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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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老板的语气好嘲讽，连ID都透露出大写的嘲讽气息，阴阳怪气我爱了！】
【投喂小鹿五元一次：封得好，公然调戏主播，这么有钱怎么连免费的荧光棒都不刷。】
深海游轮的礼物播报全平台每个直播间都能看见，而且赠送礼物十分钟以后，可以在应棠直播间抢红包，不少观众从别的直播间涌进来，热度从寥寥几十迅速破万。
砸起钱来毫不手软的，通常都是几千年的大妖怪，修为高深，家底丰厚，直播间多了不少大佬的小舔狗。
【草：没刷错】
【草老板真大气，连名字都这么简洁大方！】
片刻后，礼物榜第一的名字便闪了一下，换成新的名字。
【X：……改了。】
【X：别那样叫我。】
谢寻捏了下眉心，面无表情看向面前的青年：“你乱改我账号名字了？”
他对面坐着的人一头非主流蓝发，黑T恤上写了着一个大大的“食”，正笑得打滚，怀里揣着个胖娃娃，小人参坐在他膝盖上，被他捏住头顶的叶子，像是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正无声地望着谢寻，满眼都写着救命。
谢寻想起小狐狸小心翼翼地喊他“草老板”，额头一跳，冷声道：“饕餮，以后别想找我借直播账号。”
他的账号与普通账户权限不同，在直播平台中，能更加真实地感受到食物的滋味，并且获得饱腹感。
饕餮每天需要不停地吃东西，因为太贪吃，家里穷得响叮当，谢寻怕他把地球吃垮，经常把直播平台的账户借给他，通过虚拟数据来缓解饥饿感。
饕餮立刻认怂：“我错了，你不觉得这个ID很形象生动吗，不仅出场自带高贵冷艳气质，还充分地展现出你的饮食喜好，很符合你的人设啊。”
谢寻：“……滚。”
饕餮讨好地笑着：“别嘛，谢哥，这小主播到底是新来的厨子还是刚进门的嫂子？你要是不宝贝他的话，就送我呗。”
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还全息投影的直播间中：“他做饭真的太香了！”
“立刻滚。”
谢寻垂眸看直播画面，头也不抬，一字一顿地说道。
饕餮啧了一声：“这么宝贝，哇哦，果然是嫂子。”
他托着腮，叹气道：“难怪小主播做菜整什么风花雪月的，这么浪漫，原来在直播秀恩爱呢。”
谢寻瞥了他一眼，饕餮非常识相地滚出书房。小人参终于解脱，靠在椅上眼泪汪汪。
它嫩白的脸被饕餮捏得通红，每次饕餮来谢家，都对着他口水直流，仿佛要把它放入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他哽咽道：“吃小孩了吃小孩了，饕餮连我都不放过呜呜呜，我的芽芽好痛。”
谢寻随口安慰：“下次不让他进家门。”
人参总算安心些，哭哭啼啼地打开直播平台：“终于可以看棠棠直播了。”
“他下播了。”谢寻把手机关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人参眼泪还挂在脸蛋上：“……为什么？”
谢寻眉梢一挑：“等我吃饭。”
小人参气鼓鼓地站在椅子上，叉着腰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寻慢条斯理地扣好袖口，声音轻缓：“你以为呢？”
人参小脸一红，对对手指：“是饕餮说的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吗？”
“不是。”谢寻答的干脆。
“！！！”
人参宝宝高兴地转起圈圈，谢寻微眯起眼，问道：“你想干嘛？”
“那我就可以娶他喽！我要去追求他，棠棠做饭可太好吃了，怀抱也好舒服，等我把棠棠娶回家，以后老大你也有口福哟！”
……
两秒后。
谢寻提起它头顶的嫩芽，一把将它扔出窗外。
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小人参的日记本里留下了惨痛的一页。
“3月16日，晴，我被虚伪的兔子打了一顿，妈妈说得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了，谢寻这种心口不一道貌岸然的妖怪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应棠下了播，数着账户里的余额，有些吃惊。
一个深海游轮是5000妖币，今天运气好，那个老板一口气刷了十个，和平台对半分成，加上其他小礼物，他账户里足足多了25120妖币。
比他在人间赚钱还容易啊……
应棠晃晃耳朵，大金主刷礼物，可遇不可求，不可能天天运气这么好的。
谢寻来的时候，应棠拎着个水壶在院子里浇花，落日就在他身后，霞光灿烂，衬得他整个人暖融融的。
应棠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过身看着他，勾起嘴角，耳朵无意识抖动两下，露齿笑。
他一双狐狸眼弯成月牙，月光下是潺缓的江水，令人不知不觉中沉溺在这片水域，毫无知觉地逐渐下沉。
两人同时开口。
应棠：“你回来啦。”
谢寻：“累不累？”
应棠手抖了抖，水壶里的水洒了大半，他连忙将水壶抱在怀里，夕阳烧在他脸颊上。
应棠紧紧地抱着水壶，看向谢寻：“还好，不怎么累。”他努力找话题，“到饭点了，你饿了吗？”
谢寻微微颔首：“嗯，去吃饭吧。”
他伸手握住水壶手柄，应棠一愣，水壶轻巧地落在谢寻手里，两人并肩往屋内走去。
院子里憋了半天没出声的花花草草们，终摇晃着花枝，压抑着尖叫起来。
“千年老妖怪说他饿了，就你妈离谱。”
“吃完饭接着吃小美人，嘿嘿，从上到下的满足，真是有滋有味，令妖好生羡慕！”
“老子卑微打扫整个宅院几十年，没休息过一天，怎么没问过我累不累呢，啧啧啧。”
狐狸耳朵动了动，这条从院子前往餐厅的石子路，应棠走得十分艰难。
或许是种族天赋，他天生对声音敏感，小妖怪们自以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地落入他耳朵里……
应棠垂着眼，心跳如擂鼓，明明再普通不过一句话，他也知道小妖怪们的口嗨听一听就好，不该多想。
他飞速地看了一眼谢寻，谢寻神情未变，一如既往，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谢寻似乎胃口不错，没停过筷。大概是谢家食材好，应棠觉得碗中莹白润润的米饭，都比平常的饭要可口许多。
应棠碗中的芙蓉豆腐汤见了底，这汤味道鲜嫩清淡，比他预想的口感还要好些。
“谢先生觉得味道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应棠做的菜不多，两菜一汤，刚好够两个人吃，两人动着筷子，菜已经所剩不多，桌上还放了两碟点心，色泽鲜亮。
谢寻正要盛汤，先给他舀了一勺：“嗯，味道很好。”
应棠笑了笑：“那就好，我也算借花献佛，这段时间要打扰您了。”
谢寻用餐的仪态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应棠见他将桌上菜肴一扫而光，小碟中的樱桃煎也不知道何时被他吃了大半，此时他正捏着薄薄的云片糕，准备尝一尝。
对做饭的人来说，最好的回馈就是表达出对菜品的真心喜爱。
谢寻不仅表现得爱吃，还不吝啬称赞之词：“这云片糕清甜细腻，比我在万源斋尝过的还要好。”
应棠“嗯”了一声，说：“我还担心谢先生不爱吃甜食。”
“确实不爱吃。”谢寻淡声说，“只是你做的味道好，所以喜欢吃。”
应棠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谢寻却又若无其事地转到另一个话题。
“对了，你家里的意思是，不放心你住我这儿，希望我们尽早订婚。”
应棠怔住了，他很快反应过来，语速极快：“您不用搭理他们，我家说的话就当……”
谢寻平静道：“我答应了。”
应棠：“？”
“我向来怕麻烦，事情能简单解决最好。”
“应付了他们，你我都清净。”
“口头婚约而已，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应棠仰起头，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帮我，太委屈您了。”
谢寻自然地将桌上最后一份樱桃煎推到他面前，神情一如往常：“对妖怪来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意义的。”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流言虽然冷处理效果尚可，但是丑闻是甩不掉的，等你回到那个圈子，流言蜚语就会永远跟着你。”
“干脆从根源上澄清。”
应棠点头：“我都听您的。”
小动物对情绪的感知天生敏锐，他很小的时候，就能察觉到周围充满浓厚的恶意与轻视。
旁人对他是好是坏，他都能很轻易地辨别出来。
应棠听见自己的心在告诉他，谢寻没有恶意，值得相信。
光洁的玻璃杯面倒影出应棠的半身，依稀能看见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他仍有些不适应，他习惯了把耳朵藏起来，害怕被人看见，从来没这样自然地将它们露出来过。
应棠抿唇，低声问：“谢先生，等我成年期过去了，就能控制好自己了吧？”
他抖了抖耳朵和尾巴，对上谢寻的目光。
“不一定。”谢寻眼神像雾，让人永远猜不透他内心想法，“门外那些小妖怪修炼了几百年，也不能稳定变成人形，无法生活在人类社会。”
应棠久久说不出话来，开口时声音艰涩：“那……我就永远是这个样子吗？可是您刚刚还提以后我回去的事情。”
谢寻话锋一转：“自然不是，你学会控制好体内的妖力，就能藏住狐狸尾巴了。”
应棠眼睛一亮：“谢先生，哪里能学这些？”
他恍惚地想起直播弹幕提到的“修炼区”，据说是全息教学指导小妖怪修炼的分区，价格昂贵，不过也物有所值。
不知道他余额够不够……
“我会。”谢寻温敛低沉，传进应棠耳朵里。
他说：“晚点来我房间，我教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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