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殿》开始修行

62、诡异的梦

　　“痕儿……痕儿……醒醒……”

　　你是谁，坐在海棠树下，如此悠闲地抚琴，那月牙色的古琴上绽放着艳丽的海棠花纹理。

　　银色的短发被风吹乱，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重要的是我要你，而不是为什么要你……

　　你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楚。

　　“痕儿……痕儿……体温还是太热……快去取冰……”

　　你是谁，站在一望无际的湖岸，任风抚乱齐腰的青丝，侧过去脸是怎样的样貌。

　　天蓝色的纱衣衬在白锦袍上，海天一色。

　　……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我会亲手杀了你……

　　终有一天怎么样？请你大声点。

　　“痕儿……痕儿……羚羊角兑水，快……”

　　你是谁，宠溺的笑容，沧桑的脸庞，明晃晃的蟠龙袍子。

　　手指却一圈又一圈地滑弄着杯口，嘴里反复地喃喃。

　　……只要你高兴，就算你要月亮我也摘下来给你，只要你开口，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太喜欢你了，太喜欢了，让我把命给你我也愿意……

　　你是在讨哪位嫔妃的喜欢吗？

　　“痕儿……你给我睁睁眼睛，乖，快给我睁睁眼睛……”

　　你是谁，孤单地守在这皓月崖上，齐腰的银发抚弄着身上金边的黑衣。

　　指尖艰难地拨弄着月牙色古琴上的琴弦，反复地弹奏着这支曲子。

　　……我会一直等着，你唤我的名字……

　　你，在等着谁？

　　“痕儿……脉息变弱了……该死！圣……镇魂丹……快……”

　　你是谁，你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请不要哭了好吗？

　　苍茫的雪地上，金衣的男子掩面而泣，身后背着一尾黑色丝绒琴袋。

　　……为什么，我这么无能，找不到一丝救你的方法……

　　你，想要救谁？

　　“痕儿……挺住……你给我挺住……”

　　你，长的好像我，为什么这么熟悉，却想不起来你是谁？

　　你要去哪里？那团火太热了，不要去，你会被烫着的，你会被……不要！

　　……我，不想亏欠任何人，不论是一份情，还是一条命……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痕儿……没有本大爷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这是什么，好湿热的东西，一滴，两滴，三滴……费力地挣开眼，那张脸谱已经花了，抬起无力的手臂，轻轻擦去那脱落的油彩，那身子随着我的触碰颤抖了一下，就这么傻傻地咧出了一个上扬的弧度，笑，你怎么哭得这么狼狈？

　　“你是猪吗？！……非要急死我你才开心，是不是？！……你不要笑……也不要离开我……求你……”抓住我沾染油彩的手，贴在脸庞，两只蓄水的眸子在油彩乱成一团浆糊的脸上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就像要糖而不得的孩子。

　　这是，你的告白吗？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

　　“痕儿！痕儿！痕儿……”耳边那一连串焦急地呼唤，渐渐飘忽远去，消逝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