,整个人散发着朦胧的光,美得惊人,如同上世纪的油画家放在画室里最深处的画作,让无数收藏家想占为己有。因为紧张,她的睫毛像雨中的花瓣一样一颤一颤,形状优美的鼻子上冒出了一点点汗珠。如果能看到她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纯净的、满含依赖的瞳孔里想必也是怯怯的,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库洛洛的眼底暗沉无比,一抹汹涌的情绪像开闸的洪水,不可遏制。
很快的,他双眼一开一合,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平静。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色遮掩了人多余的情绪。
库洛洛跟荷宝聊生活,聊学习,聊同学,路上还遇到了跑步减赘肉的布拉特太太和儿子,一切如常。除了库洛洛和荷宝的转变,库洛洛从惜字如金变成布拉特太太附体,荷宝变成库洛洛附体惜字如金。
这一番聊下来,库洛洛没有任何收获,反而把荷宝吓得跟惊弓之鸟一样,嘴巴还是跟个蚌一样死紧。
在他多年的育徒生涯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凭他的超高智商与情商也解决不了。这也没啥好惊讶的,如果他能治的了荷宝,现在也不是这一番光景。
库洛洛找不出原因,那就按照原计划吧,可了劲儿地训练荷宝。
每天一张表,按照表上的计划训练,信长监督。
他,眼不见为净,也免得招人嫌。
荷宝四肢共计两顿负重与信长对打,心里默想:您好好折腾我吧,什么都不要问我。
信长:“团长最近——”
荷宝趔趄铺地,脸几乎埋进地里:“什么也没有!”
信长挠肚皮:“那么激动干嘛,我就问问。唉,总觉得团长看我不顺眼一样。”
信长抬举自己了,库洛洛哪只看他一个人不顺眼,他看小滴不顺眼,看小七不顺眼,逐渐延伸到看书都不顺眼。
在库洛洛默默崩坏的过程中,荷宝总算恢复了平常心。
恩,她一定是听错了,什么她和师傅像夫妻什么的,什么偷情的丈夫,一定是听错了。
师傅没否认。这个好解释,都说了是她听错了,师傅不需要否认,能否认什么。
师傅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给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她无以为报,端茶递水煮个饭是尊师重道、回报师傅的方式!
夫妻是这样的吗?先谈两年恋爱,拉拉小手搂搂抱抱亲亲小嘴,征得双方父母同意举行结婚仪式,才是夫妻!荷宝对未来的丈夫可是有憧憬的,她要长大,可不想被师傅当成个小孩子一样一辈子管东管西,她亲爹都没有这么严。她未来的丈夫得颜好,得身材好,得浪漫,得随时给她惊喜,记住每一个纪念日,把她给宠上天,这大半的憧憬都跟师傅八竿子打不到。
都是西索的错,乱说一通!西索!就像小七说的一样,是个变态!要远离!彻底远离!
女孩生气起来,就这样,没毛病。西索的粉丝荷宝,粉转黑。
另外一件事,逐渐占去她的注意力,是奇犽打来的一通电话。
“这个家没法呆了,我要离家出走!”
“你去哪儿呢?”
“我还没想过,先走再说!你走不走?”
“我?我不能离家出走,我在上学呢!”
“别上学了。你就放心我一个人离家出走吗?”
“要两个人一起离家出走?我怕被伊尔迷追杀。”
“别说他了,这次他回来,居然说要给我浇水施肥松土,就跟要把我杀掉埋起来养大一样,吓死了!你不是想当美食猎人吗?走,我们一起去考猎人。这个我还蛮感兴趣的。”
“猎人考试?我要去!”
第二通电话是维恩打来的。
“小宝贝,小甜心!”
“维恩叔叔,早上好。”
“不要打击我的热情嘛,叫哥哥。我可是给你带了最好的消息。”
“哥哥,您说!”
“猎人考试,我这儿有名额哟,你去不去?”
“哥哥,我要去!”
“我就知道,我已经帮你报名了,具体的时间、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
所以,荷宝现在的忧愁是怎么跟库洛洛打报告申请,总不能说我报了猎人考试,师傅你给我办休学吧。不用想,下场只能是一票否决,终生禁猎。
唉,人生啊,总是那么多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