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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记事本与僵尸姑娘 ...

  •   我呆了呆,很快从一番思想中清醒过来。这番话是不能信的,何况是阿兰嘴里说出来的。

      我斜着眼睛乜她:“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闻言很激动,两手一攥,“我没胡说!我见过苏曲漾洗澡,她身上的守宫砂还在呢!”

      我一呆。怎么可能,苏曲漾当了三年的皇后,连小太子都造出来了。按照画折子上的路数,怎么也不会衍生出这种结果。

      此间种种想法刚浮上来,脑袋里另一个声音就立刻开始制止。

      别去信,别去想,也别去管。

      阿兰还在兀自说着:“说起来也奇怪,苏曲漾的大肚子我也是见过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错……”
      我叹了口气,继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打断她:“你居然偷看人家洗澡?”

      阿兰的脸皮当真是堪比城墙,竟然还引以为傲似的,挺了挺根本没有的胸脯:“我什么没见过……”

      我啧了下嘴,释然地摊了摊手:“那也与我无关了。”说着给自己打了口气,“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放弃萧绎。我想通了,我还是个大好的黄花闺女,不能绑死在同一条大腿上,我要另择良木而栖。”

      阿兰杏眼瞪的圆圆的,好像我说了什么很荒唐的话似的。“你跟萧绎什么该办的不该办的都办齐了,还黄花闺女?”
      我唬得连话都说不齐了,只好也睁大着眼睛瞪过去,“什么有的没的,你,你这是说什么话呀?”
      “你等等。”
      阿兰忽地正经脸,放开我的手,猫着腰朝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摸摸索索,一掏,抓出一沓软软哒哒的透明册子。手指灵活地在舌头尖点了一下,有模有样地翻了起来。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犹疑地觑着她:“做什么?”
      她头也不抬,仔细盯着那本子。翻到某一页,抬袖子摊平了,手指头一行一行划过去,清了嗓子道:

      “阴历三月初八,晌午,承胤殿,玉妃坐于门槛上,相迎北武皇帝,其间得知选秀事宜,醋意大发……”

      我听得混混沌沌的,意识却被她的声音拉着搅入一个漩涡。色彩绮丽,光怪陆离间,声色俱备的情景层层叠叠,一番又一番,历历在目有如昨日。

      我虎躯一震,紧忙制止她道:“你……停!停!停!你等等……”

      “怎么样,不装傻了?”

      我浑身上下都在发烫,仍强装无事般,“谁跟你装傻!你这,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手记呀。”阿兰晃了晃手里的本子。
      我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已经烫熟了,挤了半天最终把声音拉的有如蚊呐: “你,你都记到些什么……”

      阿兰没仔细听我说话,顾自很遗憾很可惜般地长长叹了口气,托腮道:“话说起当日本来我有机会见识一下萧绎的功力的,可惜了他龙气太盛,根本近不了身……”

      我登时感觉从脚底红到了脖根子:“阿兰!”

      ――――

      那时候我已经被封为玉妃有了一阵子,大典的风波差不多要过去了。有一日我呆在承胤殿后园里练剑,莫子匆匆忙忙飞奔过来,告诉我萧绎要后宫选秀了。

      我本来百无聊赖的,心情忽地像折了半边翅的麻雀,从云间直坠下来。

      萧绎果然是下了早朝直接过来了。平常时候他放了便服在承胤殿的。

      当真是花无百日红,衣无百日新。狗腿子似的呆在他身旁,卖心卖力替他更衣,端茶倒水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

      这么想着愈发觉得委屈,自他进殿起我便木着脸,刻意地保持疏离。恭谨地立着,他问一句便答一句,拉我的手便随着走,不论如何心烦意乱,面上仍极力维持着淡然的表情。

      他居然一点也没觉察的样子,随随便问了几句便命我入了内室替他更衣。

      我心里又是气愤又是伤心,手里攥着的锦带更是作对似的,怎么都系不上。我恨不得把它掐断,萧绎忽地抓住了我正放在他腰间的手,眼底满是揶揄,“何事这般生气?”

      我别过脸,抽出手:“不敢。”

      他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居高临下地觑着我,“还说不敢,这带子都险要被你揉断了。”

      我可能是有点气愤过头,冲昏了脑子。不知胆子怎那么肥,一把扯掉了他的锦带,气呼呼地顾自翘着腿躺在了贵妃椅上,“我不伺候了!”

      接踵而空气一阵安静。

      我心里正盘算着破罐子破摔,说出去的话扔出去的金刚五菱枪,大不了就是打百十来板子扔出宫去,正好如意,不见为净。

      他竟拾起了锦带,十分淡然地抛了句:“谁这么多嘴,又在你跟前搬弄是非了?”
      见他一副装模作样的脸孔,我一时间酸性大发,索性豁了出去,冷哼了一声,道:“哼,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忽而嗤笑了声:“你又看民间的话本子了?”

      我素日爱看些痴男怨女的话本,此事时常为军营中人耻笑。闻言我脸涨的通红,下意识就坐起来反驳,“我没有!那是民间俗语大全!”

      一撇头却见到他戏谑的笑,我才明白又受了他的戏弄,心里更是一恼,“我不想同你说话!”

      耳边忽的一阵气息,却是他低下头来,捏了下我的脸。口气含了些有些无奈没辙:“近日那帮老臣不安分,朕便放话要扩充后宫,让苏李两派间为秀女之事杠一杠。至于纳妃纳嫔之事,有你一个已经够朕头疼了,朕还不想早早夭寿,所以暂且还是罢了。此番可满意了?”

      “现在,可否替朕更衣了?”

      原来是这样。

      我宽了心,嗅着他语气里的某丝宠溺意味,一下子满足感作祟,不知天高地厚,双手抱拳,侧过身撇过头,正眼都不瞧他。

      “还气?”他居然言笑晏晏,自己穿好了衣服,“那,换朕伺候你,同你赔罪,如何?”

      我有点意外,他面对我的甩脸居然这般买账通吃。我认真又慎重地瞧了个仔细,狐疑地探问道:“真的?”

      他仍旧是好脾气:“自然是真的。你何时见朕说话不算数过?”

      我直起腰身,虚荣心极度膨胀,贼胆子一下子膘肥了,错过了他的狐狸眼里的精光,“那好,换你伺候本宫。”

      我说完仍觉得心里有点发虚,偷瞟了下他的神色,想着等他一要发飙就马上改口。

      谁知他轻声笑着点了点头,非常配合地道:“喏。”

      照理来说吧,萧绎若是以一种似有似无,云淡风轻的笑颜望着你的时候,是极其让人无招架之力的,但也是潜藏着极其未知的风险。

      我正合计这里头的门道,肩头忽地一软。一双纤长的手攀上肩头,揉捏力道恰到其处,倒真感觉一身的疲软去掉不少。

      有了一下就有第二下,我被按摩得全身舒缓,开始合着眼睛,顺理成章地享受这个待遇。

      肩上的手却忽地顿了。我脾气被惯出来,一个不耐,紧皱起眉头:“怎么就停了?”

      他的手搭在椅子上,声音极为温柔谄媚:“娘娘,依小的之见,躺着按岂不是更好?”

      “嗯,有道理。”我想了想,点点头,迫不及待地跑到床边,囫囵脱了鞋袜,趴在枕头上,“好了。”

      没有想象中的疏通筋骨,我感觉肩胛上落下温温凉凉的软物。

      我纳闷地睁开眼睛反过头,萧绎的脸就近在耳后。薄唇轻抿,眼底情绪不明,仿佛隐隐的一小撮火苗在跳动。

      我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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