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孤独地苟活 ...
-
好的东西都是舍不得让别人觊觎的。
-------------------------渡边
傻呆呆的渡边终于回了神，无地自容得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红色终于从耳朵蔓上了双颊，眼睛甚至都染上了一抹红意。初美不想让他更加不好意思，就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边，轻飘飘地说：“你说的陶艺馆在哪儿啊？是那家店里有两只猫咪的陶艺馆吗？”
“啊？初美桑知道那家陶艺馆吗？”
“恩，据同学说体验课很有名的，票也很难买。所以听渡边君说可以一起去的时候很开心。”
渡边在初美走到身边的时候全身僵硬了三秒，像是受惊的猫咪一样，好容易放松身体，跟上初美的脚步，和她聊了起来。
“。。恩，我也是。能和初美桑一起去，很开心。”
听到这么暧昧的话，初美不禁转头看向渡边，只见他的碎发散落在耳边，眼睛飘忽不定，但就是不看向初美的方向。
初美偷笑了一下，空气好像波动着感染到了渡边，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更加浓烈，招引了路人的目光。
渡边感受到周围一道道视线都在初美身上徘徊不定，内心生出一股烦躁，驱赶走了刚才的快乐。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打扰初美，竭力压制住这焦躁，感觉有一只野兽在心里不停地抓挠着。
好烦啊，真想挖掉他们的眼睛。
少年眼神中慢慢透露出一股凶狠的初兆。
“渡边君？”好久没听到回应，初美又问了一声。
“恩，初美桑，怎么了？”似乎被自己的黑暗想法吓了一跳，少年甩了甩头，再看向初美的时候，眼神又一如初见时的青涩温柔。
“在想要不要买一只甜筒，不知道是草莓味的还是哈密瓜味的比较好。好想买两只可是又吃不完。。”
“那就买两只吧，初美桑可以尝一口挑最喜欢的，另一只我来解决就好。”
“诶。。。这样好吗？渡边君不介意吗？”初美有点吃惊。
“恩，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一切我都不介意，他在心中暗暗地说。只要。。。
只要什么呢？他拧紧了眉，问自己。
自己的想法闪现得太快，并没有抓住头绪。没再深究。
陶艺馆就在初美学校相邻的十字路口往北走不到一百米的店面，离得不远，两个人就吃完了甜筒，到达了陶艺馆。老板是一个梳着马尾的中年男人，那两只在附近超级受女孩子们欢迎的猫咪在他脚边喵喵叫着，一点都没有猫大爷的架势，反而是意外的粘人。
天花板也并不是平常店面的样子，而是裸露的几个木桩撑起了屋顶，店长很有情趣的在木桩上挂了几根线，吊着金字塔形的金属框架，在里面养着空气凤尾。
店里的空间并没有隔断，只是按摆放的东西来判断区域的功能。最里面的一角应该是店长私人的工作区，铁质桌子上未完成干修的陶器和设计图摆满了空白。桌子的斜左侧立着一个老式的唱片机，唱针的上面是金色硕大的花朵样的喇叭，不知道歌名的轻音乐缓缓流淌在店里。
店的地面是坦坦荡荡的水泥地，零零散散的木头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形状奇怪但是并不丑陋的瓷器，颜色也是各不一致，有的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用画笔胡乱画上去的纹路，有的看起来是烧制的时候黏土发生奇妙的反应后显露出来的颜色。
架子的不远处摆着四五个任务台，看样子应该就是学徒联系和客人体验的地方。
此时此刻店里并无别的客人，猫咪对生人的警惕让店长从工作中抬头看向门口的两个人。渡边带着初美走进，把票拿出来交给店长。马尾男人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就默默从工作台起身，从储存黏土的地方拿出一整块事先揉好的黏土，走到体验区的一个任务台，啪的一下拍到转盘上，固定好之后，跟渡边交代了一下具体的方法后就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台上，很放心地不再关注两位客人了。猫咪很多疑地绕了两圈后又忙不迭地溜回到主人脚边，多情地蹭着。
渡边回身低头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初美，耳边回响着店长刚才低声跟他交代的几句话，除了怎么样拉胚以外还有最后一句话。
“陶艺这种东西，一旦手抖就容易失败，最好是两个人一起做同一个，少年，我也就能帮你到这儿了。”
店长意味深长地给了一个眼神就走了。
“店长说。。他说。。。”本来想好好解释一下，但张口就心虚得磕磕巴巴连不成句子。
“渡边君？”
“手抖的话不容易做好黏土的造型，店长建议我们还是一起做一块黏土比较好。”不敢加入太多自己主观性的意见，眼巴巴地看着初美，湿漉漉的眼睛格外的可爱。
“可以呀，如果是渡边君的话。”初美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很轻松地回应，并没发现自己这句话异常的暧昧，以至于渡边听到之后像是梦游一般乖乖地走到旁边拿来两个凳子，和初美面对面坐了下来。
他是被触觉唤醒的。自从和初美去完陶艺馆之后，他就总能梦见那一天的场景。
。
。
初美的手和渡边的手上满是湿黏的白色黏土，两个人的手指不断地交缠，分开，又包拢住转盘上的黏土，小心翼翼地都不敢太大力地去按，因为力气稍微变大，黏土就会像是蝴蝶效应一样产生数以百倍的后果。
音乐隐隐约约飘到耳边，初美的手纤细柔软，有着些许的冰凉。渡边的手正好能包住初美的手，两个人揉捏黏土的时候都悄悄红了脸，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的那个人。
那天初美似乎很开心，分开的时候脸上还是满满的笑意。
又一次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音乐声也越飘越远。
。
如果回忆起当时没抓住的想法，会是什么？从梦中不舍得醒来的少年用手挡住早晨的阳光，手臂的阴影洒在脸上，少年的脸不甚清晰。
只要。。。
只要。。。
只要。。你不要消失就好。
我，渡边彻。
只有这一个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孤独地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