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花gl》云不走

2、第一章

　　王仲平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已经六年了，几乎每晚她都会梦见深红的血水如海浪般向自己袭来，一波又一波，直到把自己淹没，在自己几近窒息中醒来。王仲平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血的咸腥味，原来一切都是梦，他自嘲的笑了笑。
　　次日，怡红院内，焦桂英送走了恩客回到房间，看着这满屋的狼藉，想着昨晚的疯狂，内心气愤、惭愧、后悔、茫然一时间五味杂陈。
　　“姐姐”不知何时，春香已经站在焦桂英的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
　　焦桂英看着春香满脸的担心，轻拍她的手背，示意他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春香回了个淡淡的微笑，拿起梳子默默的为桂英梳头。春香看着这个镜中淡雅的女人，如若不是身在其中，谁会相信她是个和自己一样作皮肉生意的下贱货。桂英差不多和自己同时被卖到这怡红院中，看着她从最初的抗拒，到接受，再到现在的曲意逢迎、疲惫不堪。春香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生气，她恨这里每一个强迫桂英的人，但是更恨自己的无力。
　　桂英看着春香脸上细微的表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嬷嬷推门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默，“桂英，昨晚受苦了！”
　　听到嬷嬷这么直白的话语，桂英此刻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并没回应嬷嬷，只是当作没听到。
　　嬷嬷自知讨了个没趣，便不再谈昨晚，直接道出她来这里的目的“今晚有客”
　　话音刚落，春香便想上前同嬷嬷争论，可话还没有出口，便被桂英拉在身后，道“何人？”
　　嬷嬷赶忙道，“不是别人，正是那王家公子，王仲平。”
　　桂英记得此人，长得十分俊秀，谈吐得体，有礼有节。不似别的男人如饿虎扑食一般不顾形象，他却十分冷静，或者说十分冷淡。从未听说他对哪个姐妹动手动脚，有些主动的姐妹但都被他一一推开，姐妹们私下都调侃他莫不是有断袖癖好。
　　嬷嬷看着桂英若有所思，心想桂英或许属意那王公子，拉着桂英的手殷勤的道，“桂英呀，我知你曾是官宦人家，家中遭了变故才沦落到至此，虽说你年纪十八，可也该早日为自己打算才好。王家也是咱们清河县的大户人家，家里绸缎庄的生意都做到了京城，王公子人品相貌也是没得说。若能嫁入王家，作个妾氏也是极好的。”
　　听后，桂英只得强颜说好，打发走了嬷嬷，随后也送走了春香。桂英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想她家三代为官，不料为奸佞所害，才沦落道如今这般田地。若家中不遭事故，一个绸缎庄的少爷是断断配不上自己的，更不要说给他做妾。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能抓住他的心，也不失为离开这里的一种方法。
　　夜晚华灯初上，怡红院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在人群中王仲平和丁宝柱也来到了怡红院，坐定后让一干人等回避，只剩主仆二人在雅阁内商量事情。
　　“京城的事情办得怎么样？”王仲平问道
　　“少爷您放心，严大人那边已经把东西收了，只说让您好生休息，科举当天别误了时辰。”丁宝柱十分确定的说，办这件事可费了不少周章。
　　王仲平满意地点点头，“甚好，你办事我放心。这次辛苦了。”提酒敬了丁宝柱一杯。
　　酒一饮而下，王仲平听到丁宝柱带来的消息心中踏实了不少。这次上京赶考，王仲平心中本没有十分把握。不是学问太浅，而是如今这个世道，就算腹内有经天纬地的学识，也得有个赏识自己的人，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一点都不假。这下可太好，金榜题名指日可待。
　　丁宝柱看着自家少爷高兴，又回敬了王仲平几杯。
　　丁宝柱是王家的家奴，八岁那年王老太爷救了快要饿死的丁宝柱，从此丁宝柱就跟在王老太爷身边，他深信自己的命是王老太爷给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用自己绝对的忠诚回报救命之恩。如今，王老太爷已经过世，他将自己的忠诚又奉献给王家的主事人王仲平身上。
　　几杯过后，王仲平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京城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丁宝柱听后，立刻便道，“近日来，朝中没发生特别的事，最大的是就是下个月的科举了，满朝文武都在为这个做忙活。不过，兵部尚书崔大人家到有件趣事。”
　　“哦？什么趣事？”王仲平看似不经意的问，但眼前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如同那晚一般，母亲的血渗入地板，一滴滴打在王仲平的脸上，渐渐地视线模糊了，眼前只是一片红色，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更多的，但是写不动了。争取明天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