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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这就是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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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抽考是每一个学校在正式考试前必进行的预备役,有的人一马当先下笔如神,好比沙婉,有的人从容自若稳如泰山,比如尹柯,当然,也有人临阵磨枪临时报佛,被赶鸭子上架,最后被倒挂金钩,当做烤鸭挂在炉子上烈火烹油。
班小松就是那只被烤得最焦的。
像班小松这种直肠子的火爆热血中二小男孩,打棒球的话,那专一得好比情种,拿班小松的原话说就是——
我绝不吃着碗里的棒球赛,还瞧着锅里的模拟考。
是故,松自一心向棒球,奈何成绩踹他入沟渠啊!
好不容易挤出那么一丢丢的精力,又被邬童什么出柜计划、扑倒计划搅成一团松脂球。
等到他还记起有陶西这个全A计划的时候,已经抽考了,最后发下来的成绩,班小松脸干的想垂死挣扎装一下b都没人信。
考试时期就是非常时期,如今比赛也结束了,尹柯妈妈也进入了非常时期。
各种课外作业和测试卷扑面而来,别说跟邬童约会了,就是放学后的棒球训练尹柯也不去了。
尹柯加入棒球队,一直是尹柯妈妈心头的隐患,无论如何都要打消尹柯打棒球的念头,也只是因为尹柯那一次的离家出走而暂时的偃旗息鼓。
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拉锯战,尹柯知道,他跟妈妈都在隐忍,谁也不愿意先打破这表面的一层平静。
所以,当尹柯妈妈要求尹柯在期末最后的一个月退出训练的时候,尹柯也乖乖照做了。
不过这次邬童跟之前却是截然不同的。
以前邬童对尹柯是又爱又恨,看见尹柯要“小妈宝”“小妈宝”地怼,没见到尹柯又各种傲娇发脾气,等尹柯好不容易来了一次球场又恨不得把他骂哭。
现在不同了,这身份变了,态度也跟着大不一样了。
狗腿多了!
现在尹柯不来训练,邬童这个副教练不仅不加以训诫,而且跑前跑后,迎来送往,真是一点教练的尊严都没有了。
发成绩的第二天,训练结束后,班小松又软磨硬泡地拖着邬童去给他当私人家教。
邬童是那种随便请得起的家教吗?
笑话?
……
所以,邬童很不愿承认那个坐在班小松书桌前把这个傻子骂的狗血淋头的人不是自己,
好吧!
就是自己,邬童只愿意承认,班小松家的叉烧很好吃,面条很劲道,松爸妈很热情,呃……猪蹄特别大只。
其实他回家一点也不想尹柯,写完作业也一点都不想跟尹柯视频或者聊天,更不会抱着闹钟干那种数着时针等时间过告诉爬窗户的傻事~
呵呵~
好吧!
邬童承认,
他就是那个大傻子!
所以,看到了班小松解的题,邬童终于有了宣泄的渠道。
看了班小松的考卷,邬童觉得他的火气一下子三花聚顶,然后破体而出了,连任督二脉都被打穿了五十多个窟窿。
最可气还不是这些让人三观都砸天坑里的答案,而是创造出这些答案的人,居然还振振有词一本正经地反驳你,他的答案绝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邬童冷艳一笑,
呵呵!
那您的脑洼子确实挺浅的。
“请你给我翻译一下”邬童把鼓起来的太阳穴卯足了劲儿给摁下去,“啥叫‘fucking fruits’吗?”
班小松一脸鄙视地回答:“‘干果’啊,这都不知道?”
邬童“咔咔咔”地捏了一遍指关节,换了一张卷子。
“那班小松你告诉我,汉武帝去焚书坑儒了,你让秦始皇坑谁去?!”
班小松十分无所谓地答道:“爱谁谁,反正别坑我!”
邬童颤抖着手用尽毕生的涵养好不容易压抑着强烈的杀人欲望,拿起了地理试卷。
终于有一题选对了,
察言观色班小松立刻献宝似的说:“海拉尔我本来想选温带海洋性的,海嘛~结果突然想起上次郁风要上《高能》就是去的海拉尔,他说那里是林海雪原,离呼伦贝尔大草原特别近!哈哈,没想到关注娱乐八卦居然还能考试,我真是太机智了!”
在见不到柯柯的时间里,
写一堆段子来气我,就当转移注意力,邬童忍了……
你他么还给小爷我秀恩爱撒狗粮!
邬童把桌上的最后那本书抄起来一卷就抽上去,
“让你秀恩爱!让你撒狗粮!小爷我抽不死你!”
班小松被抽得直跳脚。
但是,
邬童万万没想到,狗粮这种东西,只有更多,没有最多。
俩人正在书房里飞沙走石地互相伤害着,外边就一阵骚动。
邬童好奇伸着脖子往外一瞄,
震惊了。
他看见,全副武装的郁风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跟松爸松妈其乐融融地走上来,那股子亲热劲儿,就跟准儿媳妇儿上门拜访一样。
小松妈妈貌似还是郁风的阿姨粉,一个劲儿得夸郁风的新剧怎么怎么好,小松爸爸招呼了两声就乐呵呵地下楼说是收摊去了。
耳尖的邬童还听到这么一句,
“小松这会在补习呢~他的同学在你们俩注意点儿,别让人瞧出点什么来,虽然叔叔阿姨可以理解你们,外人可不好说,以后小松还要上学的呀……”
郁风特懂事儿地乖顺掉头:“哎!阿姨,知道的~”
我去!
前几天还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出柜计划总军师,
现在,
自己的倒先出柜?
特么的我在还山坡脚下仰视着皑皑白雪,你特么前脚才告诉我要三思而后行,后脚就登顶了?
邬童一缕幽魂似的飘回书房,浑身泛着酸泡,瞬间变身一颗巨型泡腾片。
他掐着班小松脖子来回摇晃:“说!是不是还留了一手?为啥我还是个胎盘你就特么的穿开裆裤了?”
班小松挣扎前所未有的剧烈:“……咳咳咳……不赖我……谁让你前边是珠峰,我前边就是一条修好的柏油路好嘛……”
大爷您可快放手吧!
我不想脖子再背扎一大口子啊!
这两天气温回升二十几度,我不想穿高领衣啊……
最后,邬童还是在郁风进屋前在班小松苦苦哀求下恢复了他家教的身份,并且非常识趣儿地告辞了。
回到家洗完澡躺床上邬童都没消化掉这一巨大冲击。
据班小松的说法,他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快出柜的,可是,棒球赛结束那晚,班小松偷偷溜出去被松爸爸发现了,又加上那晚上的朋友圈,二老就猜出来有情况了。
回到家,一审讯,好吧,跟尹柯妈妈比起来,那根本就是温柔体贴的谈心事。
于是,从来不跟爸妈不说谎的松宝宝就坦白了。
反正,最后,松宝宝是过关了,后来郁风也顺利地见家长了。
就跟之前班小松揣测的一样,
松爸爸松妈妈都捂着不约而同心口说:
只要松宝宝开心就好~
一切,
就是这么简单。
邬童枕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仰天长叹,
唉~
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