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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特的感觉……在接触到这把刀的那一瞬间。
那种联系与本丸里其他刀剑付丧神给他的感觉，似乎并不一样。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说——
「这把刀里面居住者一位神明大人——」
「新生的，仅属于自己的神明大人。」
啊啊啊，真是大胆的、贪婪的、糟糕的想法。
他很快从这种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抿了抿嘴，微微叹息了一声。但那丝微小的情绪却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充斥在心里。
果然啊，不知道魔气对自己的影响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正是因为对神明怀有崇高的敬意，所以才会在身份有了巨大的反差时，产生微妙的想法。
［人性］。这个……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用到自己身上的词语。
有时候还真很佩服那些仅仅是把这当成工作，把付丧神当成普通下属的人类审神者呢。艾蒂斯抱紧了刀，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他终是没有看到萤丸有些失落的神情，以及那把御神刀看穿一切的淡然。他忽视掉了他觉得并不重要的东西——
［主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刀剑付丧神啊。］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很难过呢……］
［要是，明石能早点来就好了——］
至少，主人会喜欢由自己亲手召唤出来的、也是十分稀有的刀剑付丧神吧？他和爱染一定会督促明石认真干活的，所以……所以……
哪怕一点点都好，不愿被忽视，不愿被冷落，更不愿被厌恶，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想要让自己知道——
其实，还是被主人喜欢、被爱着的吧？
——那就是，［人性］，又何尝不是他对这些付丧神的评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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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大哥，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嘿，倒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是先走的那一个……”
艳丽的妆容被鲜血染花，本应华丽的出阵服也遭到了严重的损毁，露出男子遍布伤痕的躯体。但他仿佛浑然不在意一般，语气潇洒地与兄长交谈，甚至还有闲情灌了一口酒，这才转身挥刀将偷袭的敌人斩碎。
重伤的状态早已使他疲惫不堪，但他仍然笑了，在刀剑相击的悲鸣之中，毫不在意地笑了：“真幸运呢，还剩下半壶酒……不过偷懒的时间也够长了……大哥，让我开路吧。”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刀剑的声音。太郎太刀的背影还是那么的坚定和挺拔，他挥出的刀每一次都要击退数个敌人，力求将身后的伤员的危险性降到最低——
但是，没用的。才刚刚把不知疲惫也不是那么轻易被击倒的时间溯行军斩杀过半，剩余的溯行军便在一片蓝色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一旁的短刀和胁差也赶了过来缩小战圈，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少许恐惧。
“是、是那些怪物吗？”
秋田藤四郎握紧短刀，有些怯怯道，战斗经验比他要丰富的药研藤四郎面上却是与之不同的紧张，他艰难地回答说：“是检非违使吧……”
太郎太刀沉默地点了点头，鲶尾藤四郎与骨喰藤四郎面上也凝重了起来。
这次的队伍中，平均等级差距并不大，太郎、次郎、鲶尾、骨喰都已经满级了，药研也差不多，秋田也有九十来级，如果是正常出阵的话，遇上一队满级的检非违使也不是没有胜算，相反，因为有两把满级的大太刀，胜率还不低。
但现下……
没有刀装，次郎重伤，太郎中伤，藤四郎们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中伤轻伤。更何况，在远征场所中遇上的诡异敌人一直带给他们不安的感觉，哪怕莫名其妙转移到了出阵战场，不安感也一直没有消散。
不可能胜利的。
药研藤四郎侦查到了敌人的数量，瞳孔微缩，却是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短刀，他压低声音道：“十二个检非违使……做好觉悟了吗？”
“兄长！让我——”
“除非我已经折断。”太郎打断了次郎的话，高大的付丧神微微向身后的弟弟看了一眼，金色的眼眸中是淡淡的柔和，“否则，身为兄长，我是不会让你碎在我面前的。”
次郎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闷头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低低地笑出声。最后这笑声越来越大，整个战场都仿佛可以听到这有些悲凉的笑声。
“真～狡猾！”
他将酒壶扔到一边，握紧自己的刀，“兄长也别忘了，作为弟弟，这时候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来啊——命殒沙场什么的，不正是刀剑的宿命吗？”
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宛如地狱冥火中的厉鬼一般，检非违使出现在了他们视野之内。放下心中心系兄长而升起的悲伤，藤四郎们也做好了准备。无论心中如何悲伤，但是现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会选择退缩，没有一个感到后悔。
“连刀柄都贯穿进去了！”
“这就是最后一击了！”
机动值较高的短刀和胁差率先发动了攻击，太郎太刀依然稳稳地站在次郎面前，直面对上多个敌人，而次郎太刀也不甘落后，替太郎太刀挡掉了妄想偷袭的敌人，摆出了最强攻势的招式，眯起了双眼。
“真是的，酒都要醒了…这笔账我可记下了!”
“嘛嘛～实在没有力气了呢……不过能多拉几个垫背的也满足了呢。”
长长的刀身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次郎的眼前渐渐昏暗起来。太郎被五个敌人同时包围无力回身，更无暇顾及到他这里，只得眼睁睁看着在次郎的攻势中一楼下的一个敌人，向着重伤的弟弟砍去。
如果说，还有奇迹的话。
次郎微微摇头，闭上了眼睛。
也不属于他们吧。
“——压而切之！”
充满杀气的言语落下，身前的敌人也化为灰烬，在烛台切为自己拖慢行程而道歉的声音中，太郎太刀终于得到了喘气的余地，看向了次郎太刀。
次郎又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迷醉与憧憬的光芒。他看见金发的神祗踏着光辉而来，拉开了宣告审判的金色弓箭。神祗的眸中是悲悯，亦或是宽恕——无论是什么，在箭矢脱弦而出的刹那，都印在了他的脑中。
不。
如果问他，什么才是奇迹的话。
那只有这个人了吧。
-TBC-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