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重生]》霜雪千年

13、初六

　　不过沈言失落得有点早了，秋辞挂了他的电话后，最终还是去找他了。她休息了几天，重回学校。心情平静了许多，也努力将这些事抛到脑后。

　　她不敢自己去找沈言，就让茉莉去约他。中午别人都去食堂吃饭了，教学楼里空荡荡的，秋辞在楼道的角落里等到了他来。

　　沈言走近，面无表情：“你耽误了我的吃饭时间，什么事？”

　　秋辞看着他的样子，本能地觉得畏惧。自认识他以来，除了第一次说话时稍有点温柔神色，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冷脸，好像她是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不过既然决定来了，还是把话都说了吧。秋辞原本想永远躲着不来找他，让这件事在记忆里慢慢腐烂。但他的电话，又令她辗转难眠。

　　她站在他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问：“沈言，你那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沈言的唇角微微抿了一下：“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哦。”秋辞垂下眼睛，他不承认，那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不过她还是把该解释的，解释给他听：“Ins上那些东西，不是真的，有人盗了我的账号……”

　　沈言皱眉。

　　“什么Ins？我没看。”

　　秋辞又“哦”了一声。

　　不管他看没看，都是与他无关的东西，她春心萌动也好，受人诋毁也罢，他不在乎。

　　秋辞说：“那我走了。”

　　沈言这才开始追问：“你说那些日记都不是你写的？”

　　“不是，”秋辞学着他的语气，一口否认，“我怎么会写那种东西。”

　　说谎是会传染的，两个说谎都上了瘾的人——这对话完完全全变成了赌气。

　　沈言问：“别人写的？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去过我家？”

　　秋辞答：“我没有去过你家——你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所以，我也没有去过你家。”

　　她自小很少反抗别人，什么事都是默默忍受，可是她居然跟他顶了一句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话的。说完之后，就低下头不敢看他，想着反正也是跟他说的最后几句话了，赌一点气也无所谓。

　　沈言果然被她气到了，眼神里都是愤怒：“好，所以你不喜欢我？”

　　“反正那些东西不是我发的，希望你相信，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的话，对不起。”秋辞不想正面回答他那个问题，也听出他生气了，所以低头服软。

　　给他道个歉，总能放她走了吧。

　　“困扰？”沈言捉到了这个词。她果然是为这样的谣言在困扰。心心念念地等着她来，没想到她来了，一心只为了澄清这个。

　　沈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言辞冷淡：“我没有困扰，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就好。”秋辞转身要走。

　　沈言伸手拦了她的去路：“我让你走了么？”

　　秋辞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要哭了：“还有什么事？”

　　“上次送你回家，你还没谢我，你这么没有礼貌的？”

　　她很委屈：“我谢过你了。”

　　他不认：“没有，不算。”

　　秋辞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他的冷漠无视，矢口否认，她不想再多承受一秒钟。她也害怕他发脾气。她很想逃离，他又不肯让她走。

　　秋辞仰起脸，沈言比她高出许多。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样。秋辞舌尖发颤，问：“那要怎么样？”

　　沈言用手抵着墙壁，把她牢牢圈在他身前，没有任何逃跑的余地。他微微偏头，俯身吻在她唇上，品尝了一下她发抖的舌尖，不过没逗留太久，就起来了。

　　他说：“这样，懂了吗？”

　　秋辞怔怔地望着他，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你有女朋友，你怎么能这样？”

　　沈言盯着秋辞的眼睛：“我说过了，我没有女朋友。”

　　秋辞说不出话了。

　　沈言知道她心里费力筑建起的保护层，又被他轻易地侵蚀了，拆得一干二净。

　　他就是喜欢做这种事，就像小时候在海边沙滩玩沙子时，堆的沙堡。辛辛苦苦地建起一座城，他会亲手把它们都毁掉，然后重头再来。

　　那些浸过水的流沙很柔软，你把它堆成什么形状，它就是什么形状，很听话，所以他喜欢玩儿。秋辞也很听话，她就像是海边的细沙，风吹雨打，逆来顺受。所以他也喜欢她。

　　秋辞的眼神令沈言满意，畏惧、迷惘，又深藏一点点爱慕。于是他很满足地放开了她。秋辞捂着脸，立刻跑掉了。

　　沈言微微一笑，跑就跑，反正她就是喜欢他，看她到底熬到哪天承认。

　　大概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关于流沙，还有另一个说法，就是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

　　十月初是篮球联赛，每到比赛日的中午，班中的同学们都倾巢出动。不过秋辞一次也没有去过。

　　自上次和南茜在老师办公室吵了一架后，班主任就真的取消了她参加涉外活动的资格。南港报考大学和内地不一样，是靠申请的。最后的会考成绩只是一方面，平时成绩和学校活动也都很重要，要写在履历表上。每个学生也有毕业前规定需要完成的校园服务时数。

　　秋辞上了中七，学业为重，戏剧社的活动自然已经没了。只是平常还参加一些接待活动，填满校园服务的时间，将来申请大学也好看。要不是因为这事重要，她也不至于和南茜在老师办公室吵起来。可是她最后还是被取消了资格，只好另寻志愿服务的机会。

　　所幸校医室的大夫，正缺个中午帮忙顶班和整理文件的帮手，秋辞心细又踏实，就得到了这个机会。

　　所以她每天中午都待在校医室里帮忙，和篮球联赛是无缘了。

　　那天半决赛，她们班对战沈言的班级，难得校医室大夫放秋辞的假，茉莉就拉着秋辞要去看。结果班长找过来，说那天中午轮到秋辞做值日，要她留在班里。茉莉立即反对：“咱们班比赛，还做什么值日呀。”

　　班长说：“比赛大家都想去看，可是值日不能没人做，学校要检查的。秋辞，我看你从来也没去看过，不感兴趣，你就留在教室做值日吧。”

　　茉莉觉得连正义的班长，好像都对秋辞另眼相看，有点不高兴，想和他争论。秋辞拉了拉她的手，说：“算了，我不想去，我留在班里吧。”

　　茉莉劝不动她，只好作罢。班长走后，她低声抱怨：“根本就不是轮到你做值日啊。”

　　“没事，你去吧。”秋辞说。

　　“你就不想看那个谁——”

　　“不想，”她摇头，“茉莉，我真的不想去。”

　　比赛激烈，两个班分数咬得很紧，观众们也看得惊心动魄，茉莉和刘英俊在场下都快吵起来了。

　　多亏沈言的精彩表现，最后让他们班略胜一筹，赢下了二班。

　　刘英俊和场下的其他小姑娘们，都快被沈言迷死了，欢呼庆祝。茉莉则气得咬牙跺脚，甩手走人！

　　不料刚走了几步，就被人追上了：“Jas|mine——”

　　她回过头，居然看到了沈言，周围人都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这女生是谁？沈言怎么一下场就去找她说话？

　　茉莉替她们班输得心不甘情不愿，没好气地问他：“你干嘛？”

　　“她呢？”

　　“谁？”

　　“秋辞，”他有点不耐烦，虽然是赢了，神色却不大好，“她没有来？”

　　和别的班比赛，她不来也就罢了，和她们班比还不来？成心躲着他？

　　茉莉语气夸张地答说：“没来啊！告诉你，她宁可在班里做值日，也不会来看你！”

　　呵呵，叫你赢我们班，气死你！

　　沈言听了这话，皱紧了眉头，站在原地。

　　茉莉走了，刘英俊正好跟过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咦，你们说秋辞啊？她不是在校医室帮忙吗？怎么又做值日了？”

　　他虽然不直接认识秋辞，但前一段时间总和茉莉讨论八卦，对秋辞这温柔美人有点感兴趣。也从茉莉那里听说了她在校医室帮忙的事，还以为今天也是这样。

　　刘英俊和茉莉应该是这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希望秋辞和沈言在一起的人。

　　言辞CP粉！

　　沈言侧过头看他：“校医室？”

　　他想知道更多。

　　不过刘英俊沉浸在篮球赛获胜的喜悦中，已经不想讨论什么秋辞之类的话题了。他扑到沈言身上，大呼：“沈少，你好帅，爱死你了！”

　　沈言一脸尴尬，赶紧推他的胳膊：“别别别……”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教学楼三层的窗边，有个人正默默站在那里望着楼下。虽然隔得太远，什么也看不清，但她的目光还是在操场上寻找着什么。看了一会儿，她微微叹了口气，离开了窗边。

　　教室里窗明几净，地板都擦过了，还有一点湿。秋辞惦着脚回到座位上，摊开书本，装作在看。等着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班，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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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日常心疼我辞，明年（明天）发个糖吧。
新的一年希望能把这篇文好好写下去，感谢一直陪我的经纪人湮儿，作者小伙伴甜甜、程程、韶韶、小七，还有神秘作者群[x神榜]的各位大神。
也谢谢读者小天使们支持(*^▽^*)~
这篇文有一些前因后果/伏笔，最后几万字才会交待，希望喜欢的小天使耐心看完~【顺便求收藏求评论求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