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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断掌 ...

  •   “难道是....技能?”

      二叽沉吟着接道:“贪魔体....?”

      神了.....我想着这个可能跃跃欲试,结果二叽没等我从椅子上窜起来就抢先道:“你瘫着,我来。”

      “我还没打算驾鹤西去呢....”我念叨着突然停下,转念一想愉快的接受了二叽的建议。

      “清河....”

      “嗯嗯?”

      “你能别笑得那么奇怪吗?”

      “啊?我有吗?没有没有,嘿嘿嘿....”

      “......”

      二叽不讲话去拿电脑了,我期待的挪到床上等着,——现在只有一个明教账号,也就是我的喵姐,二叽登上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我迷之兴奋的搓搓手,比如二叽小姐姐....?

      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二叽就把账号被退出去,电脑拿在手里自己再登陆一次,登陆之前他被我看得发毛,忍不住自己喃喃念叨着“我以前就觉得了有时候你笑起来真像个变态...”一边点了登陆,进去之后画面照常一黑,喵姐出现在屏幕上,我转头去看二叽似乎没什么变化。

      没成功吗....?还是说...有变化!我盯着二叽娘里娘气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笑道:

      “我喵姐的脸还真挺好看的。”

      “什么!?”

      二叽惊恐的去摸自己的脸,我又边笑边摆着手安慰他道:“没事没事,就是有一点点像!”

      “......”二叽不确定的放下手,我看他斜着眼睛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娇羞,内心一万个想劝他穿女装的念头飘过,突然脑子一闪想起来,控制不住脑袋一够眼睛就先一步刷的移下去好奇道:

      “还在吗?”

      “.....?”

      二叽被我问的一愣,满脸疑惑的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然后整个人一滞,耳朵登的一下跟信号灯似的红起来,猛抬头看着我,眼神饱含惊讶愤怒各种情绪道:“你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控制不住笑倒在床上,看着二叽恨铁不成钢刚的看我一眼蹲过去看那块地,他看着电脑屏幕几秒,突然又转过来接着愤怒道:

      “还在!还在!!好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确定的第二个有用的技能,贪魔体出来之后地上会有一个大坑,不过我的高度,二叽说这是因为是我的号,是他的话还能再高快三十厘米,然后嘲讽我:“呵,短腿。”为此我也不竭余力的表示:“呵,女装大佬!”

      因为只有一个人的高度要一直往里面挪着使用贪魔体,还要小心外面时不时来看我有没有挂的烦人村民,我们的进度一直不是太快。三花出现那天早上我状态突然又糟糕起来,烧的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说果然光靠吃草是不行的,我可能是要挂了,门外突然有个尾音上挑的声音:

      “有我这种神医在,是谁说的不行~?”

      “我屮艸芔茻!?”

      “卧槽!?”

      前一个声音是我,后一个是二叽,他顶着一头土正从坑里往外爬,听到这话一下就从地道窜上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开了门。三花就在门外站着,背着光,穿一身麻布衣服还斜背一个大木头箱子,平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轻佻样在那时候看起来都格外顺眼。

      “哟小姑娘,病的不轻啊,要不要神医给你诊断诊断~?”

      “卧槽......救星啊......”我看着门口的三花全身就像是散发着希望的圣光,突然间就感动的无以复加。二叽也十分激动,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三花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地一锤三花肩:

      “你丫还知道出现啊!”

      “哈哈哈..”三花受了二叽一拳,笑嘻嘻的走进来摆上他的木箱,一边玩笑道:“我找到这可不容易,来让我看看,没了在下神医我,清河把自己折腾成个什么样了?”

      说后半句的时候三花已经转过来看我了,他走到我面前时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脸,对着我上上下下端详一遍,翻翻眼皮又摸摸额头,最后眉头越皱越紧,我忍不住开口道:

      “大夫,我究竟怎么样啊...?”

      三花斜我一眼:“闭嘴!”

      噢....那就闭嘴呗...我悻悻的合上嘴巴,看三花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一瞪眼:

      “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的?”

      他说完又瞥我一眼自己补充:“算了,也不能怪你。”

      “不过感染,伤口反复撕裂,发烧还有一直以来积劳成疾,有点糟糕啊....”

      “怎么办?”二叽在一边问。

      三花拧着眉头思索,缓缓道:“有点棘手......这几天我配着药,一边喝药一边补着看,剩下的..扎针看看吧。”

      之后的几天我就像咸鱼一样躺在床上看着三花和二叽忙来忙去,其间那些尚且还是人类的官兵来过几次,令人惊讶的是三花的到来竟然让事情缓解好多,原来在他刚来到这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去义务看病,先进了这个时间几百年的医学知识让三花解决了很多人的疑难杂症,大家受了他的照顾,也相信他的医术,于是大家都说那个年轻的神医去了瘟神那里,瘟疫可能有救了,来到家里的官兵也只是看了看问了些事情就走了。

      “想不到你竟然混的那么好...”我躺在床上看三花磨药就开始感慨。

      “你不看看爸爸是谁”三花很嘚瑟。

      是小天使,是我们帮最口嫌体正直但也最温柔的人。要是再有一次机会我肯定要那么抓紧机会夸夸他...三花这个人平常不开口,一讲话嘴就毒的很,但毒归毒,他是那种一边嫌弃你一边认真严肃关心你身体的人,甚至在那个荒村分开之后他也一直在找我们的踪迹,一面还把路过的药草全部摘下来带着,药草一点点攒起来塞了满满一筐,就为了防止再见面时我们有什么不舒服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在这住,真该让他看看祖坟位置是不是不太对,不然怎么往这踏足的人都那么倒霉呢......那些受惠于三花的人怕他们的“神医”被我传染了疾病,偷摸着找了三花好几次,三花不听,几次下来还有点生气,嘴一毒又把几个记仇的惹生气了。仅仅两天,神医也被拖连着一起成为村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三花也被放弃之后村民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时不时有夹杂着一堆错字的信纸从外面裹着石头丢进来,内容无疑是“滚出村子”、“瘟神快死”、“怎么还没死balabala...”一类的,还有些画的乱七八糟看不懂的,估摸着又是跟阿旦有关的诅咒,这屋子以外的人轻信于谣言,将我们视为只要活着就会威胁自己生命的存在。还有的人往门上砸些菜叶子烂鸡蛋,时不时有臂力好的让鸡蛋从天而降,吧嗒一声碎了正在磨药的三花或者二叽一头一脸,我就在屋檐底下笑嘻嘻的打开电脑:

      “又被砸中了,世界刷猪~”

      ——虽然说是世界,其实也就我一个人在而已。

      而三花习惯之后也淡定的就一抹脸:

      “这些小杂碎!”

      笑是肯定要笑的...只是开不开心就不一定了......老实说,生病以后的村子就像变了一个一样,几天以来我可算是见识了人的各种丑态,三花和二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但我肯定不是。

      ——二叽登陆我的号的时候看不见,我喵姐号右边任务栏下的“恶鬼道”有了个进度条,现在进度已经22%了...就算自己无所谓,看着两个重要的人在为我操劳还受着这些侮辱,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好在地道也快完成了,我心里默默盘算着日子,差不多也该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这事儿我琢磨了好几天但没告诉他们,梦里那个女声曾经说的那串数字,我写写画画的大致记了起来,长长的一串...想来想去也只能拆开看,82527282930626,8之后“2527282930”两个两个来看基本是从25开始数连在一起的几个数字,按之前的情况这些数字应该是日期,那么8指的是月份,我在这的这段日子学着认了下时间,按我们的数字来算...825也就是几天以后。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像之前那些数字一样,几天以后肯定又要发生什么....不过这个女声到底是谁?断断续续出现在我梦里的声音...如果说是想要帮助我的话...这声音也太哀怨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错了。

      还没到25,二叽偷偷去找药的时候,那些人突然冲进院子里来了,三花出于好心刚来的时候给不少人看过病,其中就有孙家的小孙子。那小孩子从我住在这开始就一直病怏怏的,我记得我见过他小小的蹲在路边,不停的咳嗽,看起来怪可怜的。

      那是治不好的病,三花去给那家人看过,那病这时候的医疗水平只能养着,三花说的时候挺惋惜,“...那小孩子,命不长了。”

      “不加注意的话,可能也就这半年了.....”只是没想到更快。

      ...可那又跟三花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早上我还在睡,朦朦胧胧之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可能,这个屋子八百年没热闹过了......我翻了个身,又听见外面在嚎:“就是吃了他的药!!好了几天!孩子就不行了!”

      三花难得带愤怒的声音也响起来:“我说过了,他只能控制,我说了不能吃豆制品,你们听了吗!?”

      “什么豆制不豆制的..我孩子那么可怜吃点东西怎么了!说到底都是你害的!我的孩子啊——!”

      “外来人,外来人就是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临死了还要带走一个吗!”

      外面乱糟糟的,还有尖锐的女声叫起来:“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啊——!!”

      “庸医!庸医!心都黑了!!”

      三花的声音被掩盖过去,我猛地一睁眼,不对了!

      连续卧病在床几天让我行动有点迟缓,等我猛地下床头昏头昏脑的走到门边时,外嘈杂混乱的声音猛地放大。我忙跌跌撞撞往前跑了几步开了门,正看见斧头的金属光泽反射着太阳光,划出一道弧线。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起,我看见什么肉肉的东西,从院子里的桌子上滚下去,掉在地上沉闷的一响。

      三花的血,溅了我一脸。

      “庸医!!没了手看你怎么害人!!”

      那些声音听起来好刺耳...

      面前的人浑身颤抖的被按在桌子上,我看见桌上的血一点点往前蔓延吞噬掉桌子的纹理,三花的头发被浸湿。紧闭着眼睛表情扭曲,他深呼吸着,边流汗边流泪。

      那是手啊...那是医生的手....

      三花的手又白又漂亮,根根纤长骨节分明,他用它们操纵着犀利的花哥旋转跳跃着奶jjc、奶大战、奶战场...也用它们摘下只有他才分得清的各种草药,用它研磨,用它缝合我的伤口,然后把草药涂上去....

      那分明是救人的手.....

      我耳朵边尖啸起来,看眼前画面里其他的妖魔鬼怪们又一次高举起斧头,面色毒辣,下手伶俐,...谁才是害人的人??

      突然气血上涌,我感觉自己一时间呼气喘气都停了,胸□□炸的疼着,我猛地喷出一口老血来。

      一口血出来我才想起怎么喘气,一边猛烈的咳嗽着一边往人群跌撞过去,鼻涕眼泪模糊的眼前一片昏花,三花没反应,那些人的斧子竟然就没落下去。他们看我反应突然吓了一跳,衣角被我喷上血的人还惊恐的叫出声来,挨挤着就朝院门口退回去。

      “瘟人过来了跑啊!!”

      “放你一只手!”

      有人那么说着,有人趁乱诅咒了几句,几秒后院子里竟然就没有人了。三花还在桌子边跪趴着。

      “三花...三花....!!”桌子边的人还在大滴大滴的流汗,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被失了魂,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

      止血!止血....要止住他的血才行....我浑身抖着伸手去碰三花空空荡荡的手腕,又怕弄疼他缩了回来,对了,手,断手呢??

      时间不长,还能连上去的吧!?我想着三花医生的手忍不住哭的眼前一片模糊,嘴里念经样重复着转头开始找三花被砍下来的手。

      “没用的。”

      三花的眼珠终于转了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苍白道。

      “断口不齐,太零碎...”

      “而且...谁来接?”

      谁来接?三花的手断了一只了,只有他会医术,可他没法给自己缝上手掌了....

      “我来...我...我尽量....!三花你不要多想肯定接的回来的....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学得很快,你快说,你快说...”

      好难受...

      三花这样说让我难受的无所适从,没有手,还怎么做医生...还怎么做我们的花哥...?我胸口憋闷的下一秒就要崩溃的大哭出来,但这种时候我都这样,三花该是怎么样糟糕的状态...我想到这拼命抹开眼泪,深吸一口气憋着道:

      “接的上的,肯定接的上的,三花你快告诉我怎么做,等我们好了我给你把全村人手都剁了!”

      三花静静的靠着石桌子上,隔了几秒又瞥了眼自己的断腕,苍白道:“直接缝上吧。”

      我捧起三花的断腕的时候,就像捧起一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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