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哭泣的腺体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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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播第一天8：00整的第一次人员集合兼下马威，果然如顾恬所想的那样，最后还是有两个嘉宾没能按时赶到。
主持人等人终于到齐后才开始第一天的任务。上午他们需要在有限时间内根据提示，在偌大的星港内搜集到足够多的“线索”，限时两个小时，自由分组。
顾恬这边，与李华、韩枚哥儿俩算是建立起了一点革命友情。
后来的林绮文自打看到夏河，就主动过来嘘寒问暖兼恭恭敬敬，还不忘和顾恬也寒暄几句。
她对夏河时的举止虽有谄媚之嫌，对上顾恬时倒也十分娇俏可爱，笑眯眯地说“拜托啦，请不要嫌弃我这个手残党哦”。
那虽然，林绮文无论是资历还是真实年龄都比他大，可人家以礼待之，顾恬当然也回以微笑。
毕竟，他们也都算是同一剧组组团来这儿给新电影刷热度的，节目组也不可能非要跟波奇作对，把他们硬分开。所以最后，他们这组的人员就迅速地定了下来。
顾恬觉得林绮文还蛮好，倒是夏河，在林绮文凑过来跟着喊“夏哥”、“夏哥”的时候，下意识地总往顾恬这边望。
不远处的李华薄薄的嘴皮子一掀，似笑非笑看身边兀自放空的青年：“影帝这是怕你吃醋呢？”
顾恬一脸的天真茫然：“我吃什么醋？”
“你不怕林小姐抢走你‘从小到大的偶像’了啊？”
由此可见，尽管刚认识时李华还装不熟，实际却也是个会八卦追热搜的网瘾青年。
顾恬道：“夏哥又不是我的。再说了，夏哥演技好，长得也好，又关心年轻人，圈里肯定不独我一个是他粉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呦，关心年轻人。
李华瞥了眼夏河那张憔悴又皱纹暗生的脸，再看看眼前这个人，整张脸直接写着“上帝捏他时特别认真”。
一本正经地点头：“你说得对。”
心里不住地想：文拂晓有意思的呀。
但很遗憾，这个组合在这轮游戏取得了史无前例地大胜后，很快就被剧组强行拆散了。
新的组合中要求每组必须要有一人是先前集合时迟到的两人之一。
网友纷纷评价：这是bug，这是阴谋，这一定是剧组为了增加悬念的阴谋诡计！
——就知道剧组没那么好心。
——果然之前的限时都是有原因的。
在观众们纷纷表示“导演和策划这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的同时，顾恬倒是这样想。
最后顾恬、夏河与林绮文，与本身就是一个组合、来做节目当然也不可能拆伙的李华韩枚分道扬镳，换成了之前另一组的两个人，组成了蓝队。换过之后，原本线索数碾压的蓝队，反而因为韩枚和李华的调走稍为弱势。
林绮文见状都忍不住有些不平：“节目组这分明就是故意玩平衡，哪有事后才改规则的！”
顾恬循声望去，就见她娇俏如少女一般的脸庞微显不满，倒比之前巴巴地讨好夏河时候来得真实许多。
这会儿他们这莫名其妙“输”了一筹的蓝队，正被节目组要求承担第一份的惩罚任务：
不同于红队可以直接拿着线索从星港出发、探索这颗星球，他们被规定先要赶到指定地点完成挑战。
于是他们就正在灰头土脸的爬山。
夏河瞥了眼前方的镜头。
他无论圈中地位、资历或者年龄，都当之无愧是他们这一小撮人当中的No.1，在推辞一番之后也就成了组长。
这时夏组长闻言，颇有风范地皱了皱眉，制止道：“算了，节目组有节目组的考虑。”顿了顿，他又道，“拂晓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
“嗯，可以。”
顾恬落后其他四人几步，闻言仰起头，脸上蒸满了热腾腾的气，浑身早已汗如雨下。这会儿光是回答，喉间都压抑不住地喘息。
他的体力十分不行，爬了有半个小时，如今快到中午，这颗星球的温度渐渐上升，即使选在树林阴翳的地方又极力减少体力流失，然而C+的体质却还是勉强。
可这个人，就连筋疲力尽，都透着一股惊人的美。
无论是那双水洗过般的明眸，或者微微翕张的红唇，隐忍又执拗的低喘。
至少，夏河在他抬眼的一瞬间，连喉头都有些发痒。
但随即这股意动又换做懊恼的不满：
到现在这一步，谁的状况也不会太好，就连最顾及形象的林绮文都快压不住脾气，唯独文拂晓，连疲惫都让人食指大动。
这样的文拂晓会被无数人看见，当然也会激起无数人的喜爱，而他们这些狼狈的人便是最直接的参照组。
一想到这，影帝的心里就有些心浮气躁。
他甚至忍不住道：“你接下来做任务时还是量力而行，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挨下来节目组会怎么安排。”
文拂晓愕然地睁大了眼。
林绮文都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就“哈？”了一声。
夏河淡声道：“怎么了？拂晓如果之前不是为了拿线索顾不上积攒体力，去的都是那么远的地方，现在也不会这么疲惫。”
林绮文：……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夏河是不是真的冲昏了头？虽说她自己也是在偷懒划水，但她好歹也很佩服文拂晓能努力坚持到这么久。而夏河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躺赢的，哪儿来的脸去责怪遵守规则认真努力的人“太过努力”？
明着是说他不懂分配体力，其实根本就是在暗示文拂晓帮忙给韩枚和李华设计路线，结果反为人作嫁吧！
或者，就是他嫉妒自己的风头全被文拂晓这么个流量抢了。
可那也是人文拂晓靠自己的本事，说服了同组的成员啊！
她忍不住往后看，被影帝不轻不重地敲打一番的青年抿了抿唇，低下头，也没回应，继续跟着大家走。被汗水打湿的卷发黏在渗出汗后越发像羊脂般的皮上，显得格外的孱弱又可怜。
肯定是听明白了。
惨，真惨，林绮文想想都觉得文拂晓真是日了狗。
然后她就用行动证明了立场，慢慢就从当先落后夏河半步的第一梯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另外两个成员腾出了“亲近影帝”的位。
很快就和文拂晓成了一起给大部队扯后腿的难姐难弟。
*
文拂晓听见动静，抬眼去看落到自己身边的少女。
一双眼近距离观看，越发显得湿润，如同水洗，睫毛上衔着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珠的晶莹。
林绮文和他对视五秒钟，就在直播间里都快要刷起“yooooo~”的时候，她果断地扭开了脸。
顾恬：“？”
林绮文：“太过分了，你这张脸应该作为灾难级武器封锁好吗。”
顾恬：“……”
他哭笑不得：“我长得应该没那么不堪入目吧。”
“当然有，不符合逻辑的丑和不符合逻辑的美，都应该被封印起来并且各方宣誓不率先动用。”林绮文振振有词，“跟你站在一块儿，我这个三十五世纪最靓美少女的招牌都快没信心打出来了。”
顾恬轻笑了一声：“绮文姐就算不靠脸吃饭，也可以靠才华啊。”
林绮文一愣，随即娇滴滴地笑起来：“哇，就算是开玩笑也好，被夸了人家真的好高兴呢~”
顾恬却吐出口浊气，认真看着她说：“我是认真的啊，那天在剧本研讨会上就是，绮文姐的气息和声线都很厉害。”
他轻轻一笑，转而又说，“无论前辈们还是导演，不也都对绮文姐很放心吗？反倒我才是那个带资进组的。”
林绮文迅速反应过来，暗叹这人真的是很敬业了。
这么疲惫还不放过一切机会卖关子宣传新片。
但与此同时，他那认真的眼神也让林绮文心中一动。
不知道文拂晓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但的确就这么巧，林绮文最近就是在考虑转型问题。否则她一个“娇滴滴美少女”人设，也不会狠下心又去波奇导演的剧组受虐，又巴巴地来“无限轮回”受苦受难。
——来一趟晒黑的皮都不知道之后要花多少时间捂白呢。
但是她娇气美少女的人设实在太深入人心，以至于连经纪人到家人，对她这个想法都不太看好。
他们认为，星际人在基因改造后普遍盛年期都很长，她完全不需要这么快就担心自己不再鲜嫩；反倒若非要转型，肯定有一段痛苦的阵痛期不说，原来迷恋她美少女人设的低幼群体肯定会纷纷脱粉，最后能不能混出个名头来还犹未可知。
她觉得也许之后可以找个机会和对方聊聊。
而既然决定要和对方交好，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坑其他人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没过多久两人聊熟之后，她就压低了些声音安慰道：“刚刚夏影帝那些话你也别忘心里去。我想他应该也就是太累了，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累了，把本性露出来了。
顾恬心下了然，面上“落寞”了有一小会儿，继而又反过来露出一个宽和的微笑：
“我相信前辈有自己的考量……只是，大概也算是我的一点固执吧，既然参加，又有能力，我就会去尽己所能地做到最好。即使前辈是偶像，我也不会改变这个坚持。”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
“当然前辈说得也的确有一点道理，我体力真的太差，这次正好作为一个教训，之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意外，我会在以后把这一点纳入考量的。”顾恬道。
林绮文道：“还有精神力也是，我记得你的身体数据上精神力只有D级吧，要支撑全组人的路线运算，这样的事下次还是不要揽在自己身上了。”
被关切的青年一愣，张口道：“什么？这种小事有需要用精神力吗？”
“这不是算算就出来的事？”
林绮文：哦，失敬了。
*
似乎是被青年有意无意坚定了转型的想法，从来只是“撒娇”担当的女beta和体力极渣的伪omega结伴同行，最后的几十米路直接变成了她半拉半拽地把虚弱的omega拉到目的地。
一身狼狈的美少女展现出不同以往的力量和坚持，也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时已经是红日当空。夏河他们三个已经早到了一会儿，这会人已经在绿荫里喝了冰镇盐水修整了一番。
这么一冷静，影帝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的不妥。于是在主持人舒舒服服地开着飞行器降临，并且拿出了五把离子枪给他们的时候，主动凑过来要帮忙。
“拂晓你玩没玩过枪？”夏河道。
无限轮回最不差的就是钱，这些枪也是从军部刚淘汰下来的批次，是真真正正能够轻易猎杀凶兽或者虫族的凶器。
一般的帝国公民，连热武器都被管制得只能上光网模拟，更别说这种杀伤力颇大的量子武器了。
所以夏河也就是那么一问。文拂晓看着就没成年多久，他姐夫孟飞高他更认识，他们家家世不错是肯定的，但一个小孩儿，估计顶多也就是“渴望已久却压根没见过世面”的程度。
但是夏河不一样。他常年要拍戏，前不久红透半边天的大热作品就是星际战争题材，为了磨练演技他特意请退伍士兵帮他打磨持枪姿势等等细节，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地表现出导演追求的感觉。别说热武器，就是真的量子武器，他也都是摸过的。
枪械发展到现在也万变不离其宗，这把枪比夏河租赁的那把要更加有科技感一些，却没那把那么精致，上面还有些破烂磕损的地方，一看就比较旧。
夏河于是很有信心道：“我有一把XD-720，平时偶尔也会玩玩。用这种量子武器你得小心，一不小心就会走火，目标泯灭起来非常快，还有要记得保护自己，你看按这里，这种型号应该比较老，后坐力会大一些，你要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说着他摁下了发射键。
并没有什么动静。
……是不是坏了？
顾恬在旁边扯了扯嘴角，指着枪械的正后方：“这里应该是要录入指纹解锁的意思吧。”
“……哦，是的是的，没用过这么旧的型号，丢脸了。”夏河笑着道。
“咔嚓”一声，解锁的机械枪口冒出一道狰狞而危险的红光，迅速投向远方，转眼间就吞噬了一小块林地。
顾恬怔怔看着那处小型的蘑菇云出神。
夏河满意地勾起一个微笑。
而在旁边观察的林绮文却脸色大变，当即就把自己的手从那把枪上挪开了。
开玩笑，要是不小心解锁再走火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们谁要？谁乐意背就背，反正老娘堂堂35世纪美少女，死也不背这么危险的玩意儿。
可问题是，蓄足能量的枪械续航能力极强，能够连续不断发射八个小时，给他们自卫用完全足够。而且枪械加上本身背包的重量就很可观，谁还乐意再背一个累赘啊。
林绮文怂得快要哭了。
顾恬叹了口气：“那给我吧，你要用时再给你。”
林绮文连忙塞给他。
*
见他们分配好武器，主持人小雨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无限轮回最大的乐趣就在于，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遇到怎样的惊喜，是反转还是逆袭。同样的，我也知道在场有些嘉宾觉得有些不公平，那现在我就要告诉大家，你们即将迎来一个赶超红队的绝佳机会。”
“只是需要付出一小点勇气。”
众人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现在，从这里，跳下去。”小雨指着云雾重重的山崖之下，“当然，我们会给大家足够的防护措施。从这里跳下去后着陆也绝对安全，而进度也会瞬间赶超红队甚至反超。落地后再找到队友，你们就可以继续前进！”
“……”
这山，他们光从平地开始就爬了至少一个小时。
还不知道下面是平地还是深谷！底都看不见！
夏河当即就反对。一般情况下他总是掩在幕后的那个，可他等了又等，其他人只是沉默，这就让他无法忍受下去了：
“这是不可能的，我是来做节目而不是被你们当猴耍，这下面有多高？有没有什么突出的山壁或者树枝，会不会受到冲击伤，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你们甚至都不愿意告诉我们下面有什么！”
小雨道：“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下面是一个深两百米的水潭。我们会在你们腰上系上足够长足够牢固的防护带。你们在跳入水中缓冲后就可以在防护带的帮助下爬上陆地。”
“至于你说看不清下面有什么，咳，其实这山雾是我们工作人员为了效果人工投放的。你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帮你吹走。”
随着小雨话音落下，一股早已准备好的强风吹起，很快那朦胧的云雾就都被吹走。
露出极高、极深的悬崖。
……看着更恐怖了好不好。
小雨满意地看到嘉宾们梗住的表情，还坏心地表示：“加油，别忘了，你们可是来挑战自我的哦。”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得跳。
后入组的两个组员先，然后是呜呜呜一边哭着一边往下跳的林绮文。
轮到顾恬，主持人好心地看了看青年还未平复的脸颊：“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啦。”顾恬反倒说，“来吧，我不恐高。万一摔死了你们肯定要陪高额保险费，所以你们肯定也不会让我凉掉，对吗？”
说的也是很有道理。小雨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全环扣上，等主持人在背后说“3，2，1，开始”，顾恬微微向前探身，然后坠落。
以一种十分优美又熟稔的姿态，鱼跃直纵而下。
甚至在空中，还好整以暇地张开双臂，任凭风鼓动在耳畔。
有谁会比御剑天地的修者，更熟悉飞在空中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哭泣的腺体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