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请命西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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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伤未愈，就跟承恩在家里守着罢！”承义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人，头有些大。
宋婴摇摇头：“承义姐，我们也是堂堂女儿家，怎能庸碌度日、一事无成？”
承恩也连连点头：“就是！姐！我也不小了！你怎么总不肯让我立功啊！”
承义听了妹妹一番话，不禁苦笑道：“你当外面真是太平盛世？倘若如此，小姐她们是怎么没的？”
承恩噤声，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莽撞了。
宋婴却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承义姐，我和承恩在寨里也只会闯祸，不若跟着您和二姐出去打拼一番，也好过在这里当个闲人！”
见她这么坚定，承义有些迟疑：“可这次——二姐受太女殿下之命，往西边儿去！”
宋婴不解，承恩却脸色一变连连摇头：“既然这样，我俩还是不去了！”
“......”承义。
“......？”宋婴。
场面有片刻的尴尬。
宋婴轻咳一声，向承义递去了一个真诚又疑惑的眼神。
承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承恩一眼，对宋婴解释道：“西边是四王女的封地，四王女跟太女殿下一向不和，对我们......态度又强硬。”说着有些黯然，她们说是绿林好汉，也不过匪徒之流罢了。
“前年，很多姐妹都折在了那里。”
“姐！这么危险！你这回能不去么！”承恩有些着急。
承义脸色黑了下来：这个妹妹，何时才能有些担当啊！
“承义姐口中的‘四王女’是何许人也？”宋婴关心的是这个“四王女”，她和承恩在逐鹿城就曾碰到了所谓‘四王女的人’。
承义知她失了记忆，便仔细跟她嘱咐了：“四王女乃是继王后所出的嫡女，也是大王最钟爱的女儿。”
原来当今陈王乃是今上的嫡亲姨母，传闻其生父曾得罪过静安太后，在今上继位后，便被改封了陈王，还被扔到这么个荒凉偏僻的蛮夷之地，接替了前任陈王的烂摊子。
陈王原本的封地在距沧都不远的益州，虽算不上多富庶，却是个四通八达之处。风调雨顺、民风淳朴，也算是个好地方。传说中专供皇家狩猎的上林苑就在此地。原本的闲散藩王当得好好的，这么一下被贬凉州，落差之大让陈王一时缓不过神来。等清醒过来了、也是敢怒不敢言，况且她年纪也大了，只能浑浑噩噩混日子。
凉州物产匮乏，当地官员没有甚么奇珍玉石孝敬陈王，索性献上美人，凉州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外邦美人。
陈王对这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不想随便临幸了几个美人后，很快就连得两女。这让她喜出望外，她膝下原本只一个庶出女儿。眼看到了知天命之龄，也没有其他女儿出生，只好立了长女蟠为太女。当时宋蟠已经弱冠，也是“丰姿峻嶷、仁孝纯深”，是以陈王对她是满意的。在她被贬至凉州之后，最难过不是没了从前的精致日子，而是悔恨给女儿留了这么个烂摊子。
谁曾想换了封地，这女儿却是一个接一个往外蹦。这么近三十年过去，陈王膝下整整齐齐站了二十多个王女。活到成年的就有十位，其中四王女牧的生父最得她喜爱，爱屋及乌，王女牧也得到她的青睐。在王后逝去后，王女牧成为了唯一的嫡出王女。
太女蟠已经年近五十，陈王身子却一天比一天好。前年还老当益壮，给太女添了几个妹妹。年幼的姐妹承欢膝下，四王女又得到陈王的“异常宠爱”。
按这个发展，该是王与太女反目，欲立新储。
可太女，非常人也。严守孝悌、绝无不合礼义之处。
即便如此，陈王还是在继承人一事上动摇了。
她言太女“赋性宽缓，奈何出身有瑕也。”
又说四王女牧，则“聪明贵重，气宇不凡。”
但即便如此，陈王也未更换王储，并非她不愿，而是王权已被架空罢了。
“这么说——凉州实为太女蟠管辖？”宋婴有些不解：“如此、四王女怎会有封地？”
承义也一脸迷惑：“我不知你是何意，四王女的封地自然是大王封赏的了！太女殿下仁孝，必然是首肯的。”
宋婴冷哼一声：“就算是太女、封地也是要圣人亲封的。”
承恩晕晕乎乎听了半天，此时惊喜道：“庄怀！你是想起了甚么？怎么这些我们都不曾听过？”
承义面色凝重：这人——莫不是有甚么身份？又想到她大概是士族之女，又有些释然。她们毕竟不懂这些，庄怀认得字，想必略懂些也是应该。
宋婴心中一慌，她也不知为何会脱口而出这些。勉强镇定了下，回道：“这是常识罢。”
承义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我虽不懂这些，但皇帝圣上乃是明君，想必不会做出这等——”她一时不知如何表示。按照礼法，四王女是“嫡”、太女是“庶”，这——
“四王女是继王后所出，而王太女既为王储，便是嫡王后之女。圣人不会乱了礼法。”
“是......”承义愣了一下，赞同道：“大王如今也是古稀之年——”
“所以大王是老糊涂了？”
承义黑了脸：“不可妄言！”
承恩翻了个白眼：“姐！你怎么跟二姐似的、跟那文人学得一副假风骨！我们可是匪！骂两句王又如何！”
宋婴也赞同道：“如果是这样的王，替而代之也是该的。”
“！”承义已经被这番叛逆的言论震地无话可说。
“......哎！这话你们可不敢出了寨子说了！”想了想及时补充道：“亦不可跟别人说！尤其曹——”
“当然！曹琼那个卫道士！我们才没那样蠢呢！”承恩一脸不屑。
宋婴想要知道更多：“这么说，四王女并不占理。姐妹们去西边帮太女做事，损伤惨重，太女如何反应？”
承义和承恩对视一眼，沉默了。
了然，所以——
“这次又是何事？”
“还是寻皇女千岁之事。听闻是皇帝圣上的一位君侍、失踪的那位皇女的父君所言。他说有女托梦，身处西地。是以来了凉州，这不、逐鹿城找过了，又去西城。”
宋婴心中一动，一时有些恍惚：“是......是皇女的父亲在找她么？”
“平遥县主是这么说的。”
“还请准许我去，承义姐。”宋婴目光平静：“至少有我的用武之地。”
这番对话下来，承义本就对宋婴生出几分好感，又听她这么说，不禁点头赞许道：“二姐没白救你！那这回，你便跟着我罢！”又看了眼不成器的妹妹，气不打一处来，但总归希望她是好的。
“至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寨子里，多帮魏大叔干些活计！”
承恩原是万万不想去的，但看宋婴这么坚决，本也有些犹疑了。这会儿亲姐又这么说她，一下血冲上头：“姐！我也去！”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请命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