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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进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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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大街,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潮如涌,脚步匆匆。
荷宝穿一件白色盘扣长袖配红马甲,一条白底紅纹长裤,袖口裤腿处用红绳绑住,胸前挂一个包袱,背上一口纯黑铁锅占掉她大半个身体,路过的行人时不时好奇打量她。
她已经在这个拐角处站了2个小时。。。。。
翻山越岭走出小山村,她去了好多个村庄,好多个小镇,露宿荒野和山洞,然后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大铁皮车在固定得地方停下来,从里面陆续走下来一拨人。荷宝一张脸红彤彤,努力瞪圆着眼盯着这些人,寻找着,直至他们混入人潮中。
期盼,失望,期盼,失望……
这段路程走下来虽她有颗金刚心也有些受不住了。
“喂”一条黑色的尾巴甩到她小腿上,“傻站了这么久该走了,我们还有大事!大事!要做!”这是一只四爪生物,半米长,黑色的皮毛没有光泽,只有一双金色圆瞳神采奕奕。
“噢。。。”荷宝回神,摸摸自己因为没吃饭憋掉的肚子,很是想念三天前那顿让她肚子鼓鼓的野菌羹。
是的,她和小七三天前离开森林后就一直饿着。
城市跟野外是不一样的,山一样高的房子,白天黑夜都亮着。唔,小七说那是一种叫灯的东西,荷宝觉得比村口村长家的春花头上的珠子还亮嘞。路上四个轮子的铁皮盒子叫汽车。城里人好多,大家都穿着露手露腿的衣服也不害羞,荷宝可不好意思看。小七还说不能踩草地找野菜,不能爬树摘果子,连水里肥嘟嘟的鱼也不能捞,会被罚款关监狱!
不能自己动手找吃的荷宝不苦恼,她知道可以去馆子,馆子里有饭吃。出门前爸爸给她一串钱叮嘱她只能买需要的东西不能乱花,她很听话一直都没有用。她吞咽着口水捏着铜板递给卖包子的大娘的时候被毫不客气的轰出了店。小七踩着暴躁的步子给她现场上课:吃饭要用戒尼而不是小钢镚儿。
唔,城市太难懂了。
小七很有主见,给她出主意去餐厅当厨师,荷宝犹豫一番揣着忐忑一个一个餐厅敲门但是没有人愿意用不足1米5的小女孩儿。
在城里,身无分文的境况很是凄惨,他们没有吃的,晚上躺在长椅上睡觉,渴了就和小鱼儿抢水喝。
现在,小七想出了新办法,他们要去当铺。
当掉东西,换钱吃饭!想到白生生热腾腾的包子,这一人一宠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
当铺中。
“东西呢?没东西怎么当?”
“你说来当铺,你没有东西吗?”
“我只有一身黑毛,谁会要?”
“那就问老板要不要?”
“你想卖了我吗?为了包子你要卖了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
当铺老板放下手上的茶壶,一双吊梢眼漫不经心打量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一人一宠,视线落在荷宝背上那口铁锅上时不禁一凝,这是——
“老板,当这个!”小七的黑爪将1把刀“啪”的拍在地板上。
“老板,当小七!”荷宝看着自己的刀在小七脚下抢不回来,泪眼汪汪。
“你居然要卖了我,”金色圆瞳里泛起泪意,“那我就卖了你的锅,你的刀,还有你!”
老板:“。。。。。。。”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这是阿婶给我绣的香包,这是爸爸给我捏的小泥人,这是我自己买的头花……”
“本大爷的乳牙!”
老板看着摆在他柜台上一堆儿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有些头疼。
最后,荷宝用爸爸给自己的一串铜钱从老板手里换到了10万戒尼,老板讲10万戒尼可以买1000个包子。
“小妹妹,我可以留着你的东西3个月等你赎回去。作为交换,告诉我你的锅和那把刀是从哪里来的。”老板的笑脸很像年画上的狐狸。
听到可以把铜钱赎回来,荷宝眼睛瞬间亮起来,但后面那句话让她又泄了气。出门前,爸爸严重警告她不可以跟任何人说这口锅和刀的任何事情,如果不小心告诉了别人那她从此以后做的菜就像隔壁婶子那么难吃。隔壁婶子的菜是全村出名的黑暗料理,吃了就得去看大夫喝药。但是,爸爸给的铜钱也很重要啊。。。。。
小七警惕的看了一眼当铺老板,一尾巴甩到荷宝腿上,“走啦,吃包子去。”
“对不起,”荷宝朝着老板鞠躬,“爸爸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它们的秘密。我的铜钱我会努力赚钱把它赎回来的!”
小七:感觉我的主人是真的傻。
“小妹妹,要藏好它们哟,小心被坏人偷走。”老板并没有因为荷宝的拒绝而生气,笑眯眯的。
“谢谢老板~”这个时候的荷宝不太懂,为什么要藏好她的锅?为什么会有人偷她的锅。
好心的当铺老板给他们推荐了一间便宜的旅馆,就在旁边的街上。
3米宽的街道铺满陈年落叶,走在上面每一步都能听到枯叶碎掉的声音,两旁的房子是用木头和水泥拼凑的。荷宝暂住的旅店在街尾最僻静的角落,老板听到他们是当铺老板雅格带过来的,只收3000戒尼一晚包早晚餐。
小七说在这个叫克罗亚的大城市,吃饭、睡觉是很花钱的,做什么都需要钱。荷宝本来因揣着价值1000个包子戒尼而挺起骄傲小身板,交了10天住宿费后变得焉哒哒。
躺在旅馆的床上,荷宝睡不着。小七在旁边趴着半眯着眼,尾巴左右甩着。她兴奋又有些不安。12岁的孩子,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她什么都不懂。黑色的盒子里面有小人儿在说话,床头上发亮的灯,连茅房都换了一个名字叫厕所,还有很多很多,这是爸爸千奇百怪的故事里也没有的东西。出来这么久,第一次她有些想爸爸。
眼巴巴的望着窗外,跟村里一个样儿的月亮挂在天空中,里面应该住着爸爸说的嫦娥。她仿佛找到了熟悉感,安心了些。
“别害怕,本大爷会罩你的!”小七的尾巴钻进荷宝的手里,让她觉得暖暖的。虽然小七是一只会讲话坏脾气小动物,但她一点也不嫌弃它。
荷宝凑近小七紧紧挨着,一人一宠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