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少年、病房和爱》三月遥

1、序

　　我们接收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他是从窗户被人扔进来的，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别多问，治好他，好处有你们的。”把他投掷下来的人倒挂在窗外，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把吓傻的院长留在原地，自己飞走了。

　　身为半个医生，倒也不是没见过这么重的病例，应急创口的清晰，皮下组织脓液的疏导……他的伤很重，但让他醒不过来的并不是身上的这些伤。心电图导出长长的一卷，院长盯着看了一会儿，让我们把他推进手术室。

　　“他是谁？为什么要救他？”我把口罩拉下来一点，难过地喘了口气。

　　“别管那么多，少不了你的加班费……还有你想要的。”院长瞪了我一眼。

　　“我想听的就是这个，”我戴上口罩，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谢了。”

　　急救室的灯很久之后才暗了下来，我一直在走廊待命，此时凌晨三点，医院冷气开得很足，我瘫在椅子上昏昏沉沉，马上要滑下去，门被推开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我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走到推车跟前，帮着扶稳吊瓶。

　　我本想好好看清楚他的模样。可他半张脸却是隔在呼吸器之下。他眉头紧锁，看起来很难受。

　　“他怎么了？”我小声地问在一旁推车的同事，小花。

　　“身上的伤不算什么，但他本身这里有问题呢，真奇怪，明明是个忍者。”她小声回答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随后又赶紧摆了个嘘的手势，“别多问啦，院长说这是个大活，问多了要死人的。你一会儿别忘了给他打氧就行啦。”

　　“嘿，我们什么时候接的不都是一不小心会死人的活嘛？无论是对患者，还是对我们自己。”我把口罩重新戴好，因为我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院长，我不想听他念我。

　　“手术情况怎么样？”院长接过手术报告，跟着我们走了几步后问：“……他有心脏病史？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地下黑诊所，不是康复中心！”

　　我和小花相对看一眼，忍住不笑。

　　“笑个屁，这人要是死了，我们全院人都得陪葬。”院长转过头看我和小花，怒意丛生。

　　“院长，我们院也就你我她这三个人，”小花忍住笑，佯装诚恳地看着院长：“要不，咱们死之前手拉手许个愿？下辈子投胎进三甲医院什么的……”

　　推开病房门，我们把患者安置了进去。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我把氧气弄好，拍拍手，“哎哟，可把我累坏了，插会儿腰。”

　　“那么，接下来，你要好好看着他。如果他醒了，立刻跟我汇报。”院长也松了口气，他摘下那架歪扭扭的破眼镜，在他那件脏得可以的白大褂上使劲揉了揉：“可是累死我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越来越熬不住了。”

　　“我不要看着他啊，我要回光君那里去。”我急忙抗议，“光君的情况也很危险，没有我陪着他怎么行呢？”

　　院长看了我一眼。小花也看着我。

　　“……啊。”院长又低下头，有些发难地挠了挠脑袋：“你说得倒也是。我也理解你……但是这个病人真的需要有人看护。而你又是我们全院……我们三人中唯一比较熟悉这种病的。要么，小花，你去帮她看着光？”

　　我看向小花，小花冲我点点头：“安心吧，我帮你照看光。有什么异样，一定会及时告诉你。”

　　身为一个打工者，拗不过院长，我只能勉强答应：“行吧。那我就勉强在这里看一晚……这次的加班费，我可是要双倍的。”