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杪间》橙井冰

4、零上三十六度

　　直射点过了回归线，元城迎来日渐升温的夏天。靠北的元城六月末是不下雨的，不像水城那样的江淮地方，还有梅雨缓冲热度。幸而放假后的温度还不算炽热，大家都抓紧时间趁着元城的炉火还没烧旺外出。我和擎枝都没什么出门的打算，我是个靠笔头吃饭的宅男，擎枝在家上午换一套小裙子下午换一套小裙子，不管是家居服还是睡衣的样式都很多，还不用担心出了门会晒黑胳膊。我们的意见向来统一，今年的夏天也如往常当着肥宅。

　　新的稿子进度顺利吗？擎枝摆弄着小裙子的裙摆，会不会打扰到你？
　　“完全没有问题。哥哥喜欢擎枝穿得这么好看。”擎枝这才放下心来，看我在键盘上写类似蔷薇的主人公在等待初雪，雪色下的红色梅花如数绽开。外面的热度逐渐深刻，汗流浃背的艳阳天像是俗气的衣囊。

　　擎枝同我一起的日子里，从来不觉夏季漫长燥热，也不觉故事无人可讲。我们都不说话，无须有在他人面前的装相，日子翻书一样飞快闪现过去。夏季的眉梢映着擎枝的面庞，一如往昔温柔，模糊着棱角，有如救赎，有如寂静在那里的约书亚。

　　“我所欢喜的并非个体中的什么。”站在校园的红色梅花底下，主人公等待着初雪，这么喃喃说着，“我只是在等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