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出的那句话》颜草草

2、当上班长了？

　　苏哲漫步到了某条林荫小道上。顿时柔风四起，树影斑驳，树叶轻轻地发出了“沙沙”的旋律，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出了一种清晰的透绿色。乍看之下，就像颗颗没有丝毫杂质的绿玛瑙在随风摇曳。少年的衣摆也荡漾出波纹，尾发也随风而缓缓飘动，一切，都美得那么地不真实。
　　苏哲缓缓地去到了一颗老梨树旁。树身上的树纹体现了这棵树生长时历经的不易，那摩擦出的“沙沙”声也变成了诉说自身过去的哀鸣。梨花夹着淡淡的黄，撒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 ，艰辛，却又自强不息。
　　“是吗……”苏哲抚摸着老梨树的纹路。
　　“原来你也很孤独啊……”苏哲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啊。”一声带着忍笑与些许沙哑的回答唐突地打断了苏哲的思绪。
　　“？！”苏哲猛然地睁开眼，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谁？”
　　“噗…哈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笑声，一位俊朗的少年从老梨树上跳了下来。
　　“怎么，你是被吓到了吗？你的胆子怎么那么小啊。”说这话的少年脸上写满了嘲弄，仿佛刚刚憋了很久的样子。
　　“……抱歉，再见。”当看清来人只是与自己一样大的同龄人时，苏哲立刻转身迈开了脚。
　　“喂喂，干什么啊，先回答我。”看到苏哲欲走，少年立刻拉住了他的手。
　　“没有被吓到，再见。”
　　换来的只是苏哲冷冰冰的回答，随后苏哲便挣开了手，快步走了。少年盯着苏哲逐渐失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里不能待了。苏哲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宿舍附近。苏哲望着宿舍楼，头脑风暴了一下……还是回去吧。
　　当苏哲迈进宿舍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后悔了自己做的这个草率的决定。白涟易一看到他，立刻就搭上了苏哲肩头，不停地摇晃:“苏哲你去哪了啊，我一直在找你。”
　　虽然摇晃并不厉害，可是苏哲不喜欢来自别人的肢体触碰，于是他立刻拍开了白涟易的手，淡淡的回答道:“我就去楼下逛了逛，熟悉校园。”……总不能回答是因为你们吵到别人做不下题吧？
　　“那怎么不叫我，我可以陪你熟悉校园啊。”白涟易看着苏哲，那一阵阵的委屈光波让苏哲直冒黑线。
　　“你觉得我能带人气王走？”话是对着白涟易说的，可苏哲看的是他身后正在聊得火热的室友。
　　“可是……我想和你待一起，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白涟易垂下了眸，就像个犯了错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啧……”这副模样反倒让苏哲过意不去了，好像他辜负了对方什么的一样，长得太好看也是种罪啊。
　　苏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比他高15cm的白涟易就这样在面前低着头，潜意识提醒苏哲该做点什么，可是该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给对方一个熊抱然后拍拍背说没事我以后去哪都带着你？
　　迟疑了半刻，苏哲缓慢地伸出手，犹豫再三，最终放在白涟易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尴尬地说了句:“咳……没事，下次有空带你去看。”
　　白涟易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了苏哲因尴尬而有点难为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之前都是面瘫脸的苏哲露出这样的表情，白涟易竟有些开心。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苏哲看，直到对方不好意思地又咳了一声后，白涟易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去洗洗脸。”白涟易丢下这句话急忙去了水槽。
　　苏哲又被这家伙逗到了，脸上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果然这家伙很有趣。不过，他刚才看到了白涟易的耳朵微微有点红，是错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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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匆匆，转眼两周就过去了。这两周里，苏哲生活过得很有规律:起床，学习，吃饭，学习，吃饭，学习，睡觉。除了白涟易在身边外。
　　“这道题怎么做？”
　　“苏哲，你喜欢吃什么？”
　　“这个老师不会讲题。”
　　“课程不难，但是太多了。”
　　“去打水吗？”
　　这两周里，苏哲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他不理解白涟易怎么这么闲，虽然课程确实不难，可是不需要把不上课的时间都打发掉吧，预习课本，做做题目就行了啊，讨论这些意义何在？
　　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这家伙也不重视重视，活得太轻松了。苏哲也跟白涟易说过，让他把学习放在首位，但白涟易的话让他无语:“嗯，我有把学习放在首位啊，但是课程简单啊，我记忆力又好，放心放心，我不会考差的。”
　　“……”苏哲还能说什么呢？
　　考试之日终于来临，苏哲科科都一气呵成，简单到让他怀疑这是不是高中的题目，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认为而已。
　　距离考完试后又过了几天，苏哲意外地被光老师叫去，说是要讲点事情。
　　……会是什么呢？应该不会太糟糕的，嗯，确实，我这几天没做过出格的事，不会怎么样的，苏哲想。
　　然而现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苏哲以全班第一的成绩坐上了班长的位子，当光老师告诉他这个消息时，苏哲想转班的心都有了。
　　很快，这个消息全班都知道了，看到同学们异样的视线，苏哲的内心是无奈的。看来我要和我的平静生活说再见了，苏哲扶额，叹了口气。自然他是不愿意当班长的，但是“我不愿意”这种话苏哲是说不出口的。
　　然后在班会上苏哲光荣地作了次自我介绍，机械式的一言一语毫无生气，表情依旧是那么淡定。可是你能看到那平静的湖水下的暗波涌动吗？
　　尴尬的自我介绍完毕后，苏哲快步走回了座位，在同学的是视角看觉得没什么，在苏哲的视角上看每走一步都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叮咬他一样难受。
　　好不容易回到了座位，白涟易嗤笑一声，含着笑意说:“真想拍下来啊，你的反应很可爱。”
　　“滚。”苏哲阴了脸。
　　不得不说，苏哲确实不是当班长的料，一连串的班长职责就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苏哲，管纪律。”
　　“苏哲，找几个人过我办公室。”
　　“苏哲，去参加个比赛吧？”
　　光老师马不停蹄的使唤令苏哲忙得不可开交，精神时时刻刻都在紧绷。但是最让苏哲不自在的是与其他同学过多的语言交流，虽说名义上都是同学，但是在苏哲眼里与陌生人没什么不同。而且他人过多的接触对于苏哲来说，就像晕车一样，头晕，厌烦，不适。不懂得去拒绝，几乎是苏哲的死角。
　　周二的上午，终于苏哲难得有空可以做题了，可题目的思路才进行到一半，就被无情地打断了:“苏哲，苏哲。”是白涟易的声音。
　　“……嗯？”苏哲幽怨地转过头，脸上布满了煞气。
　　“……光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白涟易感到了杀气。
　　苏哲缓缓起身，椅子发出了难听刺耳的尖锐声，看着苏哲摇摇晃晃的身影，白涟易担心他随时都可以倒下。而且这还让白涟易联想到了木偶傀儡之类的东西，想到这里，白涟易打了个寒颤。
　　苏哲又一次踏入了办公室，光老师正在座位上等他。“又怎么了。”苏哲尽量心平气和。“嗯，我们班有个叫萧焕言的男生，他全班成绩最差，高一才刚开始就这个成绩可不行，你去帮他补补习吧。”光老师拿出了本次考试的成绩单。
　　苏哲接过一看，满分150的数学，才考了30分。其他科目……同样悲惨。
　　“……我认为我帮不了。”苏哲扯出一个苦笑。
　　“不会的，你成绩那么好，可以帮他的。”光老师用微笑回应了苏哲。
　　“……说不定让他自学会更好呢？”苏哲的脸僵了僵。
　　“抱歉呢，只有你才能帮助他了，帮帮忙，好吗？”光老师给予了一个更加甜美的微笑。
　　这还有得选择吗……
　　“好吧……”苏哲无奈地答应了。
　　从结束对话到返回教室的这一段路上，苏哲感觉每走一步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班长，这两个貌似光荣却又无所不能的字，压得苏哲无法呼吸。真是可悲，苏哲想。
　　萧焕言，S级别的差生，三番四次在自习堂讲话，霸道强势，和别人争吵起来都是他最有理，不服从管理，不服从纪律，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令苏哲最苦恼头疼的事就是管住这个活宝。
　　会……死么？苏哲闭上了眼，几近绝望。
　　教室里，只要女生多的地方一定会有萧焕言。看，一团女生围在某处，个个发出讨好的媚笑，发出尖锐的笑声，这群人的中心，正是萧焕言。
　　啊……苏哲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走向萧焕言。经过身边的女生时，果然闻到了混合着各种香水的味道。
　　好难闻的气味……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苏哲还是有些反胃，各种化妆品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苏哲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嗅觉细胞要坏掉了。
　　“你出来一下。”终于杀进女生包围圈的苏哲对萧焕言说。
　　“这不是班长么？搭讪这种事也要女生来做才行啊。”萧焕言抬眼看他，冷笑。
　　话音刚落，周围的女生发出阵阵尖锐的哄笑。
　　“嚓”，这是苏哲内心点燃了火的声音。
　　“光老师让我找你谈点事。”苏哲黑了脸，压抑着。
　　“在这里谈不就好了吗，有这么多美女，难道你害羞了？”萧焕言笑了，是嘲笑。
　　是因为你身边的女生香水味太浓受不了了你信吗 ？就在苏哲考虑要不要一把拉走他时，萧焕言站了起来。
　　“出去吧，讲快点，我回头还要和美女们聊天。”说完向后方抛了个电眼，引起不小的轰动。
　　真是个祸害，苏哲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